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府的盛夏,是被时光酿成的醇酒。通和集市的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温润如玉,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西域驼铃的回响、南洋海风的气息,还有南洲部落人赤脚走过的温度;万宝楼的穹顶下,那些曾震惊天下的琉璃瓷、咖啡罐、黑曜石农具,如今已成为“万国通商博物馆”的镇馆之宝,玻璃展柜前,总有孩童踮着脚尖,听讲解员诉说它们背后跨越山海的故事。陈文瀚拄着那根陪伴多年的打狗棍,站在博物馆的“商路长廊”里,望着墙上那幅不断延伸的《环球商路全图》,目光从凤凰湾出发,掠过西域沙漠、欧洲平原、美洲丛林,最终落在南洲部落的图腾标记上——几十年风雨,仿佛都凝缩在这张地图里。
“陈爷爷!”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一个糖画,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糖画是缩小版的“平阳号”商船,糖稀还泛着微光,“韦爷爷说,这是您当年去南洲坐的船,真的吗?”
陈文瀚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眼中满是慈爱:“是呀,当年这船载着种子与药品,还有我们对朋友的心意,漂了二十多天才到南洲。现在你们能吃到南洲的葫芦果,能看到黑曜石做的小摆件,都是这船带来的缘分。”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指着展柜里一本泛黄的绢册问:“那这本《神农秘种录》,是不是姜爷爷说的‘能让土地长黄金的书’?”
“差不多哦。”陈文瀚笑着翻开绢册,指尖抚过姜伯当年补写的批注,“这里面藏着让庄稼长得好的秘诀,姜爷爷就是靠它,教会了天下人种旱稻、种玉米,让大家都能吃饱饭。”
正说着,博物馆的馆长匆匆走来,手中拿着一封来自欧洲的信:“陈帮主,威尼斯商团的皮埃尔先生发来书信,说欧洲的‘禅农学堂’已经培养出第五批农师,他们在北欧成功种出了平欧果,还想邀请您去参加丰收庆典呢!”
陈文瀚接过信,信纸上的字迹苍劲有力,皮埃尔在信中详细描述了北欧平欧果的长势,还附了一张照片——漫山遍野的果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实,树下的欧洲百姓与中原农师相拥而笑。“好啊,等秋收过后,我们再去看看。”陈文瀚将信折好,心中满是欣慰——那些当年播下的“种子”,如今已在天下各处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离开博物馆,陈文瀚沿着通和集市慢慢走。街边的商铺里,年轻的掌柜们用流利的外语与外国客商交谈,有的在演示新改良的农具,有的在推销用南洲葫芦果做的蜜饯;巷口的茶寮里,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围着一张棋盘对弈,旁边坐着来自波斯的商人,手里端着一杯中原的绿茶,听得懂听不懂的,都跟着棋局的起伏点头微笑;最热闹的还是韦小宝的糖画摊,如今已交给徒弟打理,摊前依旧挤满了孩子,糖画的样式也多了新花样——有禅农学堂的校徽,有环球商盟的旗帜,还有五大洲的轮廓造型。
“陈帮主!您来啦!”韦小宝的徒弟看到陈文瀚,连忙递上一块刚做好的“平欧果”糖画,“韦师傅说,您最爱吃这个口味,特意让俺多做了几块。”
陈文瀚接过糖画,咬下一口,熟悉的清甜里,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韦小宝扛着糖画勺,跟着他去极北探险、去南洲交流的模样。“你韦师傅呢?”他问道。
“韦师傅去农艺学院了,说要给孩子们教做‘丰收糖糕’,用的是今年新收的环球稻。”徒弟笑着回答,“他还说,等会儿要去给姜爷爷送几块,让他尝尝鲜。”
陈文瀚点点头,又朝着农艺学院的方向走去。沿途的农田里,新一批的环球稻长势喜人,年轻的农师们正带着农户们用无人机喷洒农药——这是卡文迪从欧洲引进的新技术,如今已在平阳府普及,大大提高了种植效率。远远地,他便看到姜伯坐在田埂上,身边围着几个年轻的农艺学员,正拿着一本新修订的《环球农艺大全》,讲解着如何根据不同气候调整种植方案。
“老姜,又在给孩子们上课呢?”陈文瀚走过去,在姜伯身边坐下。
姜伯抬起头,笑着递过一个刚摘下的平欧果:“这些孩子都是未来的希望,多教他们一点,以后天下的土地就能多收一点粮食。你看,这平欧果在北欧都能结果,以后就算是极北的草原,也能种出果树了。”
陈文瀚接过平欧果,擦了擦,咬下一口,脆甜的果肉里,满是岁月的味道。“是啊,当年我们哪能想到,神农谷的种子能传遍天下,达摩法杖的禅意能融入农作,南洲的部落人能与我们一起种庄稼。”他望着远方的凤凰湾,那里的港口依旧繁忙,无数艘商船正载着货物与友谊,驶向世界各地,“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始终记得,‘同心’才是最珍贵的种子。”
正说着,苏婉卿骑着马,带着几名护航队的队员匆匆赶来。她虽已不再年轻,却依旧身姿挺拔,腰间的佩剑与当年一样明亮。“陈帮主,姜老丈!”她翻身下马,递过一份护航报告,“红海护航站传来消息,今年的商队安全率达到了百分之百,没有遇到一次海盗袭击。欧洲商团还特意送来感谢信,说我们的护航队是‘商路的守护神’。”
陈文瀚接过报告,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一支商队的出发与抵达时间,每一次护航的路线与细节。“辛苦你们了。”他说道,“当年我们组建护航队,只是为了保护商路安全,没想到现在,它已成了各国信任的纽带。”
苏婉卿笑着点头:“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现在各国的护航队都会互相配合,遇到困难也会互相支援,真正做到了‘共护商路’。对了,巴图首领的儿子下个月要来平阳府学习,他说要继承巴图首领的意愿,继续与我们一起守护草原商路。”
“好啊,欢迎他来。”陈文瀚欣慰地说,“草原的耐寒马、中原的旱稻、欧洲的温室技术,这些年在草原结合得很好,以后还要让更多的草原百姓过上好日子。”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平阳府的每一个角落。陈文瀚、姜伯、苏婉卿三人并肩走在农艺学院的田埂上,远处的万宝楼传来悠扬的钟声,与通和集市的欢笑声、凤凰湾的海浪声、孩子们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成了世间最动听的旋律。
“你说,等我们老了,平阳府会变成什么样?”姜伯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憧憬。
陈文瀚望着田埂上那些年轻的身影,笑着说:“会越来越好。我们播下的种子,会有人继续浇灌;我们开辟的商路,会有人继续延伸;我们守护的同心,会有人继续传承。平阳府不会因为我们老去而褪色,因为它的魂,早已刻在每一个热爱和平、向往繁荣的人心里。”
苏婉卿也点头附和:“是啊,以后会有更多的‘陈文瀚’‘姜伯’‘苏婉卿’,他们会带着我们的初心,去探索更遥远的地方,去帮助更多的人,让‘平阳魂’传遍天下,永垂不朽。”
夜色渐深,平阳府的灯火次第亮起,像一颗颗散落人间的星辰。陈文瀚站在护民所的观景台,望着这座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城市——万宝楼的灯光依旧璀璨,通和集市的烟火依旧温暖,凤凰湾的船帆依旧明亮,农艺学院的温室依旧透着生机。他知道,自己的故事或许会落幕,但平阳府的传奇,永远不会结束。
因为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同心”的力量;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怀揣着“共赢”的梦想;这里的每一条商路,都连接着“天下大同”的希望。而这份力量、这份梦想、这份希望,终将在岁月的长河中,代代相传,永不褪色,让平阳府永远成为照亮天下的“人间乐土”,成为永载史册的“文明灯塔”。
月光下,青铜古钟的嗡鸣再次响起,这声音穿过时空,仿佛在告诉每一个人:平阳魂,永在;同心情,永存;天下梦,永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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