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书房深处,一道暗门藏在书架之后,推开后是一条狭窄的密道,尽头是一间丈许见方的密室。
密室四壁用青石砌成,墙上挂着一幅西夏全舆图,图上用红笔圈出兴庆府、盐州、灵州等重镇,还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 那是任氏兄弟安插在各地的亲信据点。
烛火在铜制烛台上跳跃,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舆图上,像三道盘踞的黑影。
任得敬坐在密室中央的胡床上,手里摩挲着那枚羊脂玉扳指,指腹反复划过扳指上的党项族图腾。
他刚从皇宫回来,朝堂上众臣附和的场景还在眼前,嘴角却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厉。
“大哥,如今陛下已应允义军入境,咱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任得聪激动地说,“等义军入境,咱们便可借助他们的力量,铲除异己,逼迫陛下禅位!”
任得敬点头,眼神狠厉:“聪弟说得对,义军入境是个好由头,但不能真指望他们。辛弃疾此人能以义军的乌合之众破汴梁、擒完颜彀英,绝非池中之物,咱们用他,也要对他严加提防。”
“况且,事以密成,咱们不能把大事寄托给外人!须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目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义军那里,咱们正好利用李仁孝不注意,趁机发难!嘿嘿。。。待事成之后,再设法将辛弃疾歼灭,永绝后患。”
任得恭补充道:“还是大哥考虑周详,咱们的计划早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始。而且,盐州的守军都是咱们的嫡系,就算是装装样子,义军的一举一动也都在咱们的监视之下。只要他们敢有异动,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大哥放心!” 任得聪站在舆图前,双手按在盐州的位置。
“盐州的那些守军都是我亲手调教的嫡系,所有将士都听咱们任家的号令,义军只要敢越界一步,我立刻让他们有来无回!再说,咱们在盐州粮仓里埋了火药,真要翻脸,一把火就能断了他们的粮草!”
任得恭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手里捧着一本账册,上面记录着兴庆府的城防布防。
他是兴庆府尹,自然对兴庆府的一切了如指掌,神态也比任得聪沉稳许多,手指在账册上点了点。
“大哥,兴庆府这边也妥当了。我已让府尹衙门的衙役换上禁军服饰,守在四门;另外,咱们暗中招募的三千死士,已经混进城里,分藏在二十处民宅,只等大哥号令,就能立刻响应。”
任得敬点头,起身走到舆图前,指尖从兴庆府划到宫城:“现在朝堂的目光都在义军身上,李仁孝那老东西,心思全在怎么‘制衡’咱们和义军上,这正是咱们的机会。”
“等明日一早,我就以‘防备义军异动’为由,调聪弟的禁军一部进驻兴庆府外围;恭弟你再以‘整顿治安’为名,把衙役换成咱们的人。到时候,内外一夹,宫城就是囊中之物。”
“那李仁孝身边的嵬名仁忠、斡道冲这些老臣呢?” 任得聪突然问道,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这些人总跟咱们作对,不如先除了他们?”
任得敬冷笑一声,摇头道:“不必急着动他们。这些老臣虽反对咱们,却忠于李仁孝,留着他们,能让李仁孝觉得‘朝堂尚有支持他的人’,放松警惕。等咱们拿下宫城,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 到时候,他们没了皇帝撑腰,不过是一群任人宰割的老东西。”
任得恭补充道:“大哥说得是。而且,嵬名仁忠最近在查咱们截留赋税的事,咱们正好可以借‘义军需粮草’为由,把截留的粮草说成是‘支援义军’,让他抓不到把柄。”
三人又商议了近一个时辰,从调兵的时间、暗号,到拿下宫城后的安抚百姓之策,都一一敲定。
最后,任得敬拿起烛台,将一张写满计划的纸条点燃,灰烬落在铜盆里:“此事只许咱们三人知晓,若有泄露,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任得聪和任得恭齐声应诺,三人眼神里满是对权力的渴望。
密道外的书房里,沙枣花的香气透过窗缝飘进来,却驱不散密室里的阴冷。
而此时的宫城御书房,李仁孝正坐在案前,手里捧着一本翻得卷边的《论语》,书页上有他年轻时的批注,墨迹早已变淡。
窗外的沙枣树长得茂密,枝叶垂落在窗棂上,风一吹,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有人在低声叹息。
“陛下,夜深了,该歇息了。” 中书舍人嵬名令公(西夏后期名将)轻步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件薄毯。
他是李仁孝的亲信,从记事起就跟随在仁宗身边,见证了李仁孝与任得敬争权之事,也清楚他的难处。
李仁孝没有抬头,手指划过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 这句,轻声道:“令公,你说,朕这‘德’,是不是太软弱了?”
嵬名令公愣了一下,连忙道:“陛下仁厚,减免赋税、推广儒学,百姓都念着陛下的好,怎么会是软弱?”
“可任得敬呢?” 李仁孝抬起头,眼里满是疲惫。
“他把持朝政,安插亲信,连禁军都快成了他的私兵,朕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次接纳义军,朕明知他有私心,却不得不答应 —— 若不答应,他怕是会立刻翻脸。”
嵬名令公沉默了,他知道皇帝说的是实话。
去年,李仁孝想任命斡道冲为枢密使,掌管军事,却被任得敬以 “斡道冲不懂军务” 为由驳回。
今年春天,任得敬又以 “防备金国” 为由,把自己的女婿提拔为盐州守将,李仁孝也只能点头。
“陛下,任得敬虽专权,却也不敢公然谋反。” 嵬名令公低声道。
“这次义军入境,或许是个机会 —— 义军若能牵制任得敬,陛下就能趁机收回权力。”
李仁孝苦笑一声,摇头道:“辛弃疾。。。 朕也摸不透他。他若真是为了抗金,还好;可他若想利用西夏内乱渔利,那西夏就真的危险了。”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任相府的方向,夜色中,相府的灯火还亮着,像一双窥视的眼睛,“令公,你派人盯着任得敬的动向,他最近调动兵马,一定要及时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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