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宾客见只有喜娘出门,也不觉意外。
封磬代李相夷招呼宾客开宴,无了和尚带着几个小和尚在那桌素宴落座,其他宾客都笑着交谈,贺喜声、劝酒声,不绝于耳。
漆木山和芩婆也免不了被宾客们攀谈,漆木山真真是过足了喝酒的瘾,来者不拒,念在今日相夷大喜,芩婆也没跟他计较。
这厢宾客尽欢,那厢新人局促。
平日两人什么没干过,但不知为何,真到了这一日,莫名有些不自在,耳畔只能听见烛芯偶尔的“噼啪”轻响和外头隐约传来宴席上的喧闹声。
李相夷最先坐不住,起身去将花烛点着。
颜青离顺着他的目光瞥见那龙凤花烛,瞳孔地震,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她真的不会被吸干精气吗?
李相夷点燃花烛,余光瞥见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含着,走到颜青离跟前俯身亲吻。
李相夷黏黏糊糊地缠着她,将酒渡到她口中,手也不规矩地开始解她的衣裳头饰。
颜青离下意识将酒吞咽下去,想叫他慢点又开不了口。
李相夷片刻后才松开她的唇,转而吻了吻她的耳垂,在她耳边暧昧低语:“夫人,我们成亲了。”
颜青离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相夷……”
李相夷一把扯掉喜被上铺满的莲子、枣、花生、桂圆等,噼里啪啦的声音回响在喜房,遍地都是这些散落的喜果,解开的嫁衣也被随手扔在地上。
大红的鸳鸯锦被下,也铺满了桃花瓣,颜青离仰面躺着,脸上、身上又到处沾着桃花瓣,惹眼诱人得紧。
李相夷在她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低低笑了一声:“夫人,你唤我什么?”
今日的李相夷有点……疯,她想。
颜青离心口一跳,下意识整个人往后退,却不过是将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夫人,你躲什么?”少年伸手抓着她的脚腕,略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扯了回来,禁锢在怀里,“是你说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你我洞房花烛,夫人也要推三阻四嘛?”
颜青离没想拒绝他,只得结结巴巴道:“你温柔点,我感觉你现在有点疯了。”
“是有点。”李相夷闷笑一声,缠绵地吻她颈侧,没预料吻到一片桃花瓣,索性唇贴着着花瓣在她颈侧磨蹭,“夫人,好香。”
他好似爱极了这个称呼,偏要这样肉麻地唤她。
颜青离脸皮发烫:“你少说两句。”
李相夷挑眉:“夫人,今夜该唤我什么?”
“相……”习惯性地想唤他的名字,又被惩罚式地咬了一口,才如梦初醒地叫着那个甜蜜的称谓,“夫……夫君。”
“真乖。”李相夷满意地笑了。
颜青离像是一把上好的玉琴,被李相夷这个琴师拨动着心弦,她神志迷糊地回吻他,勾着他的脖颈将他拉近。
忽然,李相夷俯身凝望着她,将唇上的桃花瓣含着贴了贴她的唇,又皱了皱眉扔开那花瓣,重新吻上她的唇,才展颜一笑:“花是苦的,不及夫人甜。”
要命。颜青离三魂七魄被燃烧个彻底,她有些失了理智,双手无意识地缠上他的脖子。
李相夷明显也有些失控:“夫人,看着我。”
话音刚落,他凶狠地落下,颜青离尚未尖叫出口的喊声被李相夷变着法堵了回去,他低声咕哝道:“乖,喊夫君。”
颜青离蹙着眉咬着唇,呜呜咽咽地唤着夫君,眸光涣散地盯着他,情欲之中的媚态令李相夷热血沸腾。
千金难求的洞房花烛夜,李相夷心中满是欢喜与满足,他看着颜青离又乖巧又动情的模样,一口一个夫人地唤着她,他能觉察出她的喜欢,每叫一声,她便缠他更紧,将他逼出一身汗来。
颜青离泪眼朦胧,刚开始还软言软语地讨饶求他,殊不知换来的是更加疯狂的对待,她气得骂他:“李相夷,你太凶了,你才娶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李相夷见她真恼了,果然软下态度,低声哄道:“是我错了,我怎会舍得呢?”
“夫人……”
他搂紧她的腰,交换了个缱绻绵长的吻,又爱怜地吻去她眼尾的泪,温柔待她,只是温柔的表象维持不了多久……
如此反反复复。
颜青离哭着,神思恍惚地想,为何恩爱时一定要这样逼哭她?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哭死过去一般,李相夷倒是心满意足,神清气爽。
一个走神,她被抱坐起来,李相夷神色不善地盯着她,阴沉沉道:“夫人在想谁?洞房花烛夜也要走神。”
“啊……没,我没有,我、我就是在想明天吃什么?”
李相夷轻笑一声:“明日,你后日,后后日能不能醒来还另说呢?”
颜青离叫苦不迭,哭肿了双眼。
李相夷嘴上温柔小意,举止却凶狠蛮横,到后来,那鸳鸯锦被已看不得了,又将他抱着按在书桌上。
李相夷眼神湿漉漉的,眸底的欲火燎原,不甚在意地哄道:“最后一次了,夫人可怜可怜我罢。”
骗子!
方才也说最后一次……
容不得她多想了,人已再度被狂风骤雨般的亲吻拖进爱欲深渊。
“夫人,这心衣穿给我看看,可好?”
“夫人,这纱衣穿给我看看,好不好?”
“夫人……”
芙蓉帐暖,春色无边。
某日。
两人刚结束一场情爱,李相夷又将颜青离一把搂了过来,颜青离被他搂在怀中亲了好长一阵,一派餍足,懒洋洋地开口:“李门主,话说,要不是你事先服用了避子丹,就你这样没日没夜地睡我,孩子都满地跑了,也不知道你哪里的那么多精力。”
“身上汗津津的,黏糊糊的,我要沐浴。”说着,颜青离倦怠地趴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忽的咬着他脖颈磨牙,“都怪你,我身上都脏了。”
李相夷耳根通红,青青说话真是越来越放纵了,他温柔地吻吻她,叹息一声:“困了就睡吧,我抱你去沐浴。”
颜青离困意上涌,浑身更是酸软得厉害,窝进他怀里,嘀咕道:“不能再来了,不然我真踹你下床。”
“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她又迷迷糊糊地问他,睡意朦胧间她听到李相夷低笑了一声,只道:“夫人,龙凤花烛要燃尽才吉利,待它燃尽,可好?”
颜青离彻底晕了过去,那要燃几个月啊?!
四顾门等人也好奇这个问题,笛飞声更是等得焦躁,李相夷答应过会陪他再打一场架,他们日日掰着指头过日子,等啊等啊,等啊……
直至除夕夜,十月初七,至除夕,将近两个月。
李相夷才携颜青离短短地露个面,同他们过了个春节,也做到了许诺笛飞声的事情,两人私下交谈,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而全程颜青离都是懒洋洋地靠在李相夷的怀里,她本就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更何况他们是夫妻,黏糊些无可厚非。
待春节过后,李相夷又消失了。
再露面又是一个多月后,李相夷和颜青离陪漆木山芩婆又游玩了好些日子,漆木山芩婆看破不说破,珍惜和他们相处的日子。
期间,两人还去东海寻到了即将生产的狐狸精妈妈,也将人带回了家养着,养一只也是养,养几日也是养。
离开前夕,这才告知所有人他们要出去云游了,归期不定。四顾门等人却觉不对,门主交代的跟身后事似的,这明显是离别的模样,李相夷不说,他们便也装不知。
只是言明,他们会护好四顾门,等四顾门门主归。
“忙完一切,我们再回来看看。”颜青离握着李相夷的手,李相夷将四顾门的一草一木看在眼里,笑道,“好。”
李相夷颜青离离开后,漆木山芩婆回归了云隐山,过回了隐居生活。
“臭小子,要过得幸福啊。”
笛飞声也按照同李相夷的约定,金鸳盟同四顾门携手护江湖安宁。
“李相夷,或许我们终会再见。”
四顾门门主之位空缺,封磬为副门主,秉持着李相夷之念,惩强除恶。
“主上,四顾门永远是四顾门。”
女学经颜青离考察,交由徐慈管理,任其为院长,徐一安同她并肩。
“神尊,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江湖起起落落,总有新人扬名,却无一人忘却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其事迹广为流传,爱妻之名更是不输其天赋。
后有江湖史料记载,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年仅二十,剑道通神,故得道成仙,携手伴侣颜青离飞升仙界,再创剑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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