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魏老汉送的香品套装和梨木制香模,小心收进快船储物舱,就瞅见上游河道悠悠飘来一艘木船,船上满满当当全是酒坛。船头站着个老汉,两手都是酒渍,怀里紧紧抱着个裂了口的酒坛,黑褐色的酒锈顺着坛缝往下淌,在船板上积了一滩黏糊糊的浊液。他一边使劲挥舞着酒勺,一边扯着嗓子大喊:“解锈侠!等等俺呐!俺们酒坊都快撑不下去啦!” 老斩瞧见这情况,赶紧示意船工停橹,那老汉撑着竹篙,火急火燎地朝这边赶过来。船上的酒坛东倒西歪,好多都翻了,坛里的酒水混着锈渣,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原本清亮透明的酒液,现在全变成黑褐色了。“俺是西坡酒坊的,专门酿米酒、果酒这些家用酒。可如今遭了酒腐蚀锈!刚酿好的酒全报废了,就连存了几十年的酒窖,都锈得开始漏酒,酒农们都快没活路咯!”
金锈侯正拿着香饼,琢磨咋熏屋子呢,冷不丁听到 “酒坊” 俩字,差点手一抖,把香饼掉进香炉里:“这锈毒莫不是跟咱们杠上了?刚救完香坊,这又冒出来个酒坊!酒可是过日子少不了的乐子,没了好酒待客、过节,这日子还有啥滋味哟?” 老斩伸手接过老汉递来的裂酒坛,凑近一闻,酒味裹着铁锈味,呛得人直皱眉头,手指沾上的酒锈,咋搓都搓不掉。他倒出点儿酒在手心,只见酒液浑浊得很,还飘着不少锈粒,轻轻一捏,就碎成粉末了。“这酒锈比先前遇到的都麻烦,连酒液都能锈浑,怕是酿酒用的酒曲、发酵的陶缸,都被污染了。”
“酒坊离这儿还有多远?” 老斩开口问道。老汉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指着西边的山坡说:“顺着这条河再走上三十五里地,瞧见飘着酒旗的院子,那就是了。俺们试着把浑浊的酒过滤一遍,结果滤布全被锈堵得死死的,滤出来的酒反倒更浑了;就连蒸酒的铁锅,都锈出了窟窿,蒸出来的酒全是渣子,根本没法喝!” 小芽见状,赶忙掏出护海珠,凑近酒液一照,原本透亮的蓝光 “唰” 地一下,变成了暗褐色,酒锈跟油泥似的,紧紧粘在珠子上,用灵泉水冲洗了十五遍,都没洗净。“这酒锈都渗进酒里了!酒本来就容易吸潮气,混上锈毒以后,不光会变质发酸,还能把酿酒工具全锈住,彻底没法用了。”
快船当机立断,调转船头,朝着西坡酒坊疾驰而去。越靠近酒坊,空气中的酸味就越浓,本该醇厚馥郁的酒香,这会儿混着铁锈的腥气,吸上一口,只觉得嗓子发苦。金锈侯揉着喉咙,小声嘟囔:“这味儿比馊了的米酒还难闻,怕是刚酿的新酒,也都废了。” 远远望见酒坊,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 酿酒作坊里,满地都是碎酒坛,沾着锈的酒液到处流;蒸酒的铁锅裂了大口子,发酵的陶缸锈得掉渣,就连装酒的木桶,都锈得开始漏酒;几个酒农蹲在酒窖门口,手里紧紧攥着断了柄的酒勺,望着浑浊的酒液唉声叹气,有人眼眶都红了。
船刚一靠岸,一个系着粗布围裙的老汉就急忙迎了上来。他的围裙上全是酒渍和锈渣,袖口硬邦邦的,走路时还时不时滴下酒液。“解锈侠可算来了!再晚几天,俺们这传承了十代的老酒坊,可就彻底毁了!” 这老汉姓赵,是酒坊的老掌柜,大伙都尊称他为赵老汉,刚才划船的,正是他儿子。众人跟着赵老汉往酒坊里走,地上的酒渍和锈泥混在一块儿,又滑又黏,踩上去 “咕叽” 作响,还沾满了鞋子,散发出浓浓的酒味。金锈侯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差点摔进酒缸里,手撑在地上,掌心一下子沾满了一层黑酒锈,疼得他直甩手:“这酒锈咋跟沥青似的?又粘手,又烧得慌!”
主酿酒房的门一推开,一股浓烈刺鼻的酸味和铁锈味扑面而来,呛得人连忙捂住鼻子。屋里的蒸酒锅、发酵缸,全都锈成了黑疙瘩,地上的酒曲堆也变成了黑褐色,用手一捏,就化成烂泥。几个酒农正拿着锤子,使劲敲打着蒸酒锅上的锈,每敲一下,锈渣和酒渣就簌簌往下落,扬起的黑灰弥漫在整个屋子。赵老汉指着酒窖,声音都发颤了:“三天前早上,俺来查看新酿的米酒,一打开发酵缸,就觉着不对劲。刚发酵好的酒曲,全变成了黑疙瘩,酿出来的酒又酸又苦!俺们还以为是酒曲坏了,赶紧换了新酒曲,可结果还是老样子,就连酒窖里存的陈酒,也遭了殃!”
小芽舀起一勺黑酒,放进灵泉水里,水面立马泛起泡泡,酒液慢慢散开,灵泉水也变成了黑褐色,沉淀下一层锈渣。“这酒坊的酒窖底下,肯定连着锈矿!酒的潮气把锈毒引了上来,渗进酒液和酿酒工具里,再顺着酒扩散到整个酒坊。”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酒窖那边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众人赶忙飞奔过去查看。原来是酒窖的木架撑不住了,轰然倒塌,装满黑酒的酒坛纷纷摔在地上,酒液混着锈渣到处流淌,眼看着就要把旁边的新酒曲堆淹没了,可那些酒曲,还等着发酵酿酒呢。
“快挡住!别让锈酒毁了新酒曲!” 老斩大声喊道。老锅立马催动灵力,金灵的金光和火灵的红光交织在一起,还融进了灵泉水的净化之力和酒曲的灵气,变成一道金黄和赤红相间、带着淡淡酒香的灵光。这道灵光刚落到酒窖门口,流淌的酒液和锈渣一下子就凝固了,接着慢慢分离,最后变成清澈的酒液和灰色的干锈,就连空气中弥漫的黑灰,也被一块儿吸了进去。
赵老汉瞧着这一幕,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酒勺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这灵光竟还能把酒和锈分开?可比俺们用滤布过滤强太多了!” 老锅一边使劲维持着灵光,一边耐心解释:“火灵能让酒液蒸发分离,金灵能净化锈毒,再加上灵泉水,就能把酒弄干净,还不影响酒的香味。” 金锈侯和周师傅赶紧找来木板和沙袋,把塌了的木架牢牢挡住,还在下面挖了条小沟导流,就怕酒液再蔓延。
忙完酒窖的事儿,众人又跟着赵老汉去蒸酒房查看。蒸酒房里的铁锅锈得不成样子,锅底破了个大洞,旁边的冷凝管也锈得堵住了。赵老汉长叹一声,说:“以前这铁锅蒸出来的酒,又清又香,现在可好,蒸出来的全是黑渣,就连喂猪,猪都嫌酸!” 小芽用灵泉水浇在铁锅上,然后让老锅用灵光扫了一遍,铁锅上的锈渐渐退去,露出底下原本的铁色。“只要把工具上的锈毒清理干净,重新蒸酒,应该就能酿出好酒了。”
正说着,突然听到旁边的发酵房传来一声惊呼。众人赶忙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酒农在翻动酒曲的时候,发酵缸突然裂开了,酒曲混着黑酒一下子倾泻出来,洒了一地。那年轻酒农急得眼眶都红了,都快哭出来了:“这是俺花了半个月精心做的酒曲,现在全毁了,可咋跟掌柜交代啊!” 赵老汉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开口安慰几句,就瞧见发酵房的房梁上,一块锈迹斑斑的木板晃晃悠悠,眼看着就要砸到那年轻酒农。
“小心!” 老斩大喊一声,迅速抽出腰间长剑,朝着木板使劲劈去。长剑 “咔嚓” 一声,把木板劈成两半,正好落在年轻酒农脚边。金锈侯赶忙跑过去,把年轻酒农扶起来:“没事吧?下次可得多留点神!” 年轻酒农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俺没事,就是这酒曲没了,不知道咋酿新酒了。” 小芽笑着说:“别担心,咱们把发酵缸清理干净,重新做酒曲就行,保准比之前的还好。”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和酒农们齐心协力,一块儿清理酒液、修工具。金锈侯跟着赵老汉学做酒曲,刚开始做出来的酒曲,要么太干,要么太湿,还沾着不少锈粒。赵老汉也不嫌烦,耐心指导他:“做酒曲得把控好温度和湿度,原料得揉匀实了,这样酒曲才能发酵得好,酿出来的酒才够香。” 金锈侯勤学苦练了三天,终于做出了合格的酒曲,还试着酿了一小坛米酒。赵老汉尝了一口,满脸笑意,夸赞道:“不错不错,这酒又甜又香,比俺酿的还好喝呢!”
这天,众人正准备把新酿的米酒装进酒坛,却突然发现酒坛里的酒有点发黑。赵老汉赶忙倒出一点酒看看,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这是酒坛里还有锈毒没清理干净!” 周师傅走上前,用护酒灵光仔细扫了一遍酒坛,再装酒的时候,酒液变得清澈透亮了。“幸好发现得早,不然这一坛酒可就全糟蹋了。” 周师傅说,还细心教酒农们咋用灵光定期清理蒸酒锅和发酵缸,特别是酒窖的通风口,一定要多留意,别让锈毒堆积。
傍晚的时候,酒窖里突然传来一阵怪声。众人赶紧跑过去一看,只见酒窖的墙角裂了一道缝,里面飘出一股带着锈味的热气。赵老汉惊呼道:“不好!这缝肯定连着锈矿,热气把锈毒带上来了,要是不赶紧堵住,存的酒还得遭殃!” 老锅马上催动护酒灵光,灵光变成一道光罩,把裂缝严严实实地封住了。紧接着,他又用灵光把整个酒窖仔细扫了一遍,把里面的锈毒清理得干干净净。
离开那天,酒农们每人都送了一坛新酿的米酒,坛口用红布封得严严实实的,上面还贴着 “护酒之恩” 的纸条。赵老汉更是把自己用了几十年的酒勺送给金锈侯,这酒勺是铜制的,表面被磨得光溜溜的,上面还刻着一个 “赵” 字。“这酒勺舀酒最顺手,还不沾酒,你拿着,往后想酿酒了,就自己动手试试!”
快船慢慢驶离酒坊,酒农们都站在岸边,挥手道别,有人还高高举起刚酿好的米酒,朝着船上大声喊:“解锈侠!下次再来,俺给你们摆酒宴!” 金锈侯趴在船边,使劲挥舞着手臂回应:“一定来!到时候俺给你们酿果酒!” 他摆弄着手里的酒勺,笑着说:“如今有酒、有香、有陶具、有染布,往后的日子可算齐全了,待客有美酒,安神有好香,再也不用凑合了!” 周师傅晃了晃新调制的护酒漆:“我把护香珠的粉末掺进护酒漆里了,往后酿酒的工具刷上这个,不光能防生锈,还能让酒保鲜,不容易变质!”
船行到河中央,众人突然瞧见远处有一群人正朝着他们挥手,有人手里还举着酒坛、香品、陶具、染布。老斩拿起望远镜一看,笑着说:“是之前咱们帮过的酒坊、香坊、陶坊、染坊的乡亲们!” 众人赶忙让船靠岸,王叔、赵老汉、魏老汉他们都来了,手里拿着各自坊里的物件,有人还带着刚出锅的酒糟馒头。王叔满脸笑意,说:“俺们听说你们往酒坊去了,特意凑到一块儿来送送你们,这些东西你们路上用得着,馒头还热乎着呢!”
老斩接过东西,心里暖烘烘的,眼眶都有点泛红了:“谢谢你们!这么大老远的,还特意跑一趟。要是往后再碰上锈毒,你们也别慌,捎个信给我们,我们肯定赶来帮忙。” 赵老汉拍着胸脯保证:“你们放心!俺们都学会用灵光清理了,还组了个护坊联盟,谁家有难处,大伙就一块儿去帮忙,肯定能守好自己的坊子!”
又起航了,快船朝着下一个目的地破浪前行。船尾的浪花里,裹着酒香、檀香、陶土香、染料香,阳光洒在船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金锈侯望着远处的天空,突然提议:“咱们这一路帮了这么多坊子,要是把这些手艺写成书,让更多人都学会,往后是不是就没人怕锈毒了?” 老斩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不管遇到啥锈毒,都能攻克,老百姓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越来越红火!” 快船在河面上一直航行,满载着希望和温暖,驶向更遥远的地方,水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波纹,就像一条纽带,把各个坊子的人心紧紧连在一起,也把守护的故事传向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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