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天工作制”引发的全球海啸渐渐平息后，时间来到了寰宇集团的年度财报公布日。
这一天，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庞大得令人难以想象的商业帝国身上。
人们好奇，在经历了能源革命和一系列颠覆性的变革之后，寰宇集团的吸金能力，究竟达到了何等恐怖的程度。
“天穹之城”已经初具规模。
这座倒金字塔形的空中都市，主体结构已经完工。无数“天枢”机器人在其表面和内部进行着精装修和设备安装。从远处看，它就像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神国，充满了未来与科幻的美感。
年度财报会议，就在“天穹之城”最顶层的，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苍穹会议室”里举行。
李长夜坐在那张由不知名黑色金属打造的环形会议桌主位上，他的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云卷风舒。
苏小米和林晚晴，以及集团各个部门的最高负责人，这些在外界足以让华尔街震动的商界巨擘们，此刻都正襟危坐，神情肃穆，等待着最终财报的公布。
苏小米站起身，她面前的桌面上，浮现出一片巨大的全息数据瀑布。
“各位，”她的声音，通过会议室的音响系统，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现在，我将向大家公布寰宇集团本年度的财务报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本年度，集团总营收，为……十八万亿，大夏币。”
当这个数字被念出来时，饶是这些早已见惯了大场面的高管们，依旧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十八万亿！
这是什么概念？
这相当于大夏去年全国Gdp的百分之十五！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苏小米继续汇报着这十八万亿的构成。
“其中，能源部门，也就是我们的‘神树’原油业务，贡献了最大的份额，总计约八万亿。这主要得益于我们在全球能源市场的绝对垄断地位。”
“其次，是‘天枢’人工智能与机器人部门，总营收约五万亿。我们的‘天枢’系列机器人，已经全面占领了全球高端制造业、建筑业、服务业等多个领域。”
“排在第三位的，是生物医药部门。我们的‘起源’系列抗癌药，以及各类基因优化服务，年营收达到了三万亿。可以说，我们已经基本攻克了癌症这个人类顽疾。”
“剩下的两万亿，则由化工、传媒、金融投资等其他部门贡献。”
苏小米汇报完毕，坐了下来。但整个会议室，依旧笼罩在一种巨大的震撼之中。
林晚晴站起身，开始汇报集团的支出和利润。
“本年度，集团总支出约为三万亿。其中，最大头的支出，是遍布全国的‘神树扶贫’计划，以及正在建设中的‘天穹之城’和李董您的……各项私人工程。”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公布了那个最惊人的数字。
“所以，本年度，集团的净利润，为……十五万亿，大夏币。”
十五万亿！
这个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的央行行长都当场晕厥过去。
会议结束了。高管们失魂落魄地走出会议室。他们知道，自己服务的，早已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个拥有独立经济循环、独立能源体系，的……王国。
当天晚上，李长夜留在了“天穹之城”的“星辰之巅”套房。
林晚晴在为他准备睡前的宵夜。她今天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了？”李长夜看出了她的异样。
“李董，”林晚晴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我今天在看您的个人薪酬报表时，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哦？”
“您的个人年薪，为什么……只有六万块？平均下来，每个月才五千块。这……这甚至还达不到我们集团的最低工资标准。”林晚晴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在她看来，以李长夜的身份和贡献，就算每年从集团拿走一万亿当零花钱，都毫不为过。为什么，他名义上的工资，竟然低到如此可笑的地步？
李长夜闻言，笑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林晚晴的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双清澈而困惑的眼睛。
“晚晴，你记住。当一个人的财富，超越了某个阈值之后，金钱本身，就失去了意义。它只是一串数字，一个用来衡量和交换的工具。”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令人着迷的魔力。
“我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发工资？甚至发这么一点点可笑的工资？”
“因为，我需要用这个行为，来向世界宣告一个事实：我，李长夜，和你们一样，我也是一个‘打工人’。我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依法纳税。”
“这是一种姿态。一种让普通人感到亲近，让规则制定者感到安心的姿态。”
“但实际上呢？”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实际上，整个寰宇集团，这十八万亿的营收，这十五万亿的利润，都是我的。我不需要通过‘工资’这种低级的形式，来获取财富。”
“我想建一座冰川里的宫殿，集团的工程部门就会为我实现。我想填海造岛，整个集团的资源都会为我倾斜。我想看一场烟火，‘昆仑之盾’就能为我把卫星打下来。”
“你明白吗？我的薪水是多少，根本不重要。因为我，就是这个帝国的本身。我呼吸的每一口空气，我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属于我。”
林晚晴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她被李长夜这番话里，那毫不掩饰的、君临天下的霸气，所深深震撼。
她终于明白了。那五千块的薪水，不是谦虚，而是一种极致的、傲慢的嘲讽。
嘲讽那些，依旧被金钱数字所束缚的，凡人。
这一夜，李长夜难得地失眠了。
他一个人，站在“星辰之巅”套房的巨大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不夜之城。
城市里，灯火通明。休息的工人们，在商业街上纵情消费；情侣们在空中花园里甜蜜约会；孩子们在全息游乐场里尽情欢笑。
这是一个他亲手创造的，完美的世界。
但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曾经梦想着有一天能环游世界。
去看看埃及的金字塔，去感受一下罗马斗兽场的沧桑，去攀登阿尔卑斯的雪山，去夏威夷的海滩上晒太阳。
而现在，他拥有了全世界的财富，却失去了全世界的自由。
他不敢出国。
千亿美元的悬赏，依旧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他的头顶。
虽然“幽灵”小队的覆灭，暂时震慑了那些魑魅魍魉。但他很清楚，只要他踏出大夏的国境线，等待他的，将是某些国家不计后果的，动用军队的饱和式打击。
“昆仑之盾”再强，也无法对抗一个国家的航母战斗群。
他，被困在了自己亲手打造的，这座黄金的牢笼里。
这种看得到，却去不了的痛苦，像一万只蚂蚁，啃噬着他的内心。
“既然世界不能向我走来……”
他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那张英俊而落寞的脸。
“那我就把整个世界，搬到我的面前！”
一个无比疯狂，无比大胆，也无比奢侈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滋生、蔓延。
他要用自己无尽的财富和至高的科技，在大夏的土地上，为自己，复刻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转身，对着空气，用冰冷的声音下达了指令。
“天枢。”
“先生，我在。”
“启动‘巴别塔’计划。我要开始，为自己建造新的玩具了。”
“巴别塔”计划，是李长夜在被困于“黄金牢笼”之后，为自己开启的一场空前绝后的，奢侈的游戏。
既然无法亲身丈量世界，那便将世界，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创造一遍。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捅破这片天。
一号玩具：摘星阁
“我要建一座高塔。”
在“黄金汗帐”里，李长夜对着苏小米和林晚晴，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想法。
“一座全世界最高的塔。高到，我站在塔顶，可以亲手摘下天上的星辰。”
苏小米立刻调出了全世界所有超高层建筑的数据。目前的世界第一高楼，是位于迪拜的哈利法塔，高度828米。
“您计划的高度是？”苏小米问道。
“一万米。”李长夜淡淡地说道。
“一……一万米？”饶是苏小米早已习惯了李长夜的天马行空，此刻也被这个数字，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万米，是民航客机的巡航高度！
这个高度，已经进入了平流层。空气稀薄，温度极低，风力更是超乎想象。在这样的地方建一座建筑，已经完全超出了现有的一切建筑学、材料学和物理学的范畴。
“李董，这……这在物理上，是不可能实现的。”苏小米艰难地说道，“没有任何材料，能支撑起如此巨大的自重。更不用说，还要抵抗平流层的恐怖风力。”
“谁说要用传统材料了？”李长夜笑了。
他面前的全息屏幕上，出现了一段由“天枢”模拟出的设计影像。
一座巨大无比的，仿佛由无数根相互缠绕的、闪耀着金属光泽的藤蔓构成的巨塔，拔地而起，穿过云层，笔直地刺入深蓝色的苍穹。
它的结构，并非传统的钢筋混凝土，而是一种全新的，基于“噬星基树”部分基因片段，与碳纳米管技术结合，创造出的“生物活性金属”。
这种金属，拥有生物的特性。它可以自我修复，自我生长，并且能根据外部环境的压力，自动调整内部的力学结构。
它的强度，是世界上最强合金的一百倍。而它的重量，却比泡沫塑料还要轻。
“这座塔，我称之为——‘摘星阁’。”李长夜的声音，如同神谕，“它的地基，将深植于泰山之巅。它的塔身，将如同活物般，向上生长。它的顶端，将是一个完全由透明钻石构成的，三百六十度全景的观星台。”
“我要在上面，建造一座只属于我的宫殿。我要躺在床上，就能看到银河从我身边流淌而过。我要在阳台上喝茶，就能看到卫星从我脚下飞过。”
苏小米和林晚晴，已经完全被这神迹般的构想，震撼到无以复加。
消息传出，世界再次为之震动。
全世界的建筑学家，都对此嗤之以鼻，称之为“本世纪最大的科学妄想”。
然而，当寰宇集团的工程机器人，开始在泰山之巅动工时，所有的质疑，都变成了死一般的沉默。
人们通过无人机航拍的直播画面，亲眼看到，那座“活的”巨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每天向上生长近百米。它无视风雨雷电，无视高空低温，就那样蛮不讲理地，撕开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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