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尘的认知里，温慕言依旧是个乖巧的孩子。
但昨晚，自己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他不觉得自己对这个小弟子有什么别的想法，何况，不管是栖云峰，还是自己的院落，都有结界。
就算有修为极高的人闯进来，为什么连点儿警示都没有。
可……温慕言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温慕言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人设太过于坚定，居然让墨尘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矛盾的心思。
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墨尘有些复杂的眼神，心口一跳。
随后才回过神，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被发现才对。
温慕言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坐起身笑吟吟地看墨尘，“师尊，昨晚睡得怎么样？你第一次喝酒，会不会不舒服？”
说着，他还凑近了些，似乎想要看清楚面前人的脸色，眼底带着几分担忧。
墨尘下意识往后退了些，刚才的那点儿思绪消失不见。
虽然他现在的想法很矛盾，但他确实没有怀疑温慕言的意思。
何况，温慕言现在的表情太过于自然了。
他先是回应了温慕言的问题，“还好，睡得不错，只是有点儿累。”
昨晚上迷迷糊糊被轻薄了一通，怎么可能不累。
那白色里衣下，被遮掩的皮肤都留着满身的红痕。
温慕言扬唇轻笑，“没事就好，不过师尊你确实不怎么会喝酒诶，一杯果酒就醉了。”
都不需要那酒发挥后劲。
墨尘点点头，“嗯，我不喜欢。”
他犹豫了两秒，才缓缓道，“我昨晚，有做什么吗？”
那嗓音依旧带着点儿凉意，不过周围的温度太低，反而还显得多了些温暖。
温慕言早就习惯怎么从这人似乎一成不变的语气中找温柔，察觉到他没有生气，眼里笑意更甚。
他眨眨眼睛，无辜地看着墨尘，“没有啊，师尊喝醉后很乖哦，昨晚我把师兄师姐送回去之后，就来找你。”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昨晚的场景，凑上前靠在师尊的肩上，“师尊就坐在石桌边等我呢，可乖了。”
墨尘抿了抿唇，耳尖微微泛红，并不怎么走心地呵斥了一声，“放肆，怎么能对师尊用这种词？”
或许是昨晚的记忆，他现在对于温慕言说这些不分身份的话时，心跳似乎有些不对劲。
温慕言伸手整理自己的衣服，“啊？这个也算不尊重吗？师尊你以前明明都让我这样说。”
墨尘习惯性地伸手，帮他系着腰间的衣绳，“现在不让。”
话虽如此，却也没有太过于抗拒的表现。
温慕言斟酌了一下他的态度，觉得他应该是没有生气的，就跟着起身，双手向两边平放。
“好吧，听师尊的。”
墨尘帮他整理好，才微微抬头，“昨晚回来可有发生什么？”
温慕言眼眸一片澄澈，摇了摇头，“没有，我带师尊回来就睡着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随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神担忧，“师尊，可是昨晚我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弟子没用，什么都不知道。”
墨尘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也没打算让面前这个小弟子替自己担心，“无事，怕是昨夜做了个梦魇。”
温慕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片冰凉，“刚才不是还说睡得还行吗？是不是还是因为喝酒？”
他一脸懊恼，“下次弟子肯定不让你喝酒了。”
墨尘拉下他的手，轻轻摇头，手下安抚地握了握，“无事，一点小事罢了，换衣裳吧。”
温慕言巴不得他不问，起身换好了衣裳，他看向墨尘，“师尊，我要去练剑了，你等会儿去哪儿？”
墨尘也跟着起身，却没有换衣服，“沐浴。”
昨夜就这样睡着了，得清理一下。
他也可以用一个小小的清尘决直接结束，但毕竟是人，在没什么事情的情况下，还是比较喜欢沐浴。
墨尘沐浴的地方并不是寒潭，是一处温泉。
但他这次，却来到了自己平时修炼的寒潭，脱下里衣，慢慢走了下去。
那潭面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连水汽都凉得吓人。
墨尘现在泡在里面，脸色却没有半点变化，一只手撑在岸边，微阖上双眼。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毕竟他刚才直接就走了下来，留有痕迹的部分都被遮在了水下。
寒潭让他刚才还有些杂乱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昨夜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却没了在屋里时的怒气。
那到底是真的，还是他做的一场梦？
为什么会是温慕言的模样。
即便是自己喝醉了，当时定然也不会任由对方做些什么，是用了什么东西？
而在不远处，本该去练剑的温慕言，却跟小肥藏在暗处，看着面不改色泡在寒潭里的墨尘。
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忍住自己想要跺脚取暖的举动，“小肥，这个世界真的很不一样。”
墨尘是怪物吧，在寒潭里都能泡这么久，脸色还没有半点变化。
小肥某些方面是跟宿主共感的，就算身体是铁球，也跟着抖了一下，【宿，宿主，这里真的好冷，我帮你兑换一个取暖器吧。】
不然等会儿一出去，某个宿主装逼的样子会瞬间破功。
再能忍，也不能忍太久。
温慕言点头，“好，你换一个，便宜点的，我以后是好过日子的。”
不过日子，宿主也是这个抠门的德行。
小肥没忍住，开口道，【宿主，便宜没好货的，就算是商城，也是这样，你到时候别把自己坑了。】
如果要便宜的，那就是限时的了，到时候万一时间一到，宿主还没离开，确实不会被冻僵吗？
温慕言敷衍地应了两声，“嗯嗯，我知道。”
他倒是想用灵力，但墨尘不知道他在的情况下，周遭的冰冷是根据自己的修为来的。
林鹤归和谷清音尚且可以自己用灵力抵抗，但温慕言这种修为阻塞的，可就没办法了。
等自己的身体变得温暖起来，也感觉不到周遭的寒冷之后，才戴上一个银色的面具，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他这个修为在化神期面前是无法隐藏的，这些自然又是一阵积分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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