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夕阳余晖还未散尽，巴黎的夜晚悄然降临。云倾月和时砚站在展厅尽头，彼此依偎着，望着那些被精心布置的作品。人群渐渐稀疏，展馆内的灯光在画作上投下柔和的影子。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拿起相机的时候吗？”她问。
“当然。”时砚走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那时候你还不太会调参数，总是拍糊。”
“是你教我的。”她笑着靠在他怀里。
“现在我们也能办展览了。”他说。
她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下一站，你想去哪里？”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只要你愿意，哪里都可以。”
远处，最后一缕阳光洒落在展厅中央，照亮了他们的影子。
展馆门口，一道陌生的身影悄然出现。
那人站在玻璃门外，静静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次日清晨，两人回到公寓，整理参展后续事务。时砚打开电脑查看邮件，云倾月则翻看着主办方寄来的资料，包括签证申请指南和相关文件清单。
“好像需要提前准备的东西还挺多。”她一边翻看，一边说道。
“嗯，不过应该没问题。”时砚点头，开始下载签证申请表格。
几天后，他们带着材料前往法国驻华大使馆预约的签证窗口。工作人员接过他们的资料，仔细翻阅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
“你们是个人参展，并非官方邀请单位担保？”她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
“是的。”云倾月点头，“但我们有正式邀请函和参展确认书。”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那情况就复杂一些。你们需要提交详细的行程安排、住宿证明、资金证明，以及参展作品的详细说明。而且，这类艺术类签证审核非常严格，稍有不符就会被拒签。”
“这些我们都准备好了。”时砚递上厚厚一沓文件，“能请您帮忙看看是否齐全？”
工作人员接过资料，又翻了几页，脸色愈发凝重。“还有一点，你们必须提供一份法语翻译版的参展计划，且需由专业机构认证。否则，无法递交申请。”
云倾月和时砚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我们……可以请人翻译。”时砚勉强笑了笑。
“另外，”工作人员继续道，“如果你们想尽快拿到签证，最好加急办理。但加急费用不低，而且也不能保证一定能通过。”
离开使馆后，两人走在街头，沉默许久。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云倾月低声说，“明明之前一切都顺利，怎么到了签证这关却卡住了？”
“可能是我们没考虑到文化类签证的要求比普通旅游签证要高。”时砚安慰她，“我们可以找翻译公司，把材料补齐。”
“可时间来不及了。”她皱眉，“展览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开始了。”
“别担心，我们一定行的。”他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想办法。”
回到公寓后，他们立刻联系了几家专业的翻译公司，但对方都表示最快也要两周才能完成认证翻译。而签证审批周期至少三周，加上加急费，整体开销远超预期。
“这简直是故意设门槛。”云倾月咬牙道。
“也许是流程本身就这样。”时砚试图安抚她，“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满足要求。”
“可如果我们赶不上呢？”她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你知道这次展览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他轻声说，“所以，我们必须成功。”
第二天，他们再次前往使馆，希望能找到解决办法。
接待他们的换成了另一位工作人员，态度更为冷淡。
“你们的材料还是不够完整。”她将文件退回，“除了翻译件，还需要参展作品的版权证明，以及主办方出具的担保信。”
“版权证明？”云倾月愣住，“我们的作品都是自己拍摄的，不需要额外授权。”
“但这需要书面证明。”对方语气坚定，“否则，无法证明你们拥有展出权。”
“那担保信呢？”时砚问。
“主办方必须出具正式担保信，并加盖公章。”她说，“否则，我们无法受理你们的申请。”
两人面面相觑，意识到事情比想象中更复杂。
“我们需要多久才能拿到这些文件？”云倾月问。
“如果你们能联系主办方，让他们尽快寄送，大概一周左右。”工作人员答道。
“但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低声说。
离开使馆后，云倾月的情绪明显低落。
“我们该怎么办？”她靠在窗边，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
“先联系主办方。”时砚拿出手机，“让他们帮忙出担保信。”
“可他们会愿意吗？”她担忧地问。
“试试看。”他拨通电话，与主办方沟通了一番后，放下手机，“他们答应了，但需要时间处理。”
“可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她喃喃自语。
“我们会成功的。”他握住她的手，“相信我。”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不断补充材料，联系翻译公司，甚至请楚寒帮忙协调资源。然而，每一步都充满阻碍。
“翻译公司那边说，认证翻译需要亲自去现场核对身份。”云倾月叹气。
“那就去。”时砚坚定地说，“只要能解决问题，我都愿意去做。”
“可我们还要兼顾展览的最后筹备。”她揉了揉太阳穴，“真的来得及吗？”
“一定会来得及。”他轻轻抱住她，“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深夜，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前堆满了各种文件和表格。
“你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她忽然开口。
“你是说苏璃？”他看向她。
“她昨天发微博讽刺我们‘换个地方躲起来’。”她眯起眼睛，“也许她知道我们在办签证，故意制造麻烦。”
“即便如此，我们也只能专注眼前的事。”他握住她的手，“不能让任何人影响我们的节奏。”
“嗯。”她点头，目光坚定了一些。
几天后，翻译公司终于完成了认证翻译，主办方也寄来了担保信和版权证明。
“材料齐了。”时砚看着桌上整齐的文件，松了口气。
“可时间只剩十天。”云倾月仍有些焦虑，“签证还没批下来。”
“我们再去一趟使馆。”他拉起她的手，“这次，一定要搞定。”
当他们走进使馆大厅，熟悉的工作人员再次接待他们。
“你们的材料已经补齐。”她翻阅完文件后点头，“但审批结果至少需要十五个工作日。”
“可是……”云倾月刚要开口，却被对方打断。
“我可以为你们申请加急通道，但成功率不高。”
“无论如何，请帮我们试试。”时砚恳求道。
工作人员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好吧，我会尽力。”
走出使馆时，云倾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你觉得，我们还能赶上展览吗？”她问。
“不知道。”他轻声回答，“但我不会放弃。”
夜色渐深，巴黎的街道亮起微弱的灯光。两人并肩走着，步伐坚定，却又带着一丝疲惫。
“你知道吗？”她忽然说，“以前我觉得只要事业成功就够了。但现在，我发现，真正的幸福是有人陪你一起面对困难。”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眼神温柔，“我一直在你身边。”
她笑了，笑容里藏着一丝疲惫，也有一丝希望。
“那你告诉我——”她仰头看他，“如果签证真的过不了，你会怎么办？”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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