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想留不能留才是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离歌]
?
“想我没有？”
古森元也看见开门的人是世上最可爱的表妹，心里骤然被甜蜜填满，内里一阵柔软。
文字和声音终究没有见到真人更让人心动。
古森一见到柚凛便张开双臂打算抱上去……
抱了个空。
古森：？ ！
他香香软软的表妹呢！
他眼神疑惑地往柚凛原本站的位置看去，只见柚凛身后正弥漫着一团浓郁的黑气。
古森揉了揉眼睛。哦，原来那团黑气是圣臣表弟啊。
柚凛本来已经准备迎接小表哥大大的拥抱，可胳膊刚张开一半，就被人连拖带拽地往身后移去。
她抬起头，看不懂圣臣那似纠结又似嫌弃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哥哥，你嫌弃的人不是我吧？”柚凛捂着胸口，一脸伤心的模样。
“不是。”圣臣冷淡地瞥了一眼愣在门口的古森。
“好耶！那我就放心了。”
柚凛的心是放下来了，古森则露出了伤心欲绝的表情。
他控诉道：“圣臣！我是你表哥啊！怎么能这么嫌弃我！ ！ ！”
柚凛跟着认同似地点了点头，但马上又在圣臣的眼神注视下，连忙摇头摆正立场。
“不不不，圣臣哥哥怎么会有错呢！？”柚凛站到圣臣的身边，语气坚定，“圣臣哥哥嫌弃元也表哥，一定是元也表哥做错了事，元也表哥坏，圣臣哥哥好。”
圣臣脸色缓和了一些，主人家的意识回归，侧身让一直站在门口的古森进了屋。
古森：“……？”
古森委屈地瞟过去：柚凛，你这偏心都偏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
“我又被你们佐久早兄妹嫌弃上了。”
“哎呀~”柚凛趁圣臣去准备茶水点心的空档，坐到古森旁边，小声地附耳安慰，“可不是我嫌弃你哦，元也不要伤心啦。”
古森看着近在咫尺、可爱的表妹，满眼都溢出了小星星。
柚凛：……
不是，我这表哥看上去好像坏掉了。
古森内心：可爱，表妹，表妹，可爱……
等等……为什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古森一回头就对上了端着茶杯，脸色阴沉的圣臣。
圣臣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沉默地坐下，低头垂眸，试图掩饰心中翻涌上的异样情绪。
元也不对劲。虽然之前也经常来家里，但最近……他来的次数是不是太频繁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劲的？大约是柚凛从长野回来后。
圣臣抬起头，左手拿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审视的目光却一直牢牢锁定在古森身上。
古森被看得浑身激灵，有点不敢面对表弟的视线……
如果之前没有明白自己对柚凛存在表兄妹感情之外的想法，他还能做一个善良、有责任感的表哥。可是现在，比起做他们的表哥，他心底隐藏的渴望越来越清晰，他想做能与柚凛相伴一生的人，做……咳咳，圣臣的妹夫。
(v〃?〃v)
圣臣：“突然感觉你变恶心了。脑子里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诶！？”古森被惊住了，他的少男心事被察觉了？
“咳咳，圣臣你说话好难听。”
“我一直都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圣臣眉头紧皱，打量古森的目光越来越瘆人。
古森下意识地抱住身边的柚凛，试图躲在她身后。
柚凛：？
柚凛抬起头，迷茫地看向古森：我只是吃个羊羹而已，发生了啥事？
古森不语，只是一味地把脸埋在柚凛肩头装死。
柚凛只得疑惑地去看圣臣，然后……就被他那恐怖的眼神给吓得差点把肩膀上的人拍开。
“古森，松开。”圣臣的声音冰冷地命令道。
柚凛赶紧用眼神示意肩上的古森坐直。古森睁眼，习惯性地揉了揉柚凛的头发，目光与圣臣仅对视一瞬，又迅速心虚地移开。
圣臣敏锐察觉到，古森现在似乎冷静下来了。
古森确实冷静下来了。他不再纠结于“表哥”身份所带来的束缚，而是在心底顺从的换好了赛道，打算用新的身份，也即爱慕者的身份去对待柚凛还有圣臣这个未来的“大舅哥”。
“圣臣说话是这样啦。”古森脸上重新露出爽朗的笑容。
话音刚落，他又问身边的柚凛还要不要去拿些甜点过来。
圣臣捏了捏眉心，他现在只要看到古森和柚凛靠得稍近的画面，就觉得莫名烦躁。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古森是表哥……可现在好像，身体本能地排斥他。
三人沉默坐着。
柚凛觉得现在真幸福啊。
表哥和哥哥分别坐在自己两边，他们都陪着自己看电影。
这样的场景，好让人怀念。
“上一次这样还是生日那会吧？”柚凛抱着膝盖蹲在沙发中间，一会看看左边沉默的圣臣，一会看看右边温柔的元也。
元也宠溺地将奶茶递给柚凛，柚凛自然接过，小口啜饮。圣臣的视线落在他们俩过于亲密的距离上，眉头再次不满地蹙起。
然后发现了一个让人伤心的事实：柚凛、他的亲妹妹，好像更喜欢挨着古森元也这个表哥。
圣臣眼底漫起不悦之色，直接伸手将柚凛往自己这边带。
柚凛虽然对哥哥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困惑，但还是照做，往他那边挪了挪位置。
然而，古森瞧见柚凛的动作，也若无其事地跟着往左边移了移。
圣臣：……
他俩之间的距离，没有任何变化！
“你离元也太近了。”
看电影看得正好的柚凛，听到圣臣突然出声，条件反射性地“诶”了一声。
“这个距离还好吧？”柚凛比划着她和古森之间的距离，也就一掌左右。
圣臣表情冷漠，将柚凛伸出的那只手掌握住，用力将人往自己这边带。柚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圣臣的腰腹上，距离某尴尬位置仅一指。
圣臣身体瞬间僵硬：……
柚凛脸色爆红：！ ！ ！
元也：圣臣脸黑了！得赶紧把柚凛扶起来！
“呜——对不起，哥哥！”柚凛有些手忙脚乱，借着古森伸来的手，连忙撑起身坐好。
圣臣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们俩相握的手上。心中那股本被强压下去的烦躁之气再次涌来。
没怎么思考，圣臣再次伸手，一把将刚坐稳的柚凛又拉回自己身边。
柚凛惊慌地看着哥哥，古森也一脸纳闷地看着圣臣。
圣臣被两人看得额头青筋直跳。当低头看到柚凛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靠在自己怀中时，少女身上的清香和身体柔软的触感透过衣料清晰传来，他心头猛地一缩。
就像是握住了烫手的东西，他立刻将人松开，并把柚凛轻推开到两人之间的正常距离。
为了岔开话题，圣臣随口问道：“刚刚为什么怕我？”
他记得柚凛不小心摔到自己身上时，她第一反应竟然是道歉。
不，这不是正常兄妹间的相处方式。
“因为……”柚凛委屈地噘嘴，“之前哥哥说我吃东西再洒下来，就让我不要再挨着你坐了。”
“……”圣臣瞥了一眼柚凛蹲着附近的零食碎屑，眼底的嫌弃之意骤然加深。
古森打圆场道：“没事啦，打扫干净就好。”
他示意柚凛坐好，然后自己去拿了打扫工具。
柚凛望着古森的背影，歪头向右边滚去。
“元也表哥果然是最棒的！是世上第一好表哥！”
古森也传来声音，两人开始了愉快的说笑。
而望着他们说笑的圣臣，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和复杂。好像之前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柚凛和自己置气，就会往古森那跑。
圣臣的目光落在柚凛明媚的笑脸上，心底的不悦再次升起。
再看向古森……等等，古森的耳朵为什么诡异地变红了？那表情是在暗爽？
他又在暗爽什么？ ！
圣臣变得更不爽了。
柚凛双手撑着脸颊，看会低气压的圣臣，又看会满面笑容的元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到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好像……更好了？ ！
刚刚哥哥只是用嫌弃的眼神看了自己，没有说些冷冰冰的“离我远点”之类的话诶！
元也表哥好像对自己更有耐心了！真好，偶尔，也会觉得我们仨就是真正的三兄妹。
如果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那该多幸福啊。
虽然现在也很幸福啦。
不过，稍微畅想一下其他的可能，应该也没错哦。
……
古森一直待到了晚上才回家，其实是在圣臣不断地暗示加明示下，他才愿意回去的。
“柚凛真可爱呢……”
送古森出门的圣臣突然听到他的呢喃，瞬间黑脸：“赶紧回家去找你自己的妹妹玩。”
古森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还泛着傻气：“诶~亲妹妹和柚凛不一样啦！柚凛她……”
圣臣：“……”
直接关门。
古森的手还举在半空中，正准备说再见呢。他看了眼关闭的大门，无奈地笑笑。
唉，如果做了圣臣的“妹夫”，应该比这还要难吧？
脑海中回想今天和柚凛的相处，古森感到自己被甜蜜包裹，让他心里也如同吃了蜂蜜一样甜。
然而，这种甜蜜的情感，并没有让古森持续太久，走在路上，突来的电车晃悠声，唤醒了埋在甜蜜之下的担忧。
他马上陷入到伤感情绪中。
现在是21世纪的日本了。现实里，表兄妹结婚……要面对很多阻碍。
别的不提，单就古森家和佐久早家的亲戚关系，肯定会闹僵。
唉。
古森乘上电车，靠着冰冷的车厢，不可抑制地难过起来。
柚凛虽然有些花心，喜欢了很多男生，但是她对自己可能不会有除了表兄妹以外的情感吧？
她肯定不明白我对她的情感，她一定是以表兄妹的情感在和我相处。
想到这里，古森感到头顶一片阴霾，末日降世般满是悲苦。白天的回忆有多甜蜜，晚上独自想到……希望缥缈的未来就有多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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