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
这里毕竟是道观,观内还是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道符的……
鎏突然想起,昨夜同符绫交手时的场景——在她用什么“锁仙术”定住自己,以及最后封住自己的能力时,手中似乎都捏着一张纸符。
鎏还以为,这些都是符绫的魔法能力呢。
现在想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符绫的魔法未免太全能了些——她如今可是魔女呀,大部分魔女可是连最基础的战斗都难以胜任才对。
难道那几张纸符才是关键所在?
“没错,符箓。”单乾梁微微颔首,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枚用红绳系着的小木牌。
鎏凝神细看。那木牌约一指长、两指宽,表面已被红褐色的玉化痕迹覆盖,就连棱角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圆润,看上去这木牌可有些年头了。
木牌正中,凿刻着一道复杂难解的铭文。
符绫就是用这东西释放出那些法术的?
鎏顿时不明觉厉。
“这……这东西有什么特殊效果吗?”
“嘿嘿,这个可厉害了——”单乾梁压低声音,嘴角带着神秘的笑意,“只要随身携带——”
“随身携带……”
鎏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全神贯注。
“就可以驱邪避凶保平安。”
“驱邪……”鎏睁大眼睛,期待下文——
却见单乾梁只是拎着那枚木符,脸上挂着“这玩意Nb不”的得意表情,笑眯眯地看着她。
——一阵漫长的沉默。
“……然后呢?”鎏感觉自己的眼角在微微抽搐,“就只有这样?”
“什么叫只有这样?这可是我师傅在我刚来道观时,亲自取炁书符、开光摹写的平安符。”
单乾梁撇撇嘴,一副鎏不识真宝贝的表情。
鎏一时无言。
靠祈福来实现晨昏计划?这个男人莫不是在说笑?
他毕竟是父亲和邵清燕的同窗,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位顶尖科研学者才对……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单乾梁,不知该作何反应。
“噗……哈哈哈——开个玩笑啦。呵呵,当年我给你父亲讲这平安符时,他和你的表情一模一样。”单乾梁突然大笑起来。
……原来他真是在说笑。
“……师叔快别逗我了。”她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个人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长辈,总归不能太过无礼,“告诉我您到底研究了什么吧。”
“呵呵,也不全是逗你——我研究的,的的确确是随云宗的符箓。”
单乾梁微笑着摇头,转身走向药房一角的橱柜。
“师叔……玩笑这种东西——”
“在山的那一面的山谷中,生长着一种树,我们称之为血髓木。”
单乾梁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与方才判若两人。
“这种树的树胶,被称为龙血,它天然携带着细微的以太放射性。将龙血研碎掺进墨水中,再绘制出特殊的图案,就能造出可以对以太产生反应、释放术法的一次性道具——这,就是随云宗的符箓。”
他从橱柜上搬下一口积满灰尘的小木箱,看上去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动过似的——“呼——”单乾梁吹去表面的灰尘,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放在桌面上。
“咔哒。”
箱盖开启的瞬间,鎏感到手腕上的飨突然颤动了一下……
能引起飨的反应……是以太。
单乾梁小心翼翼地掀开箱盖——内层竟是厚厚的金属夹层,宛如核燃料的防辐射层似的。
箱内放置着一块紫红色的琥珀状物块,还有一个沾着墨迹的金属小瓶。
瓶下压着几张画着奇异图案的纸符。
那些图案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绝非寻常道符上的咒文。
鎏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取出那些东西仔细端详——
“别碰!”单乾梁突然钳住了她的手腕。
鎏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单乾梁表情极其严肃。
“啊,对不起。”她悻悻地抽回手。
“……好了,你也看到了。”即使鎏已经收手,单乾梁脸上的严肃仍未消退。
这时,鎏隐隐发觉,单乾梁并不是对她的鲁莽举动感到不满,倒更像是箱内的东西让他感到紧张。
他板着脸,合上了箱子。
鎏几乎没来得及看清箱中之物——单乾梁似乎非常害怕她触碰到那些东西。
当箱子彻底合上后,单乾梁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
“……这东西年久了,脏得很,摸多了不长个。”他将木箱重新放回橱柜角落,语气又恢复了刚刚的轻松。
“只可惜,你的废物师叔学艺不精,研究了好几年也没研究明白。”
只需绘制特定图案就能释放魔法的一次性道具…… 符绫昨夜手中捏着的纸符,估计就是这个。
“……师叔刚刚说,这是随云宗的秘传术法。”鎏低声问道,“既然是秘传……这种东西,难道已经存在很久了?”
“你真聪明。”单乾梁点头,“不错,符箓术法在随云宗建宗之前就存在了……只不过,其具体来源,宗内也没人知道。”
竟然已有百年历史?
一次性的魔法道具——这世上竟存在这种技术……外界却从未知晓?
随云宗将如此便利的东西传承百年,为何不将其普及?
“师叔所说的失败,是指什么?”鎏心中的疑问几乎满溢而出,“既然已经传承了百年,却始终不被外界所知——难道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单乾梁沉默良久。 “没错……使用这种东西,与你父亲提出的晨昏计划背道而驰。”
“背道而驰?”
“……你父亲想要降低魔法少女的伤亡率。但使用这种东西,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他顿了顿。
“它会损耗使用者的寿命。”
损耗寿命?
但昨夜符绫使用时毫不犹豫——仿佛对她来说毫无副作用似的。
“……如果没有这么沉重的副作用……”鎏微微蹙眉道。
“这就是我研究的目的。”单乾梁耸耸肩,“失败啦,呵。”
那为什么符绫能毫无顾忌地使用?
——若非担心引起单乾梁的怀疑,鎏早就问出口了。
面前的男人是符绫的师兄弟,没道理坐视她消耗寿命。
“……如果这种东西的副作用真的如此严重……它是如何传承下来的?”鎏斟酌良久后问道,“应该没有人愿意接触这么危险的东西吧?”
“嗯……有彻底消除副作用的方法,只不过条件极其苛刻。”
果然如此。
“是,是什么?”鎏紧张地追问。
“是——”单乾梁正要回答——
就在这时,原本安安静静的诊所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叫声,打断了村落的宁静,也打断了他的话。
单乾梁脸色骤变,顾不上回答鎏的问题,迅速将桌上的几份文件塞进抽屉——正是鎏进门时他正在阅读的那些。
随即他便急匆匆地冲出诊所。
“等一下!师叔?”鎏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措手不及,只得快步跟上——
外面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鎏远远看见,混乱的中心,几个人正在对峙。
一方是衣着朴素的村民,另一方是几个神态倨傲的男子。
他们穿着高档西装,却随意地敞着外套,仿佛刻意炫耀腰上华贵的腰带。
他们歪斜地站着,手插裤兜,昂首用鼻孔睥睨着面前的村民。
鎏觉得,除了那身西装,他们的做派简直与先前绑架她和奕兰的黑帮如出一辙。
为首那人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包上印着一个鎏相当熟悉的logo。
“……陶钢安防?”看清了那图标,鎏忍不住皱起了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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