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解释清楚，但和你们说的白日做梦有些相似。”神霄殿主开口道。
他的确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无比真实的梦。
仙山飘渺，宫阙立于天宇，只见仙宫藏于云端，不见仙人影。
至于他是如何醒来精神重新回归肉身的，又是如何直接挣脱一条枷锁成为王者。
神霄殿主表示自己也不明白，而奇地内的那道青铜门已经消失。
“你进入的那道青铜门，和眼前这个，并不是同一个。”小白蓦然说道。
此话一出，几人全都神色一变。
“你是说，这样的青铜门，还有好几个？”
易川惊讶，在他看来这是通往未知世界的门户，或许也是曾经某个道统留下的手笔，为日后降临此界埋下的伏笔。
神霄殿主口中的仙界，他不相信真的存在。
“我也见过一道青铜门。”
小白开口，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易川当即就明白它的意思。
那是在它原来的那一界，也曾出现过这样的一道青铜门。
“有一位羽仙进入了那道青铜门，但是最后只有肉身出来。”
小白又接着说了一些秘闻。
“只有肉身出来是什么意思？”马王问道。
小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神霄殿主看了半天，这才开口。
“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并非是精神迷失，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掉了。”
易川闻言心头一冷，愈发觉得悚然。
那可是一尊羽化仙，诸天无圣，这样的存在便是天花板。
即便是在星空之中跺跺脚各方都要震上一震的恐怖生灵，竟是被吞噬掉了灵魂。
他的灵魂，去了哪里？
“羽化仙啊，嘣个屁老马我就没了。”
马王神色悻然，越看那道青铜门心里越膈应。
“俺也是。”老黄牛附和道。
神霄殿主脸色微变，因为他后来也曾翻看一些神话古籍，找到了相关的记载。
一些古老的器物会拘押迷失的灵魂，重新寻找寄主，与道教传说中的夺舍类似。
他越回忆越觉得瘆人，心中甚至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那从青铜门内回归的精神，真的是他自己吗？
这个念头一冒头，他后背就浸出了冷汗。
我不是我，那我是谁？
一时间，他脑壳子有些疼，心头慌得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神哥，你别吓我啊！”
马王快哭了，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你不是神霄殿主，那是谁？
老黄牛默默地退到了烧烤架旁，拿起放在旁边的砍刀，两个牛眼瞪得老大。
“有这个可能！”
小白的话让几人差点蹦起来。
“真的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只是他本身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小白解释，不管回归的精神是否是原来的自己，但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已经与肉身彻底融合了。
有人借躯新生，斩去了此前的所有道果进而重修，未来上限也将更高。
这是一种禁忌之法，以旧我换新我，不会影响到主身意识。
这种法即便是在仙古时期都很少有人去修炼，动辄就将自己练成神经病，困在寻找真我的梦境中，无法醒来。
“所以，你就是你。”小白点头道。
易川捂着额头，越听越迷糊。
能将自己练成精神病的法，还有人去修？
他看向神霄殿主，难道对方真的在青铜门内的梦境中得了这样的法，还是说归来的灵魂赋予了他这样的法？
“我的确在梦境中得到了一篇修行法。”
神霄殿主脸色不太好看，因为自己经历的和小白所描述似乎真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所以，说了半天，我是个神经病？”
他目光幽幽，总觉得这个词不太好。
“现在不是，以后也许会是。”
小白坦言，说是这么说，但这篇精神之法也毋庸置疑强大到无法想象，否则又怎么会又有人铤而走险去修炼。
“别伤心，咱以后对自己好点，该吃吃该喝喝，我和老牛会经常来看你的。”
马王走了过来，拍了拍神霄殿主的肩膀。
神霄殿主气的想打人，怎么到最后变成自己要把自己修成神经病了？
轰！
突然，一道沉闷的撞击声传来，几人脸色骤然一变，看向青铜门的位置。
“刚，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撞门？”
马王脸色发白，话都说不利索了，看着青铜门身子直打颤。
青铜门前方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有撞击声传来，那只有一种可能。
“哞...”
老黄牛握紧手中的砍刀，牛蹄子不停地摩擦着地面。
易川眼眸迸发金辉，凝视矗立峰顶上方的青铜门，一道道沉闷的撞击声不断响起，动静越来越大。
最后，在几人惊悸的目光中，青铜门户被撞开了一丝裂缝。
几道黑幽幽的身影带着黑色的罡风，眨眼就蹿了出来。
“啊！有鬼啊！”
马王直接挂在了神霄殿主身上，吓得两腿发软。
易川目光一凝，眉心那簇金色火焰瞬间燃烧，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可下一秒，他就露出惊诧的表情。
“老黑？”
“大姐头！”
小白同时惊呼，认出了其中一道身影，分明就是假死隐匿的八尾天狐。
它身形一下子就掠了出去，却在半空又生生止住。
“汪！小子快跑！有邪门的东西！”
老黑的大嗓门传来，嘴里还叼着一枚赤红的果实，半空中地纹不断闪烁，眨眼就向着山下冲去。
大黑牛手中拿着那柄碧绿金光扇，两只牛蹄子脚下生风，跑的飞快。
只是在那扇面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血色的牙印，将扇面咬掉了一小块。
易川心头一惊，目光顺着青铜门的裂缝看去，而后瞳孔猛地一缩，立马转身就逃。
小白与神霄殿主也感受到了一股悚人的气息，身体似乎都要被冻住，当即拔腿狂奔。
不仅如此，神乡峰顶一阵晃动，在他们身后，几道巨大的黑影突然冒了出来，同样被这股气息惊醒。
那是几株巨大的古树，此刻摆动着根须，像是有无数条腿在奔跑，速度快到吓人。
后方，青铜门缝隙内，传来咯吱咯吱的异响，如同有什么东西正在咀嚼食物。
正在飞奔的易川身形倏地一顿，心有所感，回头看去，脸色瞬间大变。
“这鬼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青铜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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