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暖暖一大早就起床了。
苏暖暖起来后，顺便把睡得死死的丁彤也叫醒了。
今天是和学生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苏暖暖想起早一点。
顺便，她想打听一下赵雅兰和楚……哦不，是段华英的消息。
吃早饭的时候，李密是培训组长，课程表已经被他安排好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天没有苏暖暖的课。
她和培训学生们见完面后，就可以去找赵雅兰和段华英他们了。
于是，苏暖暖就对李密，道。
“李同志，今天没有我的课。我可以去找熟人吗？”
听见苏暖暖要到处乱跑，李密眼神有些警惕地看着苏暖暖。
苏暖暖一瞅对方这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南省人的警惕性真的是实在太强了。
苏暖暖直接翻了个白眼，对李密道。
“李同志，你别多想。我丈夫虽然不是军官，但是我俩也通过了政审，身份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我前大嫂带着的我大哥的儿子嫁到了南省边防战区，我想顺便过去看一看。”
听到苏暖暖的解释，李密这才放下心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众人，道。
“不好意思，南省地方特殊。不是特意针对苏同志的。”
苏暖暖也知道这事。更何况，他们现在所处的是离边境最近的县城，李密警惕一些也能理解。
和李密解释清楚后，苏暖暖出门去打听赵雅兰和段华英的事情。
现在还没有上班，她找到一个正在嗑瓜子的中年护士，上前问道。
“你好，同志。我今天刚来鲁山县。我想去南省边防军区探亲，你知道从哪里走吗？”
中年护士上下扫了一眼苏暖暖，没有搭理她。
苏暖暖见此，手往身后一背，一包红糖就出现在手中。
她不动声色地将红糖递给中年护士，道。
“这位大姐，你帮帮忙。我大姐赵雅兰嫁过来，一直没有消息传回去。老家的人可担心了。她嫁的人是南省边防军区的参谋长段钊。”
苏暖暖刚说完，中年护士，就‘哎呀’一声。惊呼道。
“是小段同志啊！”
见中年护士认识，苏暖暖脸上浮现一抹惊喜，道。
“你认识他？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中年护士点点头，道。
“肯定认识啊。小段同志经常带着他那个体弱的儿子来医院看病。前几天又过来了一次，身边跟着的是新媳妇。可能就是你大姐。”
苏暖暖一听，基本上能确定赵雅兰没有安全问题。不过，具体情况还是要见到人，问清楚才行。
“段钊同志，这段时间会在军区吗？”
苏暖暖不知道像段钊这样的高级长官一般不会向外界透露自己的行踪的。但是，他身边有个经常进医院的儿子。
每次进医院像是有规律一样，段钊都好好带孩子。所以，护士才知道段钊在哪里。
护士点头，回道。
“他儿子前几天刚病好。小段同志现在估计还在军区陪儿子。”
不用护士再解释了，苏暖暖已经知道去哪里找赵雅兰母子了。
打听完消息后，苏暖暖就去了医院专门给他们培训准备的小教室。
医院的医生少，不可能一个公社一个公社地去教导培训。因此，赤脚医生的培训地点就在当地县城医院。大家可以边学边练，是一个好地方。
这里很大，可以容纳一百五十多个人。
苏暖暖穿着白大褂，进了教室。进来的时候，她惊奇地发现，教室里竟然有那么多人。
苏暖暖预估了一下大致的人数，差不多有两百多个人。
人头攒动，教室里准备的五十张桌子根本坐不下人。
苏暖暖愣了愣，随后就走到了丁彤的身边。
虽然苏暖暖的面容稚嫩，但是这么长时间的工作，她从外面看很沉稳。尤其是白大褂一上身，别人根本就忽视不了她。
苏暖暖看着坐不下的教室，小声感叹道。
“人真多！”
丁彤也点点头，道。
“可不是嘛。虽然说是过来培训学习，其实就是为了公社诊所医生的名额。”
人比较多，李密就开始招呼人又从外面搬来二十张桌子。
原本宽阔的教室，瞬间变得拥挤。三人一张桌子，勉强能够坐下。
看到所有人落座，李密终于松了一口气。
苏暖暖大致扫了一眼，发现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
他们大多都穿着破衣烂衫，上面打满了补丁。除了这些人，苏暖暖还看到了许多苗族打扮的少数民族。
靛蓝的民族服饰，很是吸引人。最引苏暖暖注意的是，最前排一个扎着小辫的男生。
他好像还没有成年，圆溜溜的大眼睛还透着迷茫和稚嫩。
苏暖暖见此，继续捂脸。
这么小就被拉过来了。苏暖暖都不确定，她讲的东西，别人能听懂吗？
没等苏暖暖过多想象，李密洪亮的声音就响彻这间教室。
“各位同志，你们上午好。接下来三个月，由我们为大家进行赤脚医生的培训。培训时间为三个月。每个月都有一次月考，月考成绩通过，可以留下继续学习。如果通过培训，你就可以成为一名赤脚医生了。”
李密说完，就有人举手发问了。
“请问是不是通过培训就可以去公社当医生了。”
提出疑问的是一个有些精明的青年。
对于这样的问题，李密早已想好了答案。
他开始对众人解释，道。
“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个问题。首先，要明确一点，成为赤脚医生不一定去公社诊所当医生。
公社的医生是固定的。如果三个月后通过培训的赤脚医生人数比公社要招收的人数多，那么公社就会择优录取。”
李密刚说完，教室里的众人就‘嗡嗡嗡’地开始议论起来。
苏暖暖已经注意到后排有几个人离开了教室。
“不一定去公社当医生，还培训个啥！”
“是啊。这也太难了吧。我想退出。”
“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地里挖野菜。”
……
议论声此起彼伏，直接让苏暖暖几人皱紧了眉头。
李密对此也早有预料，他双手虚空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静音。
随后，他才出声道。
“我可以很严肃地告诉你们。我们是过来帮忙培训的。如果你们不愿意学，可以离开这间教室。如果愿意学习，我希望你们能够拿出全部精力。每月都会有考试，不合格就会被淘汰，很严格。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的。如果决定考虑清楚，就留下跟着几位老师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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