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你买这么多呀！”
何雨水惊讶地说，她只买了一个白面馒头和两个素菜，花了略多于一毛钱就觉得心疼，打算以后改吃玉米面。
“今天第一天上课，想试试食堂的味道。”
李国庆环顾四周，发现食堂没有座位，学生们打完饭后要么站在外面吃，要么回到宿舍或教室解决。
于是他和何雨水、张淑琴一起回到了教室，看见一位同学正在揉面。
“扎西龙布，你在做什么呢？”
李国庆走近一看，见那人正用饭盒捏着东西，立刻明白过来，这是糌粑。
糌粑是炒熟的青稞磨成的粉，加点热水就能捏着吃。
“班长好，我在调糌粑，老家寄来的青稞面，我们那边管这个叫糌粑。”
扎西龙布的父亲是蜀州人，但他是在京城长大的。
“明白了，我以前尝过青稞饼。”
李国庆没再多问，回到座位上叫上张淑琴一起吃饭，他吃不了那么多。
这一餐让他吃得有些闷闷不乐，虽然厨艺欠佳是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是一种隐隐的愧疚感。
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就解脱了，越贫困，助学金越多。
“雨水、张淑琴，一会儿你们帮我把饭盒洗了，再把其他两个班委叫上来，我得开个小会。”
他还是希望能有所作为，困境中先顾好自己，发达后再帮助他人。
随后，李国庆走上楼，下意识找个角落抽烟，却没想到碰到了熟人，原来这是老补习班的学生聚集地。
“老师好！”
几个年龄稍大的学生急忙将手里的烟藏到身后，站得笔直，但还是舍不得丢掉，那可是从口粮里省下来的珍贵香烟。
“别紧张，我也只是个学生。”
李国庆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问道：“谁有火？”
“大哥，我带着呢。”
一位留着胡子的男生赶紧上前帮忙点烟。
“大哥，你是补习一班的吗？怎么没见过你？”
学校有两个补习班，一个是应届落榜生组成的补习一班，有机会参加高考；另一个则是复读生为主的补习二班。
二班像是老毕业生混日子的地方，有点像废材班，在教师宿舍楼下面找了个教室，才勉强容纳下来。
李国庆抽了口烟，笑着说道：“我是高一三班的班长。”
话音刚落，几个老生顿时愣住了。
你小子是不是发育得太早了？十五六岁的年纪就长成这样，出来吓人呢？
更麻烦的是，他长得还挺帅，和大学毕业的老师差不多，真是没地方抱怨去。
尽管心里这么想，但这些老生都不敢嘲笑他。
人家可是班长啊，要么家境优渥，要么成绩出众，是学校重点保护的对象，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你们的日子过得挺滋润啊，吃完饭就躲在这里抽烟。
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千万别招惹我班上的学生。”
李国庆叼着烟，伸出一只手，用手背轻轻拍了拍留胡子男生的脸。
“大哥，我们哪敢啊！您多大岁数了？”
小胡子想要反抗，可一眼看到对方手腕上的手表，就知道惹不起。
他父亲的单位虽然不错，但戴的手表都不如这块好。
“我三十了，行了，别问那么多，再来一支，帮我找个凳子，站着抽烟多累啊。”
李国庆虽然打了小胡子的脸，却也掏出烟分给大家，这样一来，大家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不少。
“大哥，这里有几块石头搭的，如果您不嫌弃，可以坐下休息一会儿。”
众人拿到香烟后都很开心，还能提提神。
“好啊！”
李国庆坐在石墩子上和人聊天，前面是一间小平房，是建在 ** 边上的体育器材保管室。
“好了，我约了班委开会，改天再聊。”
一支烟抽完，李国庆拍拍屁股起身离开。
小胡子忍不住说道：“咱们学校来了个厉害人物，刚才他打我的时候，我连反抗都不敢。”
“老胡，这不算丢脸，他那块手表才四百多块，我父亲是修表的，绝不会看走眼。”
“不只是手表的事，而是那种感觉，他瞧我的那一眼，就让我浑身不自在。”
几个老同学聊了一会儿，出门时正好看到刚才那位大哥坐在乒乓球台上，和几个学生聊着天，旁边有人给他扇风，真是够惬意的。
……
“赵艳华、方明根，找你们来是为了帮忙调查一下班里哪些同学家境比较困难，平时每月的生活费是多少，家里都带了些什么口粮。
我会尽力为你们找些勤工俭学的机会。
让同学们在周末或者空闲时挣点零花钱。”
李国庆虽然有能力帮助贫困学生，但这类事情只能解决眼前的问题，不能彻底改善贫困状况，还得靠自己的双手。
劳动才能创造财富啊！
“班长，什么叫勤工俭学啊？我也缺钱，我家每周只有五毛钱生活费，买六顿午饭，一顿还不到一毛钱。”
方明根家里是城市贫民，这也是他当选班干部的原因之一。
“愿意去扛粮食吗？一袋粮食从车上搬到仓库，能挣两分钱。
半天工夫就能赚四五毛，也不算太难，还可以两个人一起干。”
李国庆能找到这样的机会，虽然赚得不多，但每月多挣一两块钱，对穷学生来说就像中大奖一样。
“愿意啊！我能扛！”
方明根咬了咬牙，当作锻炼身体。
“好，开始调查吧，今天是周四，明天我要看到结果。
你们四个分成两组，我要两份名单，谁出错谁要挨批评啊！”
李国庆简单交代了一下就离开了，他要去抽根烟，顺便散散步。
到了下午上学倒是轻松了，有音乐、体育和政治课。
接着是自习课，晚上也一样。
李国庆背起书包准备离开。
\"雨水，咱们走不走？\"
\"李哥哥，我要留下写作业，好多问题想问问同学。\"
何雨水想走，但今天有些内容没弄明白，回去完不成作业就麻烦了。
\"好，那我先走了，回家再写作业。\"
李国庆说完就走了，打算周末去班主任家谈谈休病假的事。
回到家，关响已经放学，正认真做作业。
京茹还没回来，初二课程增加了。
他决定先睡一觉，早上起得太早了。
\"国庆，起来吃饭了。\"
秦淮茹刚回来不久，有妹妹在厨房忙碌，她倒不着急。
\"啊！淮茹，你回来了啊！行，吃饭吧。\"
李国庆打着哈欠，今晚得早点休息，开学前几天不能迟到，还约了雨水明天早上去喊他。
吃饭时，关响突然说：\"爸，我的作业写完了，吃完想出去玩。\"
\"去吧，别太晚回来。\"
李国庆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说：\"淮茹，我的作业还没写完，待会你帮我写一下。\"
\"什么？帮我写作业？国庆，我不会啊，上学那会我就没搞明白过。\"
秦淮茹的文化水平不高，一看书就头疼。
\"你的字写得不错，以后我的作业都让你写，保持统一格式。
不会没关系，雨水写完作业，你去借来抄一份就行。\"
1994年
李国庆觉得写作业太麻烦，反正这些题目他都会。
下午的时候，他还在自学后面的课程。
由于明年就要直接参加高考，他必须在一年内学完三年的课程，并且还要留时间复习之前的考试题，任务很重，根本没空写作业。
“这...好吧！”
秦淮茹想说：“你不写作业，大学怎么考得上？”
...
饭后，秦淮茹去找何雨水了，秦京茹负责收拾碗筷，关响则跑出去玩耍，分工清晰明了。
至于李国庆，他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乘凉，书本盖在脸上还能遮阳。
二大妈看到这一幕直摇头，觉得读书读到这种程度，还不如她家三个儿子。
“雨水，你在吃饭啊。”
秦淮茹来到何家门前，没有进屋。
“秦姐，有什么事？”
何雨水一脸疑惑，李国庆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秦姐，你吃过饭没？要不要我给你单独炒个菜？”
傻柱立刻站起来，家里还有鸡蛋可以做菜。
“傻柱，我吃过了。
我是来向雨水借作业本的，你哥的作业还没补完呢。”
秦淮茹没提抄作业的事，毕竟这事传出去不太好。
“啊！作业还没写完，秦姐，你稍等，我去拿。”
何雨水心想，李国庆不是说回家就写了吗？
她放下筷子，去了隔壁房间，拿出好几个科目的作业本，这是为了让住校的学生有事可做。
“雨水，这些都是今天的作业啊！”
秦淮茹感到有些头晕，这么多作业要抄完，她还计划晚上加班做衣服呢。
“对呀！明天就得交了。
对了秦姐，李哥当上班长啦，在班上特别受欢迎。”
何雨水没说自己也是班委成员，只是候补上去的，不太好炫耀。
“这样挺好。
那个，你哥的同桌是谁呀？”
秦淮茹正好借此机会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潜在的竞争者，别再给他找个童养媳。
何雨水随意答道：“是我啊，我和李哥坐一起呢，在第三排，位置不错。”
“那挺好。”
秦淮茹放下了心，不仅因为何雨水是看着长大的，而且邻居之间也不可能，近处的人更不行。
“雨水，我回屋写作业去了。”
秦淮茹说完就想走，却没注意到自己说漏了嘴。
“什么？秦姐，你写什么作业？”
何雨水愣住了，有了不太好的猜测。
“我……你哥一直身体不好，躺着不方便写作业，我就帮他抄一份。”
秦淮茹硬着头皮解释了一下，好像也瞒不住何雨水，毕竟两人是同桌。
“啊！”
何雨水懵了，李哥的课堂笔记都是她在课间帮忙写的，怎么作业还得让秦姐代抄，这能学到东西吗？
“没事，你哥夸我字写得好呢！”
秦淮茹赶紧走了，得抓紧时间。
等她回到家，发现男人不在，估计是出去散步了。
她赶忙回到屋里，里面摆着一张新书桌，隔壁屋也有，前几天买了两套。
不过里屋的书桌还没用过，她倒是一直在用。
1996年
男人翻开书包，发现一本崭新的笔记本，上面还没有写字。
不一会儿，他就在灯光下抄起作业，这比踩缝纫机还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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