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一生好似一直都是攀附男人而活。
在得到男人宠爱时，可是狐假虎威为非作歹，如同以前的柳如婳和现今的王清一样；得不到男人的宠爱，就是现今被问斩的柳如婳和被赶出门的林清婉。
“她跟男人厮混，秦贺也不管她吗？”
林臻觉得奇怪，就算被赶出门，但曾经到底是王妃，秦贺不应该坐视不理啊。
“他最近又得了一个新宠，而且我挺传闻，他一直在找治男科的大夫，估计也是没空管了。”
后面那句，李衔霜是神神秘秘说的。
林臻没想到这件事会众人皆知。
或许所有被掩盖住的秘密在时间面前都无处遁形。
说完一下八卦，李衔霜留林臻吃饭，不过林臻拒绝了。
她现在孕吐有些厉害，府上的食谱都是找大夫特意定制的，要是随意吃东西，怕是又要吐个昏天黑地了。
她也将这些如实告知，李衔霜也不好再勉强。
“那我送你一下吧。”
“让棠微送就好，我想跟她说一些私己话。”
李衔霜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穿梭便可，似是在猜测说话的内容。
不过她还是答应了，开口，“那棠微你送一下姐姐。”
楚棠微巴不得如此，高兴挽着她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可是一路上，林臻却始终没有问出她想问的那个问题，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后还是楚棠微撑不住了，她开口，“林臻姐姐，你想跟我说什么呀？”
林臻回望她，眼里有着不忍，“你是真心嫁给王志麟的吗？”
楚棠微以及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娘亲说他为人挺好的，家世也还行，长得也不算太差，只比我大五岁，我觉得也挺好的，于是就答应了。”
“我们女人总是要嫁人的，林臻姐姐你不是也嫁给傅将军了吗？”
她澄澈的眼睛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冷静在陈述的事实。
林臻不知道说什么，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她很残忍。
或许从她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开始，她便带了高高在上的怜悯，可是她在怜悯什么呢？
怜悯她糊涂的就进入婚姻还是怜悯她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
“是我失言了，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林臻抱歉。
楚棠微拉住她的手，浅笑着说：“我知道姐姐是为我担忧，其实我也想过了，人生或许就是需要一些冒险吧，结婚是一场冒险，不结婚也是一场冒险。”
“而且我没有姐姐的能力，我无法真正地独立，现当下和他结婚也挺好的，至少衣食无忧，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林臻将她搂在怀里，“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嗯嗯，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刚去南越的时候，父亲忙得不可开交，母亲要管理一大家子的事情，也无暇顾及她和弟弟。
在府衙旁边的小山丘上，长着一个叫做山捻的小野果。
每逢夏季的时候，她就会和楚敬跑着上山去摘山捻，有时候争强斗胜，她会使劲奔跑将楚敬甩在后头。
她的腿穿过一处又一处的野草，跳过坑洼，攀上斜坡，衣服被污泥和野草粘上，甚至有时候还会脚滑摔在地上。
可心里因为有着不可以被楚敬超过的念头，她拍拍屁股就站起来，再次跑着上山。
摘完山捻后，已是满头大汗，她便找一棵大点的山捻树，躺在下头，静静看天上的浮云变换。
她想无论日后如何，她总是可以继续奔跑的。
像当初的那样，越过野草，跳过坑洼，攀上斜坡，直到到达幸福之地。
和楚棠微分别后，林臻顺道回了林家。
林凛并不在家，是王清接待的她，她倒是对她一直客客气气。
她身上的料子是时下最新的，穿着纯白色的鹅毛大氅衣，抱着暖壶乐呵呵笑着。
“你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王清如此问着。
林臻看着她张扬的模样，忽然就觉得有些恍惚。
柳如婳和她争斗这么多年，而今也是白白替人做嫁衣。
“林琦玉现今是谁在看着？”林琦玉是柳如婳后面生下的那个孩子。
“老爷找了人照看，依旧在原来她在的院子里面。”
她指的是柳如婳。
“我想去看看孩子，你要一起去吗？”林臻询问。
王清推脱道：“我就不去了，最近下大雪，我给老爷缝制了新冬衣，现在正做到一半。”
林臻点点头，没说什么，和雪梅一起去了之前柳如婳的院子。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孩子呜哇呜哇的哭声。
里头只有三个婢女在侍候着，有一个人在抱着孩子，不停在说：“乖乖小姐，别哭啦。”
不过显然她的哄弄并没有什么效果，林琦玉依旧在哇哇大哭着。
林臻摸了一下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竟然会觉得有几分可怜。
明明是她仇人生下的女儿而已。
“这是怎么一回事？”林臻出声询问。
婢女抬头，看到林臻的时候有几分慌乱，想要行礼，但是林臻拦住了。
“她为何一直在这里哭，是饿了吗？”
“奴婢才喂了奶糊，应该是不饿的，估计是这天气太冷了，这院子没有炭火，实在是遭不住了。”
林臻看到林琦玉的身上抱着三个小被子，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小手，的确很冰凉。
“怎么不找管家领炭火？”
“我们去拿了，可是这王夫人说小孩子多穿衣服就好了的，拿了也是让奴婢们享受了。”
“你现在安排人去领，就说是我让你来领的。”
“奴婢这就是去领。”
这么严寒的天，别说小孩子受不了，她们大人也有些受不了。
别的院子都是炭火充足，只有她们在受冻。
“父亲说这个孩子以后就让那个你们来管了吗？”
林臻觉得奇怪，这个孩子到底是林凛的血肉，难道他就放任在这里自生自灭了吗？
“老爷的事情，奴婢不清楚，我们也只是听令办事。”
林臻没在说什么，在一旁坐下，等着婢女拿来炭火。
而婢女的速度也很快，没一会就将炭火领了回来。
等到屋子里炭火烧起来，林琦玉慢慢也就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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