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寿山石印章，清代的作品。”楚凡说得很笼统。
“就这些？”韩云逸笑了，“那我来详细说说。这是田黄石印章，田黄有'石帝'之称，这块石头色泽金黄，质地温润，有明显的萝卜纹。从雕工来看，刀法娴熟，线条流畅，应该是清中期名家之作。最重要的是，你看这里。”
韩云逸指着印章侧面一个很小的刻字：“这里刻着'巧生'二字，应该是雕刻师的名号。清代有个着名的印章雕刻师叫林巧生，专门为文人雅士制作印章。”
楚凡瞪大眼睛，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王师傅拿过印章仔细看了看，惊讶地说：“还真有这两个字！小伙子，你这眼力了不得啊！”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阵阵赞叹声，大家都对韩云逸刮目相看。
楚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下丢人丢大了。
“怎么样，楚同志，还要继续比吗？”韩云逸笑着问。
楚凡咬着牙，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小盒子：“我还有一件东西，这次你肯定看不出来！”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佩，白色的玉质上雕着龙纹。
韩云逸接过玉佩，刚一上手就知道不对劲。这玉佩的手感太轻了，而且温度传导很快，明显不是真玉。
“楚同志，你这是在考验我的眼力，还是在考验我的人品？”韩云逸把玉佩还给楚凡。
“什么意思？”楚凡心虚地问。
“这根本不是玉，是玻璃制品。现代工艺做的仿品，你拿这个来比试，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楚凡脸色刷地白了。他本想用这个假货来难倒韩云逸，没想到对方一眼就看穿了。
王师傅也拿过玉佩看了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小楚，你这是在干什么？拿假货来比试？”
“我…我不知道这是假的…”楚凡结结巴巴地说。
“不知道？”王师傅怒了，“你在文物站工作这么久，连真假都分不出来？还是说你故意拿假货来糊弄人？”
围观的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小伙子太不厚道了！”
“就是，拿假货比试，这不是耍赖吗？”
“人家收破烂的都比他专业！”
楚凡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韩云逸看着楚凡狼狈的样子，心里暗爽，但表面上还是很客气：“楚同志，愿赌服输。按照之前的约定，你是不是该道歉了？”
楚凡涨红了脸，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低头：“对…对不起，是我不对。”
“声音太小了，大家都听不见。”韩云逸故意说道。
“对不起！是我不对！”楚凡大声喊道，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声，楚凡更加难堪。
王师傅摇着头：“小楚，你这样做太不应该了。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说完，王师傅转身离开，临走时还对韩云逸点了点头。
楚凡灰溜溜地推着自行车准备离开，韩云逸却叫住了他。
“楚同志，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以后不要再找我麻烦了。”
楚凡头也不回地走了，但韩云逸能感觉到他眼中的怨恨。这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不少人还在议论刚才的比试。韩云逸的名声在这一带算是彻底打响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续有人拿着家里的老物件来找韩云逸。经过刚才的比试，大家都相信他的眼力了。
一个老太太拿来一个瓷枕，虽然有些磕碰，但韩云逸一眼就看出这是宋代的定窑白瓷，价值不菲。
一个中年汉子拿来几本古书，其中有一本竟然是明代刻本，保存得还算完好。
还有人拿来各种小件，铜镜、香炉、笔洗，虽然单件价值不高，但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最让韩云逸兴奋的还是那幅石涛的山水画。如果真的是石涛的作品，这一幅画就能卖出天价。
忙活了一下午，韩云逸收获颇丰。三轮车上装满了各种古董，看起来就像个移动的古董库。
正准备回去时，远远看到楚凡又骑着自行车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韩云逸心里一紧，这家伙果然不会善罢甘休。
楚凡带着几个穿制服的人来到韩云逸面前：“同志，有人举报你非法收购文物，请配合我们检查。”
韩云逸看了看那几个穿制服的人，心里暗骂楚凡无耻。这家伙比试输了，竟然叫来了执法人员。
“检查什么？我所有的东西都是正当途径得来的。”韩云逸冷静地说。
“正当途径？”楚凡冷笑，“那你说说，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韩云逸一一指着三轮车上的东西：“这个瓷枕是李大娘家的，这几本书是张师傅家的，这个香炉是…”
他把每件东西的来源都说得清清楚楚，而且附近的邻居都能作证。
执法人员听了，觉得没什么问题：“既然都有来源，而且是以物易物，那就没问题。”
楚凡急了：“可是这些都是文物啊！私人收藏文物是违法的！”
执法人员看了楚凡一眼：“小楚，你搞清楚，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文物保护法。而且人家是用生活用品交换的，又不是买卖，不算违法。”
楚凡脸色难看，没想到连执法人员都不站在他这边。
韩云逸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年代对文物的管理还没有后来那么严格。
“既然没问题，那我们就走了。”执法人员准备离开。
楚凡不甘心地说：“等等！我要检查他的东西，看看有没有赃物！”
“楚凡！”执法人员的声音严厉起来，“你这样无理取闹可不行！人家东西来源清楚，你凭什么说是赃物？”
楚凡被训得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执法人员离开。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对楚凡的行为很不满。
“这小子太过分了！”
“人家好好做生意，他非要找茬！”
“就是，输不起就别比试！”
楚凡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恶狠狠地瞪了韩云逸一眼，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韩云逸知道这家伙肯定还会找麻烦，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时间紧迫，得赶紧把这些古董带回现代变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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