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深秋，潼关外十里处的明军大营内，一片忙碌景象。
孙传庭站在帅帐中央，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铺开的巨大军事地图。地图上，用红蓝两色木块标注着明军与流寇的大致位置，几条黄色丝带则代表着关中平原上的几条主要河流。
\"诸位将军，\"孙传庭的声音沉稳有力，\"经过半年的准备，今日我等终于有了与闯贼决一死战的实力。此战关乎社稷安危，不容有失！\"
帐内众将领神情肃穆，无人言语。
\"杨将军，火车营准备如何？\"孙传庭转向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将领。
杨将军抱拳道：\"回督师，火车营三千辆战车已全部整备完毕。每辆战车配备弓弩手四名，火枪手二名，长矛手六名，可随时投入战斗。\"
\"很好。\"孙传庭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看向另一位身着皮甲、面容黝黑的将领，\"赵将军，狼兵情况如何？\"
赵将军上前一步，声音粗犷：\"回督师，狼兵五千已全部到位，皆为西北山地精锐，熟悉地形，善于伏击追踪。末将已将他们分为十队，可随时执行斥候、奇袭任务。\"
\"京营西征军呢？\"孙传庭又问道。
一位身着锦衣的年轻将领拱手道：\"回督师，京营西征军一万五千人已全部换装崇祯一式燧发枪，火药弹丸充足，士气高昂，只待一声令下，杀敌报国！\"
孙传庭环视众将，沉声道：\"诸位，我军虽精锐，但流寇人多势众，且行动诡谲。此战我定下三条军令：各部严守阵形，不得擅自出击；火车营为我军中坚，步兵依托火车营展开，形成严密火力网；狼兵负责侧翼警戒和追击溃敌，不得贪功冒进。违令者，军法从事！\"
\"遵命！\"众将齐声应道。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飞奔而入，单膝跪地：\"督师，探得流寇大军已向我军方向集结，约有十余万人，距我军不足五十里！\"
帐内一片哗然。
孙传庭却面色不变：\"预料之中。传令下去，全军戒备，火车营立即构筑环形防御工事，炮兵阵地准备就绪，狼兵加强前出侦察，随时报告敌情。\"
\"遵命！\"
众将领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孙传庭和他的参谋长王大人。
\"王大人，你怎么看？\"孙传庭问道。
王参谋长沉吟片刻：\"督师，流寇虽众，但乌合之众耳。我军虽少，却精锐有序，且有火车营、新式火器之利。只要按督师部署行事，必能大获全胜！\"
孙传庭微微一笑：\"但愿如此。不过，我总觉得李自成此人不简单，不可掉以轻心。\"
\"督师所言极是。\"王参谋长点头道，\"不过朝廷已将剿灭流寇列为头等大事，陛下亲自下旨，调拨了大量粮草军械支援我军。昨日最后一批开花弹和颗粒火药也已送达，此战我军可谓准备充分。\"
孙传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些新式武器确实是我军的制胜法宝。不过，胜负还需看天意和将士们的奋勇杀敌。\"
与此同时，在距潼关约四十里的一处山谷中，李自成的流寇大营也是一片忙碌。
\"闯王，明军已在潼关一带集结，看样子是要与我们决战了。\"李岩一脸忧色地向李自成报告。
李自成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眼神锐利：\"孙传庭这厮终于按捺不住了。\"
\"闯王，此战凶险啊！\"李岩忧心忡忡，\"孙传庭此人用兵如神，且听说朝廷给他配备了许多新式火器，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李自成冷笑一声：\"怕什么？我军十余万人，是他们的三倍有余。再说，我们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他站起身，走到帐外，指着远处正在操练的队伍，\"看到了吗？这些都是我亲自训练的精锐，已不是当初的乌合之众。\"
远处，数千流寇正在进行简单的阵型演练，虽然比不上正规军，但也初具规模。
\"闯王英明！\"李岩拱手道，\"只是孙传庭那火车营确实厉害，上次在华州一战，我们损失惨重。\"
李自成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这次我已有对策。传令下去，让各部准备大量柴草和火油，到时候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破车！另外，让刘宗敏、高一功各带一支人马，埋伏在两翼，等明军主力与我们交战时，从侧面突袭。\"
\"妙计！\"李岩拍手称赞。
就在此时，一名满脸横肉的大汉大步走来：\"闯王，张将军求见。\"
李自成眉头一皱：\"张献忠？让他进来。\"
片刻后，张献忠大步入帐，拱手道：\"闯王，听说明军主力已到，是否要我部立即出击？\"
李自成意味深长地看了张献忠一眼：\"不急。此战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你部暂且休整，等我号令。\"
张献忠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还是抱拳道：\"遵命。\"
待张献忠离去，李岩低声道：\"闯王，张献忠此人野心勃勃，恐怕不可尽信。\"
李自成冷笑：\"我岂不知？不过眼下用人之际，姑且容他。待灭了孙传庭，再做计较。\"
潼关外，一支明军斥候小队正在山谷中小心前进。
\"队长，前面好像有动静。\"一名斥候低声道。
队长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仔细聆听。果然，前方传来隐约的马蹄声。
\"是流寇的斥候，准备伏击！\"队长低声命令。
众人迅速隐蔽在路旁的灌木丛中。不一会儿，一队约二十人的流寇骑兵出现在视野中。
\"放！\"队长一声令下，十几支燧发枪同时射击，火光闪烁，硝烟弥漫。
\"啊！\"几名流寇应声落马，其余人惊慌失措，四散逃窜。
\"追！一个不留！\"队长大喝一声，率领众人冲出灌木丛，展开追击。
山谷中顿时响起一片喊杀声和马蹄声，斥候们凭借精良的武器和训练有素的配合，很快将流寇斥候全部歼灭。
\"队长，这边有个活口！\"一名斥候喊道。
队长走过去，看着地上那个腿部中弹、痛苦呻吟的流寇：\"带回去，交给督师审问。\"
夜幕降临，明军大营内，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有的擦拭兵器，有的低声交谈，还有的在写家书。
\"老张，你说这次能打赢吗？\"一名年轻士兵问道。
被称作老张的中年士兵正在仔细检查自己的燧发枪，闻言抬头道：\"怎么，怕了？\"
年轻士兵摇摇头：\"不是怕，就是听说流寇人多，有些担心。\"
老张笑了笑：\"别怕，咱们有督师，有新式火器，还有火车营。再说，咱们是为国杀贼，天理昭昭，自然会保佑咱们。\"
\"老张说得对！\"旁边几名士兵纷纷附和。
年轻士兵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和笔墨，开始写信：\"娘亲膝下：儿已平安抵达潼关，明日将与流寇决战。儿必全力杀敌，为国尽忠，还望娘亲勿念...\"
篝火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也映照着千千万万个准备为国捐躯的明军将士。
明日，一场关乎大明国运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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