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鹫灯笼般的巨眼死死盯着林小凡，那眼神复杂至极，震惊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古怪，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要求。
它巨大的头颅微微后仰，语气透着难以置信：“不是，星君！你…你认真的？”
龙鹫的声音轰隆作响，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知道你先前用了那…那玩意儿叫醒我，手段是激烈了点，但送礼可真没送这种东西的啊！”
“你不能因为自己…呃…口味独特，就觉得全天下人都跟你一样好这口吧？”
“听我一句劝，咱换个礼物成不成？体面点！大方点！”
林小凡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整个人都懵了，他急忙辩解：“啥玩意儿？我什么时候喜欢玩污秽之物了？龙鹫前辈，这绝对是天大的误会！是谣言！”
他指着虚空，仿佛要抓出证据：“混沌灵液！星君助手上写得清清楚楚，是混沌之气高度凝结所化，混沌本源浓郁之地，历经漫长岁月才能偶现的天地奇珍！怎么可能是污秽之物？！”
龙鹫闻言，巨大的脑袋晃了晃，发出沉闷的响声，语气带着几分了然：“哦？你这不都知道得挺清楚嘛？那你还问？”
它似乎瞬间“想通”了什么，看向林小凡的眼神充满了长辈对不懂事晚辈的无奈与包容，开始语重心长地劝导。
“星君啊，你看，问题就在这儿。屎尿屁这种东西，在咱们混沌生灵看来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外界那些仙神来说，那就是顶顶的污秽之物！绝对的禁忌！”
“不能因为你觉得它蕴含混沌精华，就忽略了它的本质啊！这跟喜不喜欢没关系，这是…这是常识！”
“星君你看你，在仙人里年纪算轻的，可也不能跟个孩子似的，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你瞧瞧！”龙鹫用翅膀尖指了指自己背上探头探脑的混沌灵鼠，“连这刚出生没多久，还在吃奶的小不点都知道不能玩这些脏东西，你怎么就…唉！”
混沌灵鼠像是听懂了，立刻挺起小胸脯，摆出长辈的架势，对着林小凡“吱吱呀呀”叫个不停，小爪子挥舞着，用力点头附和龙鹫的话，那小眼神充满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谴责。
林小凡感觉自己百口莫辩，浑身血液都往脑袋上涌，脸颊滚烫，仿佛被无形的巴掌左右开弓。
跳进混沌海都洗不清了！
他什么时候喜欢玩污秽之物了？！
那些臭气丹、污秽炸弹，那是克敌制胜的法宝！是战术！怎么到这俩混沌凶兽嘴里，就成了他的特殊癖好了？
他真的，真的，对那些玩意儿敬谢不敏啊！
眼看龙鹫还要继续深入探讨他“不良嗜好”的问题，林小凡头皮发麻，深知再解释下去只会越描越黑。
毕竟，要是龙鹫问他“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混沌灵液”，他能昧着良心说不喜欢吗？那可是星君助手认证的逆天神物！
算了！不掰扯了！
林小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抓狂，决定先把混沌灵液的真相弄明白，至少让自己这“污名”背得明明白白！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个…龙鹫前辈，咱们先不说喜不喜欢的问题。”
“您刚才说，混沌灵液，确实是在混沌之气高度凝结的地方诞生？”
龙鹫巨大的头颅点了点，一副“这不废话嘛”的表情，理所当然地哼了一声。
“那是自然！”
“不过嘛，”龙鹫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混沌生灵特有的实在，“这混沌之中，哪里混沌之气最为浓郁精纯？自然是我们这些混沌凶兽体内了！”
“所谓的混沌灵液，说白了，就是我们吞吐混沌之气修炼时，身体无法完全吸收炼化的那部分混沌本源，混合了一些体内代谢产生的、极其微量的‘杂质’，经过漫长时间在体内某个角落慢慢积累、转化形成的。”
“你别看叫‘灵液’，听着好听，其实就是…嗯…高浓缩的精华废料。”
“我们混沌凶兽体魄强横，绝大部分杂质都能随着呼吸、或是打个喷嚏就排出去了，所以这玩意儿极其罕见，几十上百万年也未必能憋出那么一丁点。”
龙鹫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有些随意：“就算真积累了一点点，等它彻底成型了，找个地方，跟撒尿似的，直接排出去也就完事了。”
“尿…尿出去？！”林小凡如遭雷击，眼前阵阵发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明白苟伟那老银币为什么暗示他混沌红云里可能有这玩意儿了！合着是看到了这些混沌凶兽！
更明白自己这“喜爱污秽之物”的名声，在这些混沌凶兽眼里，怕是彻底坐实，永世不得翻身了！
看着林小凡那张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定格在一种混合了痛苦、纠结、绝望的扭曲表情上。
龙鹫巨大的脸上露出一丝“真拿你没办法”的宠溺，以及对晚辈“特殊爱好”的无奈迁就。
它放低了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咳咳…不过嘛，星君要是真的…呃…对这种东西情有独钟，非要不可…”
“说来也巧，本座体内最近好像…正好就凝聚了那么一丢丢。”
龙鹫巨大的翅膀尴尬地扇了扇，瓮声瓮气地补充：“你要是真想…玩玩…我待会儿就给你排出来。”
“不过！先说好啊！”龙鹫一脸严肃地强调，“那玩意儿埋汰得很！你可千万别用手直接碰！听见没！”
林小凡感觉喉咙里堵着一团黄连，苦涩无比，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那“灵液”排出时的画面。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角似乎有晶莹在闪烁，声音带着哭腔，却又不得不屈服于现实：“知道了…龙鹫前辈…”
“我…我保证…不用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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