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泉町天守阁
“殿下，石田奉行求见。”大殿外，一名侍从跪地禀报道。
松木坐在高椅上，眉头微皱：“嗯？不是让他去和胡人商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心中暗自猜测，莫非那些胡人真的变得好说话了？想到这里，他的好奇心被勾起，忍不住催促道：“快让他进来！”
石川低着头走进来，跪在地上向松木行礼：“殿下……”
“别啰嗦！直接告诉我，那些胡人有没有答应停止给黑田运送战略物资？”松木迫不及待地追问。这几个月来，他为了阻止胡人与黑田的交易费尽心机，却始终无果。派兵拦截，对方火炮齐发；夜间偷袭，他们又将船只驶入深海，令他的所有计划都化为泡影。
石川闻言，脸色骤变，抬起头看了一眼松木，又迅速低下头，缓缓摇了摇头。
“什么？！”松木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既然他们没答应，你回来干什么？真是个废物！”他一掌拍在扶手上，声音震得整个大殿回响。他当然知道这些胡人狡猾至极，根本不可能轻易妥协，但没想到石川竟会如此无能。
石川吓得浑身一颤，趴在地上不敢言语。他本以为只是例行汇报，却没料到松木会因此大发雷霆。
“说！他们到底怎么说的？”松木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稍缓了一些。
石川颤抖着开口：“胡人拒绝了我们的要求，并表示如果不支付本金和利息，他们连这次的武器都不打算交给我们。”
“什么？！”松木听后勃然大怒，指着石川破口大骂，“你这个蠢货！居然让对方走了？难道你就不会想办法挽留吗？！”他脸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掐住石川的脖子。
石川急忙辩解：“我见对方要走，立刻拦住了他们……可是他们坚持要先拿到息钱和货款，否则绝不停止对黑田的供应。”
松木听了这话，气得直跺脚，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岂有此理！这群胡人简直是在骑在我头上拉屎！谁给他们这么大胆子？硫翌的商人哪个敢在我面前放肆？”
石川看到松木如此愤怒，只能默默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他知道松木现在急需这批物资，因为这一年来的战争已经让鹿泉町的农村元气大伤。许多农民被迫参军，种粮的人越来越少，粮食短缺的问题日益严重。如果再得不到胡人的帮助，整个领地恐怕都会陷入危机。
良久，松木终于冷静下来，长叹一声：“好吧……需要多少钱？一会儿你去库房支取。”
“是……”石川应了一声，却没有起身离开。
松木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还不走？还有别的事？”
石川犹豫片刻，低声说道：“殿下，我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说！”松木不耐烦地冷哼一声。
“那些胡鬼提出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不仅还清欠款，还能赚一大笔钱。”石川的话让松木顿时来了兴趣，示意他说下去。
“他们的意思是让百姓停止种植粮食，改种白叠籽。这样我们就能用白叠布换回更多利润，轻松偿还债务。”
松木听完陷入了沉思。表面上看，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但他很快意识到其中的隐患。“如果百姓不种粮食，我靠什么收税？而且万一胡人将来抬高粮价怎么办？到时候百姓吃不上饭，必定造反！这种风险我承担不起……”他想起了几年前毛利家因旱灾未能及时赈灾而导致的农民起义，最终失去了出前国的控制权。这一幕让他心有余悸。
“殿下，那我们拒绝他们？”石川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拒绝！”松木毫不犹豫地回答，“绝对不能冒险！”
一个小时后
今井站在自家店铺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石川的消息。他早已盘算好了，只要松木答应，他就能借此机会大赚一笔。然而，当他远远看到石川走出来时，却发现对方神色异常冷漠。
“石川大人！怎么样？松木殿下怎么说？”今井急切地迎上前去。
石川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萨尔鲁面前，递过一个装满银两的钱袋：“这是货款和利息。”
萨尔鲁接过钱袋，满意地点点头：“好，钱我收下了，货物马上送到。”
维本克则与萨尔鲁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对松木的决定早有预料。
“石川大人……松木殿下他是怎么说的啊？”今井见状更加着急，忍不住追问。
“今井掌柜，别问了，殿下不同意。”石川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什么？怎么可能……”今井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盯着石川的背影，随后又看向萨尔鲁三人，希望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
萨尔鲁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不同意就不同意吧。”
今井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待石川走远后，急忙追了上去：“萨尔鲁兄弟！等等！”
萨尔鲁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今井：“怎么了？”
“萨尔鲁兄弟，我们还能不能合作？我可以派人去农村收购麦芽，你们提供白叠籽，我来种！不管松木殿下同不同意，咱们私下做这笔生意如何？”
萨尔鲁与维本克对视一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这个嘛……也不是不行，不过白叠布的数量可能有限，毕竟我们要优先考虑其他客户。”
今井连连点头：“没问题！只要给我一点份额就行！”
“那就好办了。”萨尔鲁爽快地答应下来，“不过，我们需要你帮忙把麦芽加工成麦芽糖，因为我们在这方面并不擅长。”
“这点小事完全没问题！我店里就有最出色的麦芽糖制作大师！”今井兴奋地拍胸脯保证。
喜欢叛海征途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叛海征途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