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轮换后，下午的比赛音驹再次对上枭谷。
柚凛再三告诫自己不能一直盯着研磨看。可是……一旦研磨上场后，她的目光便不受控制地看过去。
柚凛自以为伪装得很好地盯——
研磨僵硬地抹汗
黑尾饶有兴趣地来回打量。
真有趣啊。
“喂，我说黑尾你啊，看得也太明显了吧！”木兔气急败坏地扒着拦网。
“诶？是么？好的，谢谢提醒，下次我一定收敛点。”黑尾吊儿郎当地抱胸，“不让你发现。”
“！ ！ ！”
木兔龇牙，黑尾也龇牙。
随后就分别被两边的三年级队长给拖走了。
噗。柚凛扶着腰大笑。
两个傻子。
柚凛没听清他们俩在说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来看，不难猜出肯定又是在互放垃圾话。
……
暮色渐沉，夜晚到来。
排球馆砰砰的球声渐消，一年级和经理们开始打扫卫生和进行归位。
“你们学校三年级的前辈也太舒服了吧。”
柚凛帮研磨将球放进球框中，准备推回器材室。
研磨在柚凛靠近的那一霎间整个人僵住，随着柚凛开始说话，他才逐渐找回语言系统。
“呃，嗯。”
“讨厌体育社团里的上下关系。”
柚凛想起国中时期排球社发生的事，对研磨的话表示了极度认可。
“所谓前辈，不过是早生了一两年，为什么要那么盛气凌人呢。”两人异口同声说完，都感到了诧异。
将门关好后，研磨从包里掏了掏，柚凛歪着头看他的动作。
研磨的动作再次变得僵硬，柚凛的视线就像定时记一样，让他很难活动身体。
“这个，是你的。”研磨的头撇向了另一边。
柚凛认出那是中午忘在研磨那里的游戏机：“非常感谢！”
“我帮你通关了。”
“更感谢你了！”柚凛高兴地举起手，研磨费解。
柚凛也举起他的手，两人的手掌心轻微触碰，发出一声短暂的声音。
“太棒啦！研磨同学，你是天使吗？”
“啊？”研磨没力气地摇头，“肯定不是。”
“我们之后可以约着一起玩游戏吗？”
“？”
“如果我有没法通过的地方，你可以帮我吗？”
“嗯，可以。”
研磨回答完后，沉默地将手机递给柚凛。
“联系方式。”
“啊？oKoK！真好，我们这样就是朋友了对吧？！”
研磨望向高兴的少女，轻轻点头。
两人走出去的时候，柚凛又问起两人在这之前是怎么认识的，研磨依然没有回答。
“研磨，走了！”黑尾站在门口朝里面的两人挥手，研磨疲惫地拖着身体向前走。
在走出几步后，他又回头，眼眸再次竖起，锐利地盯着柚凛。
“你真的……一点也没印象了？”
“啊……可能有？我总觉得你很眼熟。”柚凛抿了抿唇，心虚道。
“哦。”研磨再次恢复成没精神的样子。
柚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名觉得他刚刚的动作特别像小猫。
嗡——
[圣臣：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乱晃。我和古森去京都集训了。]
“好烦，又要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了。”
风吹过，暂时吹散了人的烦忧，路灯灯光朦朦胧胧如水彩画。
————
研磨安静地坐在电车上，旁边的黑尾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因为按照以往的习惯来说，研磨是一刻都不会放下游戏机的。即使是撞到头了，也会坚持打游戏。
就在黑尾打算出声询问时，研磨叹了口气，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一样，拿出游戏机继续玩了起来。
黑尾：？？？
不对，再看看。
“研磨，你不对劲。”
“嗯。”研磨并没有否认。
黑尾这下眼眸里的探究增多，他一条腿随意地搭上另一条腿。
“我说啊，你是不是对柚凛有意思？或者我应该说你对她感兴趣？”
“我打听好了，她不是枭谷的新经理，只是这段时间来帮忙的。”
“佐久早柚凛啊，这个名字听起来会让人想到寒冷的冬天，加上清冽的柚子，会觉得她是一个冷漠的人…这与她表现出来的不一样啊。”
“不是这样的，小黑。”研磨打断了黑尾的话，“她其实是一个很冷漠，很冷漠的人。”
“看上去挺温柔的啊。”黑尾眼角余光扫到研磨游戏机屏幕的画面，“你要输了。”
“嗯。”研磨操纵着按钮，不断进行跳跃和攻击，“她很神秘，有一层朦胧的薄纱罩着，表现出来的并不一定是真面，也有可能是假面。”
Game over
游戏失败
游戏机屏幕上是研磨操纵的小人躺在地上，鲜红的失败字母占据了屏幕的大部分。
“真的输了啊。”黑尾感叹道。
孤爪研磨回忆起与佐久早柚凛的初见。
虽然相处短暂，但是……
柚凛其实是他的初恋。
————
研磨从没有主动交过朋友，不擅长与人相处，不想和别人扯上关系，却很在意别人的眼光。
为了不引人注目，时刻绷紧神经。
小学四年级下半学期，班里转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她的身边总是围着许多人，两人相隔一条过道，女生总会找研磨说话。
见研磨喜欢玩游戏，还会把自己最近在玩的游戏给他。
只是，她的热情，让研磨避之不及。
不想引人注目，太多人的视线在他们身上缠绕。
研磨冷淡地说：“你以后…不要和我说话了。”
“欸？”柚凛疑惑地歪歪头，最后还是尊重他的想法，“好吧。”
但是，在放学后，教室里没人时，柚凛又郑重地向他道歉。
“对不起啊，研磨同学。你不想他们的视线在你身上对吧？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真是对不起！”
柚凛此时比研磨还要高一点，研磨对这样的差距感到了丝丝不舒服。
“没、没什么。”研磨低着头，手指抠着衣角。
“那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了吗？”柚凛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由不得让人拒绝。
在蛊惑下，研磨答应了和柚凛做地下朋友。两人只在没人的时候才会说话。
其实那段时间更像是两个游戏爱好者的交流会。
研磨以为自己和柚凛的相处会一直这样，慢、但每天都在变化。可是，一连几天，柚凛都没来学校上课。
研磨很担心，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没有柚凛的联系方式。
某天上课时，老师说柚凛同学生病休学了。春假来临，那是他第一次期盼春假快点过去。春假过去，樱花盛放，柚凛会在开学时来到学校。他们还是隔着过道的同学，还是相处亲密的地下朋友。
但是，没有。柚凛转学了。
研磨再次过上了以前那样得过且过的日子。
升入国中，同班女生在谈论初恋。
研磨不记得她们谈论的初恋话题有什么内容。但是，他还记得，在想起初恋这个词时，他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画面是高贵清冷的女孩笑意盈盈地望向自己，浮现出的第一个名字是柚凛，是佐久早柚凛。
她说：“寒冷冬天的柚子哦，很好记吧。”
下次见面，一定要拿到联系方式，一定要继续履行约定，一定要向她好好传递自己的心意。
————
电车到站了，黑尾率先起身，研磨的目光从黑尾略到游戏机上，他唇齿轻动。
“我会赢的。”
“只要不断挑战，也会习惯的。”
“只要渐渐掌握要领，会通关的。”
黑尾茫茫然地回答，“啊，你是说刚刚那个游戏？你肯定会通关的啊。”
“从小到大，好像就没什么游戏能难得了你，就算是再难的游戏，你只要晚上通宵攻略，也能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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