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不再有丝毫犹豫，摸过床头的手机，直接拨通了秦将军的私人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那头传来秦将军中气十足的声音。
“陈顾问，这么晚了，有什么指示？”
自从“龙渊”项目启动，秦将军的私人号码就为陈潇二十四小时待机。在他心里，陈潇的每一个电话，都可能意味着一次足以改变国运的技术突破。
“秦将军，私事叨扰。”陈潇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个人对生物基因工程有了一个构想，需要一个实验室。”
“构想”两个字，如同按下了某个开关，电话那头的秦将军，呼吸陡然粗重了几分。
又是构想！
上一个“构想”，诞生了“龙渊”这个划时代的海洋怪物。
这一个新的“构想”，又将是什么？
秦将军对陈潇的信任，早已超越了理性的范畴，上升到了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他甚至没有问这个构想要做什么，需要什么支持，只是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与激动，斩钉截铁地回道：“没问题！您需要什么级别的实验室？我立刻给您安排！”
陈潇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夜色，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沿。
“保密级别要最高，设备要最顶尖，最好能独立运作，不受外界干扰。”
“明白！”秦将军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果决，“京城军区总医院地下，有一个S级的生物战备实验室，建成后从未启用，一直处于封存状态，里面的设备和安保系统，都是全国最顶级的。从现在起，它归您了！我马上派人去办交接手续，您随时可以过去！”
“有劳了。”
“陈顾问您言重了！能为您的构想服务，是我的荣幸，也是国家的荣幸！”
挂断电话，秦将军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接连下达了好几道命令，整个京城的军方高层，都在这个深夜被悄然惊动。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陈潇，却已经拨通了第二个号码。
……
欧洲，某国金融中心，深夜。
一间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夜景的酒店总统套房内，灯火通明。
江馆宁刚结束一场长达三个小时的跨国视频会议，眉宇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她端着一杯红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为了搞定陈潇清单上那些被严密禁运的元器件，她动用了馆宁投资在全球布下的所有暗线，甚至不惜代价，撬动了几个华尔街巨头的利益，这才撕开了一道口子。
过程凶险无比，整个集团的核心团队，已经连轴转了半个多月，这才勉强摆平了后续的烂摊子。
这个男人，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不断挑战着她对权力和财富的认知极限。
就在这时，她的私人手机突兀地响起。
看到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江馆宁的身体下意识地一绷，所有的疲惫瞬间被一股莫名的紧张与期待冲散。
她走到一旁，确保环境绝对安静，才接通电话。
“是我。”
“江馆宁，欧洲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陈潇的声音，平静地从听筒里传来。
“已经解决了。”江馆宁言简意赅，没有诉说任何困难，“您交代的东西，第一批已经上路，后续的渠道也已打通，不会再有麻烦。”
“很好。”陈潇赞许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我这里有一份新的清单，需要你立刻去办。”
江馆宁心中一凛，立刻拿起笔，准备记录。
“这次不是工业设备。”陈潇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是一些生物仪器和化学试剂。”
江馆宁握笔的手，微微一顿。
“赛默飞的顶级低温电子显微镜，布鲁克的超高分辨率质谱仪，太平洋生物的单分子实时测序仪……”
陈潇一个接一个地报出设备名称，每一个，都是生物科研领域金字塔尖的东西，不仅价格昂贵到离谱，很多型号同样处于严格的出口管制清单上。
而接下来的一连串化学试剂名称，更是让江馆宁这位商业女王，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那些冷门到极致的、甚至很多只存在于理论文献中的催化剂和稳定剂，根本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江馆宁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从颠覆世界海洋格局的“龙渊”，到现在这个听起来就无比尖端的生物基因项目……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的知识储备，究竟有没有边界？
震撼，骇然，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病态的兴奋感。
“清单……我记下了。”江馆宁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时限和预算呢？”
“时限，越快越好。预算，没有上限。”陈潇的回答，一如既往地霸道。
“好。”
江馆宁没有丝毫犹豫，“我立刻去办。”
挂断电话，她久久地站在落地窗前，没有动。
她看着玻璃倒影中，自己那张写满了疲惫，却又燃烧着兴奋火焰的脸，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什么身价百亿的集团董事长？什么叱咤风云的华尔街女王？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后勤大总管？专门负责为那个男人，搜罗全世界最顶尖、最难搞的“玩具”。
而且自己似乎还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这种被他需要，为他那足以改变世界的宏伟计划添砖加瓦的感觉，竟然比自己赚到一百个亿，还要来得刺激，来得有成就感。
江馆宁闭上眼，随即猛地睁开，眼中的迷茫和自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狂热。
……
京城，西山，某秘密基地。
深入地下的S级生物实验室，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精密仪器特有的冰冷气息。
几十个国内最顶级的生物学家、基因工程专家，全都被一纸调令，在二十四小时内紧急召集于此。
他们中随便拎一个出去，都是跺跺脚能让国内学术圈抖三抖的国宝级院士。此刻，这群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泰山北斗们，却都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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