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裂，界光溢。
九界的天空已化作一片金灰交织的混乱漩涡。金为界序，灰为古魂之渊，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彼此撕扯，令虚空如同布匹般被不断撕开、缝合、再撕开。
林凡立于天穹中央，双手高举，魂力如海。
他体内的混源裂印疯狂跳动，金光与灰焰交织的印纹几乎要撕裂他的魂体。
“镇界——混源归一！”
他怒喝一声，掌中光芒化作千万符文飞散，化解大片灰雾。然而，雾海之中，那名灰袍古魂男子仍安然伫立，眼中闪烁着深邃的笑意。
“界心……终究也会被界所吞。”
他的声音不高，却在无数修士的心海中回荡。
席天渊、沐苍、苏渺率领的界阵修士此刻已抵达天穹之下。
万界之气汇流，金色光阵绽放出恢宏威压。
“镇界阵·合灵式！”
沐苍印诀齐落，十万修士魂力共鸣，金光直冲云霄，与林凡的界心之光相连。
那一刻，整个九界的灵魂，都在与林凡的意志产生共振。
“界心不灭！”席天渊怒喝。
无数声应和回荡天地：“界心不灭！”
灰雾在震动，古魂男子眉头微皱。
“区区残灵，也敢妄阻我族归渊？”
他抬起右手，掌中灰色魂核浮现，魂纹爆裂。
“以吾血脉，为渊启道——魂渊降临！”
轰——！
一声巨响从虚空深处传出，天地的底层规则被彻底撕开。
在九界下方，一道巨大的灰色旋涡出现，像是一只张开的眼。
那旋涡中，流淌着黑色的液态魂流，似海似血，翻腾间无数魂影呼啸而出。
“魂渊……开启了。”沐苍脸色骤变。
“那是古魂族的本源界，他们要以此反吞九界！”
席天渊怒喝：“封它！”
十万修士同时结印，灵光汇聚成金色锁链，从天穹垂落，欲封魂渊之口。
但下一刻——
咔嚓！
锁链寸寸碎裂，灰焰反卷。
从魂渊深处，传来一阵如钟似鼓的低鸣，那声音低沉、古老，像是从时间之外传来。
“混源已衍，新界已生……”
“吾——玄渊，当归。”
那声音一出，连林凡的界心都剧烈震动，印纹浮起无数裂痕。
林凡抬头，目光望向旋涡深处。
在那里，一道巨大的影子缓缓显现。
那是一尊巨魂，身披古纹战铠，头生双角，双眸似渊。
他每一次呼吸，便能让虚空塌陷。
“魂尊·玄渊……”林凡吐出这个名字，声音低沉而冷。
“终于记起我了。”那巨魂低笑，声音似万魂同吟，“当年混源初立，你以界主之命封我族于外。可你可曾想过，混源印中那一抹‘灭魂意’，从何而来？”
林凡沉默。
“那是我玄渊，亲赐于你。你以为，你镇压了我？不，你只是借我的魂，筑了自己的界。”
玄渊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滔天的威压。
“如今你我同为界源之主——只不过，你是‘生界’，而我，是‘死界’。”
“生死同根。”林凡抬头，金焰在眼中燃起，“若你为死界，那我便以生镇之！”
玄渊大笑，笑声震碎天穹。
“镇？你连自己的魂都未稳，还敢与我争锋？”
他抬起手，指尖灰光闪烁，一滴灰血落入魂渊。
瞬息之间，无数古魂从渊中涌出，凝成灰色魂兽、魂兵、魂神。
“吞界，启渊！”
灰海冲天，天幕坍塌。
林凡双目一闭，心念直入界心。
他能感受到无数魂的呼唤，也感受到苏渺那熟悉的气息。
“林凡，不要让自己迷失！”苏渺高声呼喊，魂契印记在她掌心闪耀。
“你曾说，魂有情，那就证明给他们看！”
林凡睁眼，金光如日。
“我以魂为界，不为神，不为灭，只为护一线生机！”
他手掌合拢，界心暴亮，亿万金纹从他体内爆射而出，交织成一轮金黑双色的光轮。
“混源·生死轮——开！”
光轮旋转，九界震动，天地间的生气与死气被强行分离。
无数古魂在光中崩散，魂渊的灰雾被压制回涡底。
玄渊微微皱眉。
“有意思……你竟能调和生死。”
林凡目光如刀：“若你是死界，那我便将你化为‘界序的一环’！”
玄渊大喝，挥掌拍落，灰海翻卷而下。
林凡同样出手，魂光炸裂，金焰逆流而上。
两股天地之力在虚空中轰然相撞。
那一刻，天碎，地沉，界在颤。
金与灰交错间，一切生灵都屏息仰望那片战场——
林凡与玄渊，两尊界主之战，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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