隐世刀锋

梅山羽客

首页 >> 隐世刀锋 >> 隐世刀锋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生子当如孙仲谋魂穿三国,成为最强前夫哥?凛冬长夜崇祯十七年:这个大明还有救大唐:我在长安开商场密战无痕靖王府之乱穿书嫁首辅,锦鲤甜妻旺全家抗战之烽火燃血枭臣
隐世刀锋 梅山羽客 - 隐世刀锋全文阅读 - 隐世刀锋txt下载 - 隐世刀锋最新章节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

第249章 天宁地宫血月曝诡局,影月密室图页缝人皮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天宁寺,这座香火早已断绝的古刹,在连日的阴雨浸泡下,散发出浓重的、混合着泥土、霉菌和朽木的衰败气息。残破的殿宇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骸骨,歪斜的梁柱和坍塌的佛像在微弱的天光下投下狰狞怪诞的阴影。寂静,是这里唯一的主宰,沉重得能压垮人的神经。

岑仲昭独自一人,踏着湿滑黏腻、布满落叶和苔藓的石阶,一步步深入寺庙荒芜的后院。每一步落下,都只有鞋底挤压泥水的轻微“噗嗤”声,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空气中那腐朽的味道越来越浓,还隐隐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令人极不舒服的甜腥气。他看似步履沉稳,实则全身感官都已提升到极致,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绕过一座只剩下半截佛身的残殿,前方,一座低矮、几乎被荒草藤蔓完全吞噬的石塔映入眼帘。塔基处,一块巨大的青石板被移开,露出一个黑黢黢、向下延伸的方形洞口。一股更加阴冷、带着浓重铁锈和血腥混合味道的寒风,从洞口深处幽幽地涌出。

就是这里了。影月盟的巢穴,血月祭坛的所在。

岑仲昭没有丝毫犹豫,矮身钻入洞口。脚下是湿滑陡峭的石阶,仅能容一人通过。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将他包裹,只有前方极深处,似乎有一点微弱得如同鬼火般的红光在摇曳。他屏住呼吸,指尖悄然扣住袖中一枚冰冷的菱形铁镖,沿着石阶无声地向下潜行。

石阶仿佛没有尽头。越往下,那股甜腥的铁锈味就越发浓烈刺鼻,几乎令人作呕。同时,一种低沉、压抑、如同无数人在地底痛苦呻吟汇聚而成的嗡嗡声,也开始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撞击着耳膜和心脏。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到令人心悸的地下空间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被人工开凿拓展成宏伟的地宫。地宫中央,是一个高达数丈、由某种暗红色岩石整体雕琢而成的圆形祭坛!祭坛的样式诡异绝伦,边缘并非平滑,而是由无数扭曲向上、如同痛苦挣扎的手臂或怪蛇般的浮雕组成,一直延伸到祭坛顶端,托起一轮硕大无朋、几乎占据了整个洞顶的——

血月!

那并非真正的月亮,而是用整块巨大的、散发着暗红荧光的奇异矿石雕琢而成!矿石内部仿佛有粘稠的血液在缓缓流淌、蠕动,散发出妖异、冰冷、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红光。这红光便是整个地宫唯一的光源,将下方巨大的祭坛和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血色!祭坛表面,密密麻麻刻满了繁复到令人眼晕的符文,那符文扭曲盘绕,既蕴含着壮族古老蛙神图腾的粗犷狞厉,又透着大理密宗特有的诡异森严,两者交织,散发出一种蛮荒而邪恶的气息。

祭坛最顶端,供奉之物更是触目惊心!

那是一柄断戟!

青铜的戟身早已布满斑斑铜绿,断裂处犬牙交错,残留着惨烈的厮杀痕迹。即便历经漫长岁月,那股属于绝世猛将的惨烈杀伐之气,依旧如同实质的刀锋,从那断口处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与祭坛本身的血腥邪气激烈碰撞,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扭曲场域。

大宋战神,狄青的断戟!竟被供奉在这等邪魔祭坛之上!

岑仲昭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他强压下心头的震撼与滔天怒意,目光如电,飞速扫过祭坛下方。只见祭坛周围,影影绰绰跪伏着数十个身着同样暗红斗篷的身影,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面朝祭坛中央那轮妖异的血月。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发出那种低沉汇聚的嗡嗡声,如同无数毒虫在黑暗中低语。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狂热的、献祭般的诡异氛围。

就在他目光扫过祭坛侧面一处阴影时,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纤细的身影紧贴着冰冷的洞壁,如同融入石头的阴影,正悄无声息地向着祭坛后方、一处被巨大石笋遮挡、似乎有通道入口的方向潜行。动作轻盈迅捷,正是奉清歌!

奉清歌显然也发现了岑仲昭的存在,她身体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狸猫,猛地回头!隔着重重跪拜的红袍身影和弥漫的血色光雾,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瞬间碰撞!

惊诧!凝重!还有一丝被撞破的紧张!

奉清歌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随即被决然取代。她不再犹豫,身形陡然加速,如同离弦之箭射向那石笋后的通道入口!

岑仲昭心念电转,立刻判断出她的意图——她要抢先一步进入祭坛后方的核心区域!他足下发力,身形如鬼魅般在跪伏人群的间隙中穿梭,带起微弱的衣袂破风声,直追奉清歌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两道轻烟,瞬间掠过空旷的祭坛边缘,没入那石笋后狭窄的通道。通道内更加黑暗曲折,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和某种腥甜香料混合的怪味。脚步声在石壁间碰撞出轻微的回响。

前方,奉清歌的身影在一个岔路口猛地向左一拐,消失不见。

岑仲昭毫不犹豫,紧随其后冲入岔路。刚一拐弯,眼前景象却让他猛地刹住脚步!

这竟是一条死胡同!

尽头处是一面粗糙的天然石壁。而奉清歌,正背靠着冰冷的石壁,静静地看着他,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尺许长的乌黑匕首,刃口在黑暗中闪着幽蓝的毒芒。

“岑大人,”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深潭死水,“好奇心太重,会害死人的。”

话音未落,她动了!

没有一丝征兆,那抹幽蓝的毒芒如同黑暗中骤然扑出的毒蛇,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死亡的尖啸,直刺岑仲昭的后心!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狠辣到了极致!

岑仲昭在她开口的瞬间便已全神戒备。后背汗毛倒竖,一股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他根本来不及转身,身体凭借无数次生死搏杀锤炼出的本能反应,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向左侧拧身旋避!

“嗤啦——!”

锋锐的匕首撕裂空气,险之又险地擦着他右臂外侧的衣衫划过,带起一溜细小的布屑!冰冷的刃锋几乎贴着他的皮肤掠过!

一击落空,奉清歌眼中厉色一闪,手腕翻转,匕首如同跗骨之蛆,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再次抹向岑仲昭的咽喉!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舞蹈般的韵律,却招招致命!

岑仲昭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不再退避,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精准无比地扣向奉清歌持匕的手腕!用的正是军中擒拿的狠辣手法,指风凌厉,带着分筋错骨的劲力!

奉清歌手腕一抖,如同灵蛇般滑溜,竟在毫厘之间避开了岑仲昭这一抓,匕首顺势下撩,刺向他小腹!

两人在这狭窄的死胡同里,瞬间交手数招!拳掌指爪与匕首的幽蓝寒光激烈碰撞,带起急促而尖锐的破风声。贴身近搏,凶险万分!石壁间回荡着他们短促的呼吸和肢体碰撞的闷响。

岑仲昭格挡开一记凶狠的斜刺,身体借力猛地前压,左手成掌,带着沉闷的掌风拍向奉清歌肩头,试图将其逼退。奉清歌却像是早有所料,身体如同柔韧的柳条,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倒,同时右腿如鞭,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踢向岑仲昭的下盘!

岑仲昭撤掌格挡,手臂与她的腿胫硬撼一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巨大的力量让他手臂微麻,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就在这一晃的瞬间,奉清歌眼中寒光爆射!她借助踢击的反震之力,身体如同弹簧般猛地弹起,再次扑近!这一次,她左手并指如刀,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直插岑仲昭因格挡而微微暴露的肋下空门!而右手的匕首,则划出一道阴狠的弧线,封死了他所有可能的退路!

毒辣!刁钻!配合得天衣无缝!

眼看指刀就要触及衣衫,岑仲昭似乎已避无可避!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岑仲昭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他竟对那刺向肋下的指刀和抹向颈侧的匕首不管不顾,身体不退反进,如同蛮牛般猛地向前一撞!同时,他那只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如同潜伏已久的毒龙,以超越极限的速度骤然探出,五指箕张,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抓向奉清歌因全力攻击而暴露出的、持匕的右手手腕!

以伤换命!这是军中搏杀最惨烈也最有效的打法!

奉清歌显然没料到岑仲昭如此悍不畏死!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和慌乱。刺向肋下的指刀和抹向颈侧的匕首不由得都慢了半拍!

就是这半拍!

“啪!”

一声清脆的骨肉交击声响起!

岑仲昭的右手如同铁钳,在奉清歌匕首即将划破他颈侧皮肤的瞬间,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捏得她腕骨咯咯作响!匕首上的幽蓝毒芒距离岑仲昭的颈动脉,不过一寸之遥!在挣扎扭动中,她右臂的袖口被扯高,露出了腕内侧那枚暗红色的残月印记。此刻,那印记在通道深处弥漫的血光映照下,竟泛着一种病态、妖异的鲜红光泽,如同刚刚烙上去的新伤,灼热而刺目!

奉清歌吃痛,闷哼一声,左手插向肋下的指刀也因手腕被制而力道大减,被岑仲昭强健的腰腹肌肉硬生生扛住,只刺破了衣衫,留下一个浅浅的血痕。

“你…!”奉清歌又惊又怒,奋力挣扎,试图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

岑仲昭却死死扣住不放,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寒冰的利剑,穿透昏暗的光线,死死钉在她手腕上那枚散发着妖异红光的残月印记上!他的呼吸猛地一窒!瞳孔深处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扣住奉清歌手腕的手指,因骤然爆发的怒意和确认而更加用力!

“残月印!”他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寒冰中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杀意,“影月盟!三年前…狄文远副使中的‘蚀心散’,就是这种毒!他死前三天,手臂上就浮现过一模一样的印记!”

奉清歌的身体在听到“狄文远”三个字时,如遭雷击,猛地僵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挣扎的动作停止了,抬起头,用一种混杂着震惊、难以置信和最终被戳破秘密的绝望眼神,死死地盯着岑仲昭。那眼神深处,再无半分之前的平静与算计,只剩下被逼到悬崖边的疯狂。

“你…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岑仲昭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盯着她手腕上那枚象征着背叛与死亡的残月印记。就在这剑拔弩张、死寂凝固的一刻——

轰隆!!!

一声沉闷得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整个地宫空间内猛然炸开!地面剧烈地摇晃起来!无数碎石和灰尘从头顶簌簌落下!

两人立足不稳,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扣在一起的手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剧震而不得不暂时松开。

巨响的源头,赫然是祭坛方向!

岑仲昭和奉清歌几乎同时扭头望去。

只见祭坛后方,那面原本刻满了诡异符文和扭曲浮雕的巨大石壁,在剧烈的震动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撕开!大块大块的暗红色岩石轰然剥落、坍塌!

烟尘弥漫中,石壁之后隐藏的景象,如同地狱画卷般,在妖异的血月红光下,彻底、残酷地展露出来!

那是一个比眼前主祭坛更加庞大、更加令人心悸的祭坛!它深嵌在更后方的巨大山腹之中,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坛体依旧是由那种暗红色的邪异岩石雕成,但规模大了十倍不止!坛体之上,不再是简单的符文,而是布满了无数更加复杂、更加古老、仿佛用鲜血勾勒出的巨大阵纹!阵纹的核心,依旧是一轮巨大无朋的血月浮雕,但这轮血月竟在缓缓蠕动,表面凸起无数细小、如同活物血管般的暗红色纹路,扭曲盘绕,脉动着令人作呕的光泽,仿佛某种巨大而邪恶生物的胚胎正在其中孕育!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这座巨大祭坛的周围,环绕着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凹槽!每一个凹槽里,赫然都蜷缩着一具具形态扭曲、干瘪发黑的骸骨!它们保持着临死前痛苦挣扎的姿态,空洞的眼窝无声地“注视”着祭坛中央!

而在祭坛最顶端,血月光芒汇聚的核心焦点——

供奉着的,依旧是那柄狄青的断戟!只是此刻,断戟被放置在一个更加复杂的青铜基座上,基座延伸出无数细密的凹槽,连接着下方那尸骸海洋,仿佛整个祭坛的力量,都在通过这柄断戟,进行着某种亵渎而邪恶的转化!戟身之上,缠绕着蛛网般细密的血红色丝线,正随着那蠕动血月的脉动而忽明忽暗,如同活物的触须。

所谓信仰,不过是野心披上了神圣的外衣,镀上了惑人的金身。眼前这用人命和信仰堆砌的邪恶祭坛,便是最狰狞的注脚。岑仲昭看着这蠕动的血月胚胎和狄青被亵渎的断戟,一股冰冷的怒火在胸腔中无声地燃烧。奉清歌手腕上的残月印,在祭坛血光映照下,也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更加妖异的光泽。

“呵…”岑仲昭喉间溢出一声极冷的嗤笑,目光从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移开,重新落在奉清歌惨白的脸上,带着洞穿一切的了然与沉重的失望,“好一个影月盟,好一个…血月祭坛!”

地宫深处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如同大地深处有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在翻滚咆哮。脚下的岩石在呻吟、开裂,细碎的石块如同冰雹般从头顶不断砸落,在幽暗的地下暗河里溅起浑浊的水花。

岑仲昭紧贴着冰冷湿滑的洞壁,艰难地在剧烈颠簸的栈道上移动。身后,奉清歌咬着牙,一言不发地紧随。两人都暂时抛开了地宫中对峙的敌意,在这天地伟力引发的崩塌面前,任何私仇都显得如此渺小。前方,隐约传来江水奔腾的轰鸣,还有韦长空那癫狂到极致的嘶吼,在洞窟的回音中扭曲变形。

“五行轮转…厚土载物…爃燚燎原…焚尽八荒!给我开——!”韦长空的咒语带着古老而邪恶的音节。

转过一道巨大的钟乳石柱,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却又令人窒息。

这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溶洞,一条浑浊湍急的暗河从洞窟深处咆哮着冲出,在洞中央冲刷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河水翻腾,散发着浓烈的硫磺气息。而此刻,这原本属于自然的蛮荒之地,却被狂暴的人为力量彻底扭曲!

韦长空就站在漩涡边缘一块凸出的巨大礁石上。他须发戟张,双目赤红如血,浑身的黑袍被自身激荡的罡气鼓胀得如同一个巨大的气球。他双手高举,十指疯狂地结着复杂诡异的印诀,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音节都引动着周围空间的剧烈震颤!

以他脚下那块巨大礁石为中心,五道粗大无比、颜色各异的土柱,正轰鸣着从暗河湍急的河床之下破水而出!

中央土柱,厚重凝黄,如同大地脊梁!

东方木柱,青翠欲滴,生机勃发却带着诡异的邪气!

西方金柱,锋芒毕露,银白锐气刺得人眼睛生疼!

南方火柱,赤红如岩浆翻滚,散发出焚尽一切的高温!

北方水柱,幽蓝深邃,寒气四溢,与奔腾的暗河呼应!

五色光柱冲天而起,搅动着洞窟顶部浓郁的黑暗,形成一个巨大而混乱的五行能量漩涡!漩涡中心,狂暴的能量流如同失控的蛟龙,疯狂撕扯着周围的空间。洞壁在呻吟中大片大片地坍塌,巨大的钟乳石柱如同脆弱的冰凌般断裂、砸落,在暗河中激起冲天浊浪!整个洞窟,如同末日降临!

“岑仲昭!你来得正好!”韦长空猛地扭头,赤红的眼珠死死钉在闯入的两人身上,脸上是混合着狂喜和毁灭的疯狂,“见证吧!见证这五行逆转,天地翻覆的伟力!这邕州的天,该换了!哈哈哈!”

狂笑声中,他双手印诀猛地一变,向着南方那根最为炽烈、红光冲天的火柱狠狠一指!

“爃燚燎原!给我…燃尽这腐朽!”

轰——!!!

南方火柱如同被浇上了滚油,赤红色的光芒瞬间暴涨数倍!狂暴的火焰能量如同决堤的熔岩洪流,从光柱中倾泻而出!目标,赫然是漩涡边缘、立足未稳的岑仲昭和奉清歌!那火焰并非凡火,呈现出一种妖异的暗红色,从中甚至窜出九条由纯粹烈焰构成的赤色锁链,如同火蛇狂舞,带着焚灭万物的气息缠绕绞杀而来!所过之处,连湿漉漉的岩石都瞬间焦黑、崩裂!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变形,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

烈焰未至,那焚尽万物的恐怖高温已扑面而来!

奉清歌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就要后退闪避。

“别动!”岑仲昭一声断喝,如同惊雷在她耳边炸响!在这生死一瞬,他眼中没有半分慌乱,只有一种冰封般的冷静和洞若观火的明澈!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瞬间扫过狂暴混乱的五行能量场,掠过那根最嚣张的南方火柱,最终死死钉在与之遥遥相对、光芒显得最为黯淡、几乎被水汽和混乱能量掩盖的北方水柱之上!

水克火!这是五行生克至理!但眼前的水柱能量涣散,根本无法形成有效克制!

岑仲昭的脑中,如同闪电划破黑夜!昔日岑氏先祖手札中一句批注,结合眼前这混乱狂暴的水门景象,瞬间贯通!他猛地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冰冷刺骨,仿佛将整个洞窟的寒意都吸入了肺腑!丹田内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压缩!

他没有去硬撼那焚天烈焰,也没有试图调动那涣散的水柱之力。他猛地踏前一步,身体如同拉满的强弓!手中长剑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龙吟,剑身之上,瞬间凝结出一层肉眼可见的、散发着森然寒气的白霜!

他剑锋所指,并非火柱,亦非水柱,而是暗河漩涡之下,那水柱根基最为薄弱、能量流转出现明显迟滞和淤塞的一处节点!那里,暗流涌动,水汽氤氲,隐约可见几块巨大的、阻碍水势的黑色礁石。

“瀚海阑干百丈冰!” 岑仲昭的声音如同来自极北苦寒之地的寒风,带着一种孤绝的苍茫与冻结万物的意志,响彻混乱的洞窟!

随着这蕴含天地至理的诗句吟出,他凝聚到巅峰的剑气,如同九天银河倾泻,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冰蓝色的匹练!剑气破空,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绝对寒意,精准无比地刺入他锁定的那处水门节点——那几块阻碍水势的黑色礁石缝隙深处!

“凝!”

一声低喝,如同神谕!

咔…咔嚓嚓——!

以剑气刺入点为中心,令人牙酸的、急速冻结的声音密集响起!那湍急奔腾的暗河漩涡,瞬间凝固!浑浊的河水连同其中翻腾的泡沫、裹挟的碎石,在万载玄冰般的寒气侵袭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成坚硬的蓝白色冰坨!并且这恐怖的冻结,如同瘟疫般沿着水势和地脉寒气,疯狂向上蔓延!

冰层急速增厚,瞬间封堵了那几块阻碍水势的礁石缝隙,更顺着水柱根基的能量脉络,一路向上攀爬!原本幽蓝深邃却涣散的水柱,如同被注入了无坚不摧的冰魄核心,光芒骤然凝实、暴涨!刺骨的寒气瞬间压过了火柱的灼热!那幽蓝光芒竟瞬间凝聚成一条栩栩如生的冰霜巨龙,带着冻结万物的咆哮,悍然噬向那扑来的九条烈焰赤链!

五行相克,水本克火。但涣散之水难敌焚天之焰。此刻,岑仲昭以诗为引,以剑为媒,引动地下极寒暗流,以“百丈冰”的绝对寒意,强行加固、凝练了涣散的水门根基!

轰隆!!!

冰蓝色的水柱光华大盛,瞬间粗壮了数倍!如同一条苏醒的冰霜巨龙,带着冻结万物的咆哮,狠狠地撞上了那汹涌而来的暗红妖火!

嗤——!!!

极寒与极热,最本源的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仿佛天地初开时的湮灭之音!冰龙与九条火链绞杀湮灭,瞬间蒸腾起遮天蔽日的浓郁白雾,瞬间充满了整个洞窟! 冰霜与火焰疯狂地互相吞噬、湮灭!妖异的火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黯淡!狂暴的能量场瞬间失衡!四周的岩壁在这极致温差的剧烈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炸裂开无数蛛网般密集的裂痕!

“不——!!”韦长空发出凄厉绝望到极致的嘶吼!他疯狂地催动印诀,试图稳住崩溃的火柱。但五行相生相克,一环崩溃,满盘皆输!

失衡的能量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狭小的空间内疯狂肆虐反噬!

轰!轰轰轰!!!

更加猛烈、更加密集的崩塌开始了!这一次,是真正的天崩地裂!洞窟顶部巨大的岩层如同破碎的蛋壳般成片成片地砸落!支撑洞窟的巨型石笋纷纷断裂倒塌!脚下的栈道在呻吟中彻底粉碎!浑浊的暗河被落石激起滔天巨浪!岩壁上的裂痕如同活物般飞速蔓延、扩大!

整个地下空间,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走向毁灭!

“走!”岑仲昭一把抓住被眼前剧变惊呆的奉清歌的手臂,内力灌注,拖着她猛地向侧面一处相对坚固、尚未完全坍塌的岩壁凹陷处扑去!

就在他们扑入凹陷的瞬间,一块巨大的、燃烧着暗红余烬的岩石轰然砸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烟尘碎石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混乱中,岑仲昭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因剧烈崩塌而暴露出的、水柱根基后方那片被冰封的岩壁。

冰层在震动中碎裂剥落,露出了后面掩盖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岩壁真容。

那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古老而诡异的刻痕!并非中原文字,也非壮、苗符文,线条扭曲盘绕,带着一种原始而邪异的张力。最中央,刻着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图案:无数扭曲痛苦的人形簇拥着一团熊熊燃烧的、仿佛拥有生命的黑色火焰!火焰下方,刻着两个巨大的、如同鬼画符般的古老文字。

岑仲昭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他认识这种文字!这是早已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南诏古巫文!

那两个字的含义是——焚天!

图案旁,还有一行细小的、同样用南诏古巫文刻写的注释。岑仲昭飞速扫过,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鬼手狠狠攥住!

“焚天蛊…引地火…蚀人心…控神智…南诏秘传…慎…慎…”

后面的字迹被新崩落的碎石彻底掩盖。

焚天蛊?

这三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刺入岑仲昭的脑海!下章…秦家被盗的苗疆秘术…南诏遗祸…韦长空疯狂背后的影子…所有的线索瞬间被这条新发现的伏笔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更加庞大、更加黑暗的深渊!

地动山摇的轰鸣,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深处最恶毒的诅咒,即便隔着厚重的山岩和幽深的地道,依旧如同沉闷的鼓点,一下下敲在影月盟那间位于邕州城最隐秘角落的地下密室里。烛台上的火焰被这持续不断的震动扰得摇曳不定,将墙壁上那些扭曲的暗红色符文和悬挂的狰狞兽骨面具的影子拉扯得如同群魔乱舞。在密室最深处、盟主那张巨大阴沉木座椅后方的阴影里,静静地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灰黑色陶瓮。瓮口被厚实的油布和浸透蜡油的麻绳死死密封着,一丝缝隙也无。然而,就在这死寂之中,那陶瓮内部却隐隐传出极其细微的、如同无数细小虫足在疯狂摩擦内壁的“沙沙”声,时断时续,透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

陆远山垂首跪在冰冷的石地上,脊背绷得笔直,如同拉满的弓弦。额头紧紧贴着粗糙的地面,冰冷的触感沿着神经蔓延,却丝毫无法压下他内心翻腾的惊涛骇浪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每一次地面的震动,都让他膝盖下的骨头一阵酸麻,仿佛随时会被这无形的力量碾碎。他不敢抬头,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几乎要撞碎肋骨。

“盟主…”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双手却无比恭敬地将一个卷轴高高举过头顶,“…《邕州八门图》…属下…幸不辱命。” 卷轴用陈旧的黄绢包裹,边缘磨损,透着一股岁月的沧桑和阴谋的气息。

密室的阴影深处,那张由整块阴沉木雕成的巨大座椅上,影月盟主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雕塑,只有一双眼睛,在摇曳烛光下闪烁着非人的、如同冷血爬虫般的幽光。那目光落在陆远山高举的卷轴上,冰冷、审视,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一只包裹在黑色皮套里的手,从阴影中无声探出,枯瘦如同鹰爪,稳稳地接过了卷轴。

“哗啦…”

卷轴在石案上被缓缓展开。烛光下,泛黄的绢布上,用极其精细的工笔,勾勒出整个邕州城及其周边山川地貌的轮廓。城墙、街道、河流、山峦…纤毫毕现。更关键的是,图上有八处用醒目的朱砂标记出来的节点,旁边配着蝇头小楷的注解,清晰标注着“生”、“死”、“惊”、“开”等字样,以及其对应的操控法门和能量流转枢纽。这正是传说中掌控邕州地脉、沟通五行之力的枢纽图谱!

陆远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在冰冷的地面洇开一小片深色。他偷眼看去,只见盟主那双幽冷的眸子,正一寸寸扫过图卷,最终,停在了地图最核心的位置——邕州城中心偏西,一处不起眼的、标注着“镇龙井”的地方。

那里,本该是整个八门图最核心、最关键的阵眼总枢注解!然而此刻,那里却是一片刺眼的空白!

只有一小片边缘不齐的撕裂痕迹,证明着曾经存在过的信息,被人生生撕去了最关键的一页!

密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烛火猛地一跳,发出“噼啪”一声轻响,如同死神的嘲笑。

一股无形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冰冷的潮水,从阴影中的座椅上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陆远山感觉自己的脊椎骨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变得冰凉刺骨。身后陶瓮里的“沙沙”声,似乎也在这凝滞的空气中变得清晰了几分。

“陆远山…”一个嘶哑、干涩、仿佛金属摩擦的声音,从阴影中缓缓飘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这图…缺了心。”

陆远山浑身剧震,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不…不可能!盟主!属下拿到时就是如此!是…是卢家!卢家献图时就已残缺!属下敢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 他语速极快,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尖锐变形。

“卢家?”盟主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玩味。他枯瘦的手指,轻轻点在那片刺眼的空白上,“他们…真舍得?”

就在这时——

呜…呜呜呜…

一阵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如同毒蛇在暗夜中吐信的诡异笛音,毫无征兆地飘入了密室!那笛音尖锐、短促、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粘腻感,仿佛能直接钻进人的脑髓里!声音的来源,就在密室门外!

陆远山对这笛音太熟悉了!是俸家!俸家那位以毒蛊闻名、神出鬼没的“鬼笛”!他怎么会在这里?

笛音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陆远山的神经。

阴影中的盟主,似乎发出了一声极低、极冷的轻笑。那笑声,让陆远山如坠冰窟。

“你以为…”盟主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残酷和嘲讽,“卢家…真会背叛莫氏?他们的骨头里,流的可是莫家先祖赐下的奴血…”

这句话,如同一个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陆远山的头顶!背叛?奴血?卢家…难道这一切…都是个局?自己冒着九死一生盗来的图,这缺失的一页…都是计划好的?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几乎是同一时刻。

卢氏土司府深处,一间隔绝了所有风雨声、连空气都仿佛凝固的密室。

墙壁是厚重的青条石砌成,密不透风。仅有的光源是墙角一盏长明兽头铜灯,跳跃的火焰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影子,如同蛰伏的怪兽。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铁锈味和一种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甜腥气。

卢氏族长卢啸天,如同石雕般端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交椅上。他面容枯槁,眼窝深陷,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闪烁着一种混合着疲惫、狠戾和孤注一掷的疯狂。他面前的石案上,平铺着一张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奇异皮膜。皮膜上,用极其细微的银线,绣满了复杂到令人眼晕的山川脉络和细密的注解文字——正是那《邕州八门图》上被撕去的、最核心的阵眼总枢图谱!

一个精赤着上身、肌肉虬结如铁的汉子,如同最驯服的牲畜般,背对着卢啸天,跪伏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宽阔的背脊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疤,如同扭曲的蚯蚓。此刻,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如同花岗岩般坚硬,豆大的汗珠顺着他古铜色的皮肤不断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卢啸天枯瘦的手指间,拈着一根细长、闪着幽冷寒光的银针。针尾,连着一缕近乎透明的、浸泡过特殊药液、坚韧无比的冰蚕丝。

他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彻底的疯狂取代。手臂稳如磐石,针尖精准无比地刺入汉子背脊靠近心脏位置的一处皮肤!

噗嗤。

细微的入肉声在死寂的密室里清晰可闻。

那汉子全身的肌肉猛地一抽!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强行压抑下去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沉呜咽。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全身。

卢啸天的手没有丝毫颤抖。针尖带着那缕透明的丝线,如同最精密的绣花针,开始在汉子背脊的皮肉下极其缓慢、极其稳定地穿行、勾勒!他绣的,正是石案上那张皮膜图谱的轮廓!每一针落下,都伴随着细微的皮肉撕裂声和汉子身体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汗水、血珠,还有皮肉被特殊药液浸染后渗出的淡黄色组织液,混合在一起,顺着汉子紧绷的背脊流淌下来,在冰冷的地面上蜿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针线如同活物,在皮肉之下穿梭,将那张关乎邕州命脉的核心地图,一针一线,深深地、永远地缝进了这具血肉之躯!这将是卢家最后的底牌,最隐秘的退路!

喜欢隐世刀锋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隐世刀锋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重生之独步江湖重生80医世风华全能学霸穿越:穿越我在购物商城买买买幻兽飞雪传全球冰封十日终焉斗罗之我莫名其妙的穿越了王者:随便禁,禁的完算我输!单调的星空灵植空间:仙途种田录斗罗之我只想安静当剑神一个蛮子的传说迷雾岛奇遇40k,但随身携带讲话器趁女帝受伤,忽悠她做老婆九霄天庭霸道凌少的小妻子苟在修真世界叶凡唐若雪医婿各类男主短篇合集茅山升棺人
经典收藏汉末:袁本初重铸霸业时空穿梭者:历史的秘密金牌帝婿三国之极品纨绔异界军火帝国我在大唐搞农庄饥荒开局:惨死的都是有粮的逼我去和亲,国库空了你哭啥?我的帝国弗利兰三国第一奸贼在下九千岁诸葛亮魂穿崇祯国宝的文明密码绛色大宋大明:模拟曝光,朱元璋让我造反三国崛起并州穿越成无敌的明朝皇帝大明忠勇侯大唐太子李承乾,李世民求我登基大秦:融合红发,天道金榜现世
最近更新称霸世界:从建立国防军开始寒门状元路穿越后,我从厂仔变成王爷穿越大雍:从瞎子到千古一帝玉符传奇明朝的名义清宫秘史十二章高门庶子英烈传奇穿成少帝后我靠物理登基从公爵之子到帝国皇帝历史风口,我率领军队统一全球大周第一婿世子凶猛:谁敢和我抢女人?靖康前夜:帝业重光锦衣血诏水浒之往事随风开局流放:从罪囚营杀到天下之主穿越北宋靖康耻灭吾主沉浮穿越之原始之路
隐世刀锋 梅山羽客 - 隐世刀锋txt下载 - 隐世刀锋最新章节 - 隐世刀锋全文阅读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