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 年 6 月 25 日深夜
纽约曼哈顿的雨丝斜斜划过帝国大厦的玻璃幕墙，陈默缩了缩脖子，将风衣领子立得更高。腕间的机械表在雨水冲刷下泛着冷光，表盘上代表危险的红光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明灭。他贴着潮湿的墙面，望着大厦入口处荷枪实弹的守卫，喉结滚动了一下 —— 那些人胸前别着的三叶草徽章，与在巴黎见过的如出一辙。
“得从员工通道进去。” 张晨压低声音，绷带下的伤口在潮湿空气里隐隐作痛。少年将拍立得塞进防水袋，金属扳手在掌心转了两圈，“上次在巴黎机场，他们就是从设备间调遣的机械蜘蛛。” 他的目光扫过街角的摄像头，想起在自由女神像被突袭的狼狈，牙齿咬得后槽发疼。
林小羽的手指捏着父亲日记的边角，纸页在雨水中微微卷曲。少女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快速标注：“1931 年竣工，电梯系统近期大规模检修。”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上的雾气被雨水冲散，“或许可以从电梯井爬上去，检修记录显示 86 层的通风口直通观景台。” 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却强装镇定。
三人绕到大厦侧面，锈迹斑斑的铁门挂着 “施工中” 的警示牌。陈默的机械表突然发出细微震动，表盘上的微型扫描器显示门锁有三道电子加密。他蹲下身，从背包里摸出改装过的万用表，手指在接线端子上快速拨弄，额角的汗珠滴在金属外壳上：“这种型号的锁在格陵兰天文台见过，破解需要...” 话没说完，张晨已经抡起扳手砸向摄像头，玻璃碎裂声在寂静的雨夜格外刺耳。
“快！” 少年催促着，警惕地望着四周。林小羽迅速掏出一张磁卡，那是在巴黎机场从神秘人身上顺来的。卡片插入锁孔的瞬间，电子屏闪烁起诡异的绿光，门内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陈默感觉体内的主齿轮突然颤动，像是某种共鸣，他揉了揉胸口，将这种异样压下。
昏暗的走廊弥漫着陈旧的机油味，应急灯每隔几秒闪烁一次。林小羽的钢笔充当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上的管道标识。“b3 区通往电梯井。” 她轻声说，突然停住脚步 —— 墙角的垃圾桶里，躺着半截齿轮状的金属零件，表面刻着与纽约齿轮密钥相似的纹路。“他们果然在复制！” 少女的声音发颤，将零件塞进背包。
张晨的拍立得突然自动快门，照片显影的瞬间，三人同时屏住呼吸。画面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冷藏箱从转角经过，箱子缝隙里露出的金属光泽，分明是纽约齿轮密钥的轮廓。“在 86 层！” 陈默压低声音，机械表的定位系统显示目标正往观景台方向移动。他想起在自由女神像里陈玉华的照片，想起怀表男那句 “时间囚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电梯井里的钢缆冰凉刺骨，林小羽咬着牙向上攀爬，帆布手套被铁锈染成褐色。她望着头顶深不见底的黑暗，耳边回荡着父亲日记里的警告：“三叶草组织的精密仪器，往往藏在最显眼的地方。” 当她摸到 86 层通风口的铁栅栏时，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握住 —— 陈默不知何时已经赶在前面，机械表的蓝光将他苍白的脸照得阴晴不定。
通风管道里积着厚厚的灰尘，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鼻的味道。张晨的绷带松开了一角，渗出的血珠滴在金属板上。少年想起在巴黎机场被机械蜘蛛划伤的瞬间，突然抓住陈默的衣角：“等等，我总觉得...” 话没说完，前方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混着电子设备的蜂鸣。
三人趴在通风口边缘，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瞳孔骤缩。观景台中央，巨大的全息投影显示着纽约市的 3d 地图，无数红点在街道上闪烁。十几个技术人员围着实验台忙碌，台上摆着六个与纽约齿轮密钥一模一样的装置，表面的自由女神像浮雕泛着诡异的紫光。
“这些复制品要是启动...” 林小羽的钢笔在掌心打滑，她想起巴黎密道里那些被改造成机械傀儡的人，胃里一阵翻涌。陈默的机械表自动展开成探测仪，蓝光扫过实验台时突然剧烈震动。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监控屏幕上，画面里，怀表男正站在帝国大厦顶层，转动着手中的古董怀表，表盘上的三叶草标记与全息地图产生共鸣。
“他在同步所有装置！” 陈默的声音带着破音，机械表的警报声在管道里回荡。就在这时，通风口的铁栅栏突然发出金属疲劳的呻吟，张晨反应迅速，一把搂住林小羽滚向旁边。生锈的栅栏轰然坠落，在地面砸出巨响，所有技术人员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跑！” 陈默拽着两人冲进观景台，机械表化作盾牌挡在身前。技术人员按下手边的红色按钮，实验台四周升起电网，而在全息地图上，所有红点开始向 86 层移动。林小羽的钢笔迸发电流，却被电网吸收，她望着陈默因为力量暴走而通红的双眼，想起零号最后的警告，喉咙发紧：“我们得去顶层，阻止怀表男！”
当三人冲破防火门时，楼梯间的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陈默的机械表是唯一的光源，蓝光映出墙壁上斑驳的涂鸦 —— 某个角落，用红漆画着半片三叶草，旁边潦草地写着 “时间会咬人”。张晨举起拍立得，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看到上方台阶上，一双黑色皮鞋正缓缓下移，鞋尖沾着新鲜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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