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底的青铜暴雨还在腐蚀伦敦金融城的地基，林陌的青铜右手已按进英格兰银行废墟。苏晚晴的医用酒精浇在手臂上腾起青烟，债蛊符文在皮下如活蛇般扭动挣扎。
“三吨酒精，够把泰晤士河点成鸡尾酒。”苏晚晴踢开半融化的金砖，砖体表面的女王头像正渗出铅泪，“但治不好你这‘富贵病’。”
林陌抽回手臂。青铜化的指尖滴落黏液，在地面蚀刻出美联储金库的立体结构图。“酒精只能延缓异化。”他瞳孔倒映着结构图中游弋的黄金巨龙，“龙傲天把国运炼成金融生物，要根治...”
废墟突然震动。半截青铜钥从瓦砾中飞起，陈天宇的残魂在钥体表面尖啸：“根治？你我都已是龙傲天资产负债表上的待销账项！”钥尖猛地刺向林陌胸口债务纹章。
南宫月的剑光后发先至。剑锋斩过青铜钥却爆出金属火花——钥体表面浮现道琼斯指数的K线护盾。“没用的。”陈天宇狂笑，“债蛊宿主之间会相互吞噬，这是...”
林陌的青铜右手突然抓住钥匙。掌心债蛊符文如活蛆钻进钥体，陈天宇的尖啸变成哀嚎。青铜钥匙在林陌手中熔化成液滴，又凝固成一枚刻着K线图纹的方孔铜钱。
“...这是收割利息的机会。”林陌弹飞铜钱。钱币在空中分裂增殖，化作九枚环绕他飞行的数据流铜钱，“南宫，铸金精需要什么？”
“三灾之火，五行之基，还有...”南宫月剑指划出符咒，九枚铜钱排列成炼器阵图，“...铸币者的命格为胚。”
苏晚晴的酒壶突然脱手飞出，悬浮在阵图中央。壶内医用酒精沸腾翻滚，蒸腾的雾气里浮现万千养老金账户的虚影。“命格？”她冷笑拔枪对准酒壶，“用这玩意行不行？”
枪响！特制子弹击穿壶体。高浓度酒精混合着养老金数据流喷涌而出，浇淋在九枚铜钱上。霎时间蓝焰暴起，铜钱在火中熔化成闪烁的代码流。
“灾火有了。”林陌扯开衬衫。胸口债务纹章脱离皮肤浮起，纹章内流淌的青铜光液竟是他被污染的血液，“五行之基——”他青铜右手插进自己胸膛！
鲜血喷溅在代码流上。金融数据与修真血液融合沸腾，渐渐凝成一枚棱形晶体。晶体内部有亿万数字奔流，表面却浮动着青铜色的血管网络。
“加密金精...”南宫月的声音发颤，“你把自己的命格和债蛊炼成了货币核心！”
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地下25层。重达140吨的黄金闸门前，林陌掌心的加密金精嗡嗡震颤。闸门表面没有锁孔，只有不断刷新的全球美元流通量数字。
“物理防御：振动感应合金，激光网，反物质湮灭陷阱。”苏晚晴的枪口扫过闸门，“玄学防御：国运巨龙实体化，由三亿持枪公民的信念具现。”
林陌的青铜右手按上闸门。掌心加密金精突然暴涨光芒，金光中浮现出周玉芬在星展银行恸哭的虚影。“公民信念？”他冷笑，“当养老金账户归零，信念就成了最易燃的复仇燃料。”
闸门数字疯狂跳动。美元流通量数值暴跌，闸体内部传出巨兽苏醒的轰鸣。整座金库震动，闸门表面浮凸出鳞片纹路——那扇门正在龙化！
“它要出来了！”南宫月剑阵刚起，黄金闸门轰然炸裂。漫天金块如陨石砸落，烟尘中探出覆盖金币的龙爪。真正的国运巨龙盘踞在千吨黄金上，龙睛是两颗旋转的道琼斯指数球体。
巨龙张口。吐息不是火焰，而是海啸般的美元现钞洪流。每张钞票都燃烧着青铜色火焰，所过之处连光线都开始贬值扭曲！
“躲开！”南宫月剑光劈向钞潮。剑气竟被通货膨胀般稀释消散。苏晚晴猛拽林陌扑向金砖堆，燃烧美钞擦过她后背，防弹衣瞬间老化成飞灰。
“物理法则在崩溃！”她咳着血沫，“这畜生在制造恶性通胀领域！”
林陌跃上龙爪。青铜右手狠狠拍向龙鳞——掌心的加密金精刺入鳞片缝隙。巨龙痛吼甩头，林陌如断线风筝撞上金墙。但金精已嵌入龙爪，晶体表面亮起区块链的纹路。
“没用的！”巨龙的意识波冲击众人脑海，“美元体系下，任何私人货币都是伪钞！”它抬起嵌入金精的龙爪拍下。爪落处黄金地面竟如劣质货币般层层剥落贬值！
危机时刻，林陌胸口的债务纹章突然离体飞出。纹章在空中展开成全球债务网络图，无数养老金账户的虚影在网格中燃烧。“伪钞？”他任由龙爪拍向自己，“让你看看真正的硬通货——”
龙爪贯穿林陌胸膛！却没有鲜血，只有喷涌而出的区块链代码。代码如血管缠绕龙爪，与爪心的加密金精连接成网。巨龙惊骇抽爪，却扯出林陌体内更多的数据链。
“债务...才是人类文明唯一的通用货币！”林陌在龙爪上站直。胸口空洞处没有心脏，只有一枚搏动着的、由债蛊符文组成的加密金精核心，“现在，接受清算吧！”
他双手抓住贯穿胸膛的龙爪。债蛊符文顺龙鳞蔓延，所过之处黄金褪色成铅。巨龙的道琼斯眼珠疯狂转动，美联储金库的黄金山峦开始崩塌融化。
“你把自己的命炼成了债务货币...”巨龙发出龙傲天的惊怒声，“疯子！”
“承让。”林陌微笑。更多数据链从他胸口的空洞射出，钉进巨龙身体，“现在，该重组资产负债表了。”
金库已成熔炉。铅化的黄金如沥青滴落，国运巨龙在粘稠金属浆中翻滚挣扎。它嵌入加密金精的前爪正逆向结晶化——黄金鳞片变成棱状数据晶体，道琼斯眼珠里旋转的指数被替换成区块链哈希值。
“阻止他！”巨龙嘶吼。龙尾扫过金砖堆，砖块飞起砸向林陌。苏晚晴的子弹在空中拦截，弹头却熔化成青铜液滴。
南宫月的剑光刺向巨龙后颈：“它在调用美联储的贴现率权柄！快切断...”
迟了。巨龙昂首咆哮，声波具现成无数张贴现率文件。文件燃烧着笼罩林陌，他胸口空洞处的加密金精突然黯淡，债蛊符文的搏动开始紊乱。
“贴现率...龙傲天在抽干我的流动性。”林陌踉跄跪倒。皮肤下债蛊符文如脱水蚯蚓般干瘪凸起，“酒...酒精...”
苏晚晴的酒壶砸向龙首。壶体在龙角上碎裂，酒精淋在贴现率文件上却无法点燃——流动性已被抽干！
“没用的。”巨龙俯视挣扎的林陌，“当央行提高贴现率，高负债者第一个窒息...”它突然僵住。龙睛中的道琼斯球体映出诡异画面：林陌皮肤下的债蛊符文正脱离身体，如活蛇钻进金库的铅质地基。
“贴现率提升时...”林陌抹去嘴角血渍，“...聪明的债务人会寻找新锚定物。”
整个金库剧烈震动。铅质地面翻涌如沸粥，无数债蛊符文破土而出，缠绕上巨龙的躯体。符文所触之处，龙鳞上浮现出养老金账户号码、房贷合同编号、信用卡账单...
“你把债蛊...种进了金库的地脉？”巨龙的声音首次透出恐慌。它挣扎甩动身躯，却扯下大片印着债务编号的龙鳞。
林陌站直身体。胸口空洞中，新生的加密金精核心正搏动出青铜与金光交织的光芒。“不是地脉。”他踏着翻涌的债务符文走向龙头，“是种进了人类集体债务的根源——”
他跃上龙首。青铜右手插入道琼斯眼球，猛地扯出半颗旋转的指数球体。球体在掌心坍缩成量子芯片，芯片表面刻着：联邦储备系统。
“现在。”林陌将芯片按进自己胸口的空洞，“我宣布第一笔债务货币发行...”
芯片与加密金精融合的刹那，整条国运巨龙轰然崩解！不是死亡，而是重组——龙躯碎块在坠落中化作无数闪烁的加密金精币，金币暴雨般倾泻在金库废墟上。每枚金币的背面，都刻着林陌胸口的债蛊符文。
苏晚晴接住一枚金币。指腹抚过币面的符文时，符文突然睁开一只青铜色的眼睛。“这是...”
“活体货币。”林陌从金币雨中走来。胸口的空洞已被一枚旋转的加密金精填满，金精表面睁开九只道琼斯指数组成的复眼，“债务不灭，货币不死。”
南宫月的剑尖挑起一枚金币。剑锋割开币面，流出的不是金属，而是暗红的债务之血。“你创造了永生债务体系？”她声音发寒，“这比龙傲天更...”
金库穹顶突然撕裂。一只覆盖青铜鳞片的巨爪探入，爪心九只复眼锁定林陌胸口的加密金精核心。龙傲天的意识如冰锥刺入众人脑海：
“次级债种。”
巨爪抓下！林陌不避不让，胸口金精核心射出数据链缠上龙爪。链体上浮现的债蛊符文竟与龙鳞的青铜纹路同源共生！
“次级债种？”林陌轻笑。更多数据链从金币雨中升起，如荆棘缠绕青铜龙爪，“不，我们是...有毒资产。”
巨爪暴怒握拳。美联储金库的整个空间被捏得咯吱作响，却在彻底崩溃前僵住——龙爪表面的青铜鳞片，正被林陌的债务数据染成血红色。
苏晚晴的枪口突然转向林陌：“你胸口的眼睛...刚才眨了一下？”
金币暴雨还在下。林陌低头看向自己胸膛——加密金精核心上，九只道琼斯复眼的瞳孔深处，隐约浮现出龙傲天冷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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