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30，油麻地\"金凤凰\"夜总会
金凤凰是炮哥手里最赚钱的场子之一，三层楼的霓虹招牌在夜色里格外扎眼，门口停着一排豪车，穿黑西装的马仔站在两侧，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的路人。
陈天佑推门进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瞬间淹没了他。
舞池里挤满了人，镭射灯扫过一张张沉醉的脸，烟雾在灯光里缭绕，酒精和香水的气味混在一起，浓得让人头晕。
\"刀仔哥！\"经理阿昌小跑过来，满脸堆笑，\"炮哥在VIp包厢等您！\" 陈天佑点点头，跟着他穿过嘈杂的舞池，上了二楼。
VIp区的走廊铺着厚地毯，隔音效果极好，外面的音乐声变得模糊。阿昌推开最里面的包厢门，炮哥的大嗓门立刻传出来—— \"刀仔！来来来！\"
炮哥坐在沙发正中间，花衬衫敞着领口，金链子垂在毛茸茸的胸口，手里端着杯洋酒，脸色通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他旁边坐着几个堂口的话事人，还有两个陌生面孔，看打扮像是生意人。
玫瑰也在，一袭黑色低胸裙，指尖夹着细长的女士烟，红唇微扬，眼神懒洋洋地扫过来，在陈天佑身上停留了一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陈天佑走过去，炮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酒气喷在他脸上：\"刀仔！这次干得漂亮！泰国佬那边屁都不敢放一个！\" 桌上的人哄笑起来，纷纷举杯。
陈天佑接过小弟递来的酒，和炮哥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阿佑，\"炮哥放下酒杯，突然正色道，\"从今天开始，油麻地这十个场子归你管。\"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陈天佑挑眉：\"炮哥，这么突然？\" 炮哥哈哈大笑，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拍在桌上：\"名单在这儿，每月交数给我就行，其他的你自己搞定。\"
陈天佑拿起名单扫了一眼——金凤凰夜总会、豪情酒吧、丽晶桑拿、新天地游戏厅......十个场子，有大有小，但都是油麻地最热闹的地方。
\"多谢炮哥。\"他收起名单，语气平静，但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炮哥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转头对其他人说：\"刀仔是我最看重的兄弟，以后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明白？\"
众人纷纷点头，举杯敬酒。 玫瑰轻轻吐出一口烟，红唇微启：\"佑哥，恭喜啊。\" 她的声音很轻，但陈天佑听得清清楚楚。
他抬眼看她，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锋，又各自移开。
离开金凤凰，陈天佑带着肥波和阿鬼开始巡视自己的新地盘。
油麻地的夜晚比白天更热闹，霓虹灯把街道照得五颜六色，路边摊冒着腾腾热气，小混混三五成群地游荡，看到陈天佑三人，纷纷点头哈腰：\"刀仔哥！\"
\"刀仔，先去哪个场子？
\"肥波问。 陈天佑点了根烟：\"丽晶桑拿。\" 丽晶桑拿在庙街附近，门面不大，但生意火爆。门口站着两个穿旗袍的迎宾小姐，一见陈天佑，立刻弯腰：\"刀仔哥好！\"
经理老刘闻讯赶来，额头冒汗：\"刀仔哥！不知道您今天来，有失远迎！\" 陈天佑摆摆手，径直走进大厅。
桑拿房里蒸汽弥漫，按摩床上躺满了客人，穿着清凉的小妹穿梭其间，娇笑声不断。 \"最近生意怎么样？\"他问。
老刘搓着手：\"还...还可以，就是'和联胜'的人偶尔来捣乱......\" 陈天佑眼神一冷：\"以后不会了。\"
他转身出门，肥波小声问：\"佑哥，要和'和联胜'的人打招呼吗？\" \"不用，\"陈天佑冷笑，\"他们很快会自己找上门。\"
游戏厅里人声鼎沸，街机发出刺耳的音效，少年们围在机器前大呼小叫。 看场子的马仔阿强跑过来：\"刀仔哥！\"
陈天佑点点头，环视一圈：\"有人闹事吗？\" 阿强压低声音：\"前两天有几个学生仔输了钱想赖账，被我们教训了一顿。\"
陈天佑走到最里面的老虎机区，几个赌客正玩得兴起，见他过来，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 他随手按了几下按钮，机器发出刺耳的铃声，吐出一大串代币。
\"刀仔哥手气真好！\"阿强奉承道。
陈天佑把代币扔给旁边看傻眼的小孩，转身对阿强说：\"明天开始，每台机器调高5%的胜率。\" 阿强一愣：\"好\"
晚点10点半点半，大哥大在茶几上震动，嗡嗡的响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陈天佑正靠在沙发上看场子的账本，闻声皱眉，伸手捞过电话，瞥了眼来电显示——林嘉雯。
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林嘉雯略带疲惫的声音：\"陈天佑，有空没？\"
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见警用对讲机的电流声。 陈天佑合上账本，嘴角微扬：\"madam林深夜来电，没空也得有空。\"
电话那头轻哼一声：\"少贫。我刚下班，饿死了，陪我去吃夜宵。\"
\"现在？\" \"现在。\"林嘉雯顿了顿，语气软了几分，\"喝点去。\"
陈天佑看了眼手表，轻笑：\"行，你在哪？\" \"警署门口。\"
\"二十分钟。\"
油麻地警署外
黑色奔驰缓缓停在警署对面的路灯下，车窗降下，陈天佑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夹着烟，烟头在夜色里忽明忽暗。
警署门口，林嘉雯脱了制服外套，只穿一件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下摆扎进黑色西裤里，腰间配枪的枪套若隐若现。
她拎着个小包，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快步穿过马路，拉开副驾车门钻了进来。 \"你这车，\"
她一上车就皱眉，\"太招摇了。\"
陈天佑把烟掐灭，顺手替她系上安全带，鼻尖掠过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着一丝警署里特有的墨水味。
\"怕被人看见？\"他故意凑近，压低声音。 林嘉雯白他一眼，伸手推开他的脸：\"开车。\" 陈天佑低笑，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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