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收吸了一口气，轻轻呼出，带着一阵薄薄的白色烟雾。
透过烟雾，吴收看着尼根的眼睛。
“你现在是囚犯，懂吗？”
“别那么凶，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和你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惊喜。”
吴收却不理他。
“当初第一次攻打没能进入【监狱】，现在进来还包吃包住了，是不是更惊喜了？”
“这个……确实是有一点，只是我以为你会直接用子弹穿透我的脑子，我的脑浆会混着血，连带着破碎的眼球全部掉在地上，再被你用脚底碾压。”
听见尼根对自己的描述，吴收忍不住道：“你就这么期待被我杀死？”
“强者挥刀向更强者，总之死在你的手上我感觉并不冤枉。”
尼根的言语间无不体现出‘弱肉强食’的残酷。
也许他之所以能站在这个位置上，不仅仅只是因为他那令人信服的独特魅力，更是因为他坦然接受了一切。
他被末世改造，他被新时代成就。
两人沉默了一会。
没多久，就听见尼根继续开口。
只是这一次开口，尼根却变了语气，他显得越发认真。
从细细门缝中暴露在光线下的那一双眼睛有些凝重，紧盯着吴收不放。
“你为什么不杀我？”尼根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认真。
他一开始总以为，吴收每一次驱赶，每一次将他逼到绝路，是因为战术安排，毕竟尼根自己也总喜欢这样做。
只是后来，被真正逼入最后的绝路，尼根才恍然间明白，原来吴收从头到尾只是想碾碎他，让他体会到曾经被他施压的营地的绝望。
所以吴收总是会给【救世军】留下一口气，然后每每上演赶尽杀绝的戏码，直到最后。
吴收看着尼根，将烟蒂丢在脚下，说出的话令尼根有些意外。
“其实我并不排斥你的理念，尼根，甚至于我觉得在失去了律法限制的新时代而言，你这样做无可厚非。”
吴收认同了尼根的‘弱肉强食’。
因为崩坏的世界是恶意的温床，就算是没有尼根出现，也会有其他人，他们做的只会比尼根更加恶劣。
而也正是尼根拥有不容触犯的底线，所以相比起其他人，尼根才显得特别。
只是尼根手下的人，虽然他们可以天天嘴里说着‘我是尼根’，但他们终究不是尼根。
他们可以没有底线，他们可以背着尼根胡乱去搞。
原本已经形成弗吉尼亚州规则的一种定律，却总是屡屡被越界，触发众怒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尼根是个人才，但是却缺少一个展示的舞台。
而吴收也并不想去和尼根打感情牌，现在尼根‘绝世恶棍’的模样其实也不错。
“这么说你也是这样做的？可我没有在佐治亚州看见一样的营地。”尼根闻言忽然眼前一亮。
吴收摇摇头。
“因为他们不是被我灭掉了，就是已经选择加入了我。”
“尼根，你我的目的地其实都是一样的，可惜你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
“我也认同‘弱肉强食’，所以当我们齐头并进的时候，势必要分出一个胜负来。”
“这条岔路口只允许一支队伍通过。”
“吞并、掌控、壮大，我想在这座【监狱】里，不会有人比你更懂了。”
“你这点倒是没有说错。”
尼根的眼睛笑吟吟，看上去似乎还有些骄傲。
“当然，除去必要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些私人原因恕我不能告诉你。”
“你只需要知道，我为了一些人，所以我需要让你体会到和他们同样的绝望。”
吴收朝着禁闭室的金属大门走近几步，两双眼睛隔着门近距离接触。
若不是大门隔开，两人恐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尼根，如果你有一个挚爱的妻子，而她就在身边，你们两个此刻都只能面对死亡的命运，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做？”
听吴收说完，尼根看吴收的眼神变了。
似乎撕下了最外层的伪装的，从一双眼睛透入心灵。
没有听他给出答案，吴收只是后退两步转身离开，只留给尼根一个逐渐消失的侧影。
尼根到底孰好孰坏，吴收评判不来。
只是吴收觉得，能带着一群黑帮一样的垃圾仔在整个弗吉尼亚州横行，尼根是个有能力的。
若不是他那些令人畏惧的手段，尼根也活不到现在和吴收面对面。
若是可以，吴收不希望总是见到露出脆弱一面的尼根，尼根可以保持强大。
也许当【监狱】开始迅速扩张的时候，还用得上他。
……
又是缠绵的一夜。
贝丝的热吻像是寒冷冬夜滚烫的炉火。
既觉得炙热，但是却又舍不得离开，干脆就沉醉了进去。
两人用行动宣泄着这段时间以来的想念。
待得结束以后，听见楼下传来的声响，吴收在黑暗中看向怀里的贝丝，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我们确实是需要一个新的房子了，再这样下去，楼下那些家伙都该抱怨了。”
贝丝轻轻摇了摇吴收：“别墅区不是一直都在建吗？我看基底都建好了，还有多久才能建完？”
吴收对着她白皙光滑的额头亲了一口。
“暂时没有其他事情，我会让人加快进度的。”
贝丝沉沉睡去过后没多久就天亮了，吴收利落的披上作战服起身。
召集狂热者们来到高台上，隔着一堵墙，让他们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最好是发出一些动静让草场这边的人听见。
而吴收，只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将别墅群的建筑进度朝最终呈现效果拉进一下就可以了。
在狂热者们忙碌起来的时候。
吴收将那些从教主雕塑里找来的芬太尼，趁没有人注意时堆积到狂热者们开回来的货卡里。
然后找来了史蒂芬医生。
当他看见这么多芬太尼时，眼珠子都快要瞪的跳出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史蒂芬医生看向吴收，道：“典狱长，冒昧的问一下，请问你是去打劫了一处毒枭基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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