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大人，您真的确定他们就在这一片海域吗？”柴田大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紧张地盯着漆黑的海面，心中充满了不安。他甚至开始怀疑，石川数正是否故意将他们引向无人的荒凉海域。
石川数正皱着眉头，目光扫过波涛起伏的海面，语气中透着无奈：“是啊……白天的时候，我就在这里被他们的炮火轰击了。可是……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船舷，内心也在激烈挣扎——虽然他有反抗的想法，但只要还有一丝可能找到目标，他都不愿冒险造反。毕竟，失败的代价太沉重了。
“要不……我们点燃渔灯试试？”柴田大男急得额头冒汗，转身就想命令士兵点灯。他觉得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你疯了吗？！”石川数正猛地站起身，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警告，“万一他们有办法隔着老远就看见我们怎么办？到时候，我们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你以为那些胡人会手下留情吗？”他说完，用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仿佛那是一把冰冷的刀刃。
柴田大男愣住了，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片刻后，他低声反驳道：“如果不点灯，你怎么知道他们跑哪儿去了？难道你想让松木大名怪罪下来，让我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石川数正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冷冷地说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看松木大名处死我，对吧？哼，好得很！”话音未落，他已经伸手抓住柴田大男的衣领，似乎想要动手。
“石川大人！冷静！”柴田大男被吓得连连后退，最终撞到了船壁才停下。他喘着粗气，勉强稳住身形，低声辩解道：“我……我只是担心任务失败而已。”
石川数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随后缓缓放开柴田大男的衣领，沉声说道：“现在，我们俩就像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觉得如果我们找不到胡人的船只，松木殿下还能放过谁？别忘了，这次的任务关系到我们的性命！”
柴田大男闻言，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甲板上。他喃喃自语道：“如果不点渔灯，我们怎么找他们啊？找不到胡人，就无法靠近他们的船；靠不了船，就完不成松木大名交代的任务……这是个死胡同啊！”
石川数正点点头，叹了口气：“没错……这一年多来，每次涉及胡人的事情，我都占不到半点便宜。这些胡人商贾和硫翌商贾完全不同，他们根本不畏惧贵族。要是他们是沧浯人，我也能理解，毕竟沧浯上国的地位本来就比属国高一等……可他们偏偏不是！”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海风呼啸而过，夹杂着咸腥味，让整个气氛更加压抑。
“要不……我们还是点渔灯试试吧。”柴田大男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石川数正，“也许对方根本就没注意海面呢？”
石川数正犹豫了一会儿，咬牙说道：“好吧……那就试试！不过记住，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吹熄渔灯！”
随着柴田大男的一声令下，渔灯逐一亮起。附近的渔船见状，也纷纷效仿，很快整片海域都被微弱的灯光点缀。月光洒在海面上，与渔灯交相辉映，形成了一幅奇异又美丽的夜景。
然而，当他们环顾四周时，却发现海面上空无一人。“果然不在这里……”柴田大男喃喃道，眼神中满是失望。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黑暗中，昂克鲁正通过望远镜观察这一切。
“昂克鲁，那边好像点了航灯！”托里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他兴奋地指着远处的灯光。
昂克鲁顺着方向看去，昏暗的灯光在茫茫夜色中显得格外显眼。他轻声感叹道：“还真是有人啊……不过，这些人是谁呢？”
“昂克鲁，你说会不会是渔民？”托里歪着脑袋问道。
“你家打渔的会趁夜打渔吗？笨蛋！”昂克鲁毫不客气地敲了下托里的头，恶狠狠地说道。
“哎哟……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松木的人？”托里揉着脑袋，恍然大悟般说道。
“十有八九吧。”昂克鲁放下望远镜，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不管怎么样，先给他们一点教训尝尝！托里，叫古德起来，准备战斗！”
“好咧！”托里一听要开打，顿时来了精神，飞快地朝船舱跑去。
……
“石川大人，要不我们撤吧。”柴田大男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心里萌生了退意。他实在不想再继续这场徒劳的寻找。
“撤？回去怎么见殿下？”石川数正冷笑着反问，语气中带着嘲讽，“你以为松木殿下会因为你一句‘没找到’就放过我们吗？”
柴田大男哑口无言，只能苦笑着低头。两人站在船上，相视无语，进退两难。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大量的海水被激起，溅落在众人身上。
“不好！胡人就在附近！”石川数正惊呼出声，周围的士兵也被突如其来的炮击吓懵了，竟然忘记吹熄渔灯。
“石川大人，这些胡人究竟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柴田大男手忙脚乱地大喊，他清楚这次出海根本没有人为他们通风报信。
“我怎么知道？！”石川数正一脸苦笑，随即大声下令，“快把渔灯吹熄！快！”
“咦？对面怎么把航灯给吹熄了？”托里一直站在甲板上观察，看到前方的渔灯突然消失，忍不住好奇地问昂克鲁。
“他们不吹熄灯，等着当靶子吗？真以为自己跟你一样傻？”昂克鲁不屑地损了一句，然后迅速下达命令，“古德，升半帆！托里，去起锚！顺便让斯凯奇随便朝那个方向射几炮，把兄弟们都叫到甲板上来！”
“什么？升帆了我们就动起来，可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啊！”托里不满地嘟囔着。
“闭嘴，照做就是了！”昂克鲁不耐烦地拍了下托里的脑袋。后者摸着头，一边抱怨一边去执行命令。
“石川大人，往哪边走？”渔灯熄灭后，海面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月亮照亮了几米范围。柴田大男茫然地问。
“炮声是从这边传来的……我们朝这个方向划过去！”石川数正紧握双拳，咬牙做出了决定。
“这黑灯瞎火的，怎么打啊？”柴田大男愁眉苦脸地嘀咕。
“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非要点灯，这些胡人怎么可能发现我们？”石川数正转头瞪着他，满脸怨恨。
“不、不是你也答应了吗？”柴田大男慌忙辩解。
“闭嘴！再吵，对方的炮弹又要来了！”石川数正的话音刚落，第二发炮弹便炸开了临近的一艘船。鲜血和残肢四散飞溅，海面瞬间染红。
柴田大男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柴田大男，快醒醒！救人啊！快救人！”石川数正见状，恨铁不成钢地大吼。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拉起落水的士兵，一边催促其他人赶快划船离开这片危险区域。
然而，炮火并未停止，恐惧笼罩着所有人，也让这片海域变得更加混乱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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