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我不能解释。但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利用你。\"
\"相信你？\"路杊冷笑，\"汪璒，你满嘴谎言，连呼吸都是在演戏！\"
汪璒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后退一步，挺直了脊背：\"好，既然你这么想，那我无话可说。\"她转身要走，又停下，\"午餐在袋子里，趁热吃。你胃不好，别饿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路杊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传来的疼痛远不及胸口的闷痛。他以为自己了解她了，原来从未看清过她。
接下来的两周，路杊全身心投入工作，用案件麻痹自己。他刻意的避开了所有可能遇到汪璒的场合，甚至换了常去的咖啡店。
\"路队，\"王然敲开他办公室的门，\"缉毒组转过来一个案子，可能需要你过目。\"
路杊接过文件：\"为什么找我？这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
\"徐组长特别要求的。他说......你了解背景。\"王然的表情有些古怪。
路杊翻开文件，是一起跨境洗钱案，涉案人员名单中赫然有几个熟悉的名字——都是最近汪璒接触过的客户。更令人震惊的是，证据清单里有一份标记为\"汪璒提供\"的录音文件。
他的思绪一片混乱。汪璒在协助缉毒组调查？那她和徐姜屿的秘密会面是为了......
路杊决定去找徐姜屿问个清楚。但当他来到缉毒组办公室时，被告知徐姜屿请假了，已经三天没来上班。
\"他没接电话，\"徐姜屿的助手说，\"不过昨天有人看到他车停在老城区那边。\"
路杊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来到徐姜屿的办公桌，抽屉上了锁。犹豫片刻，他用回形针做了个简易开锁工具——这是徐姜屿以前教他的小技巧。
抽屉里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路杊打开它，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是徐姜屿的警官证，和一张字条：\"如果我72小时内没回来，交给路杊。小心汪副局长余党。\"
还有一份名单，记录了警局内部涉嫌腐败的人员，每个名字后面都有详细的受贿证据。路杊认出了几个高层，甚至包括现任局长。
最让他震惊的是文件最后一页的备注：\"汪璒为卧底协查人员，身份极度敏感。保护她的安全。\"
路杊的手微微发抖。他误会汪璒了。她不是在利用他，而是在执行危险任务。而徐姜屿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他立刻拨打汪璒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打她办公室，助理说她两天没露面了。
路杊冲出门，跳上车。他需要找到汪璒，越快越好。
城市另一端，汪璒躲在一间废弃仓库里，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她的手机早已没了电，与外界的联系已经完全被切断。
三天前，徐姜屿告诉她证据已经收集完毕，可以收网了。但当晚他就失踪了。汪璒知道事情败露，匆忙带着备份证据躲了起来。
仓库铁门被撞击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他们找到她了。
\"汪璒！我知道你在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把证据交出来，我们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是孙嘉佳，那个本该在监狱里的污点证人。汪璒握紧了手中的枪，另一只手护着胸前的U盘。这里面有足以摧毁整个腐败网络的证据，包括\"蝴蝶\"组织的全部名单。
撞击声越来越响，铁门开始变形。汪璒数了数子弹，只剩三发了。她苦笑一下，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就在铁门被撞开的瞬间，外面突然传来打斗声和惨叫。接着是一阵寂静。
\"汪璒？\"一个让她心跳停滞的声音响起。
路杊推开门，警服上沾着血迹，手里握着枪。他的目光锁定在她流血的额头上，眼神瞬间变得可怕。
\"谁干的？\"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汪璒张了张嘴，突然看到路杊身后的阴影里有人影移动。\"小心！\"
枪声响起。路杊反应极快，侧身还击，偷袭者应声倒地。
\"我们得离开这里，\"路杊扶起汪璒，\"他们很快会有增援。\"
汪璒摇头：\"不行，证据......\"她从内衣口袋里掏出U盘，\"必须送到检察院李处长手里，只有他能信任。\"
路杊接过U盘，触手还带着她的体温：\"徐姜屿......\"
\"我不知道他在哪，\"汪璒的声音哽咽，\"但我们约好，如果出事，会在城南的旧教堂留下记号。\"
他们从仓库后门溜出，刚跑到车旁，远处就传来引擎声。三辆黑色SUV正朝这边驶来。
路杊发动车子，猛打方向盘冲上小路。后视镜里，SUV紧追不舍。
\"你的伤怎么样？\"路杊瞥了眼汪璒苍白的脸色。
\"死不了。\"她勉强笑笑，\"你怎么找到我的？\"
\"徐姜屿留下的文件。\"路杊的声音充满愧疚，\"汪璒，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汪璒摇摇头：\"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我接近你确实是为了查案。\"她看到路杊瞬间绷紧的下颌线，轻声补充，\"只是后来......不再是了。\"
一颗子弹击中后窗，玻璃碎片飞溅。路杊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入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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