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

默染青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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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最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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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推开,博士抱着一个白色平板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眼睛在病房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安室透身上,微微颔首。

安室透立刻会意,起身拍了拍赤井秀一的肩膀,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大家出来一下吧,”博士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有点东西想让你们看看。”

小兰正握着洛保的手,闻言愣了愣:“可是志保她……”

“让她歇会儿吧,”明美蹲下身,替洛保掖了掖被角,目光掠过妹妹苍白的脸时软了下来,“我们出去说。”

洛保没睁眼,只听见脚步声渐次移向门口,世良真纯路过床边时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白马探、园子、林墨、阿成、阿雪……连少年侦探团三个孩子都被光彦拉着,踮着脚离开了病房。最后关门的是工藤新一,他回头看了眼床上的洛保,镜片反射的光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门咔嗒一声合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走廊里,博士把平板架在墙上,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了两下。白光闪过,画面里浮现出一间实验室——不是洛保记忆里那间摆满中药柜和炮制工具的房间,而是充斥着金属仪器和玻璃培养皿的冰冷空间。

画面里的女孩约莫七八岁,穿着不合身的白色实验服,茶色的头发扎成乱糟糟的马尾。她踮着脚够高处的试剂瓶,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烧杯,深蓝色的液体瞬间在白色实验服上洇开一片污渍。

“说了多少次不准碰这些!”一个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压抑的怒火。

镜头转过去,是个穿着深蓝色衬衫的男人,身形挺拔,眉眼间和洛保有着惊人的相似,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他几步走到女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冷得像冰:“捡起来。”

女孩吓得缩了缩肩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掉下来。她蹲下身去捡碎片,指尖被划破了也没吭声,只是把碎片一片片拢进掌心。

“疼吗?”男人问。

女孩没抬头,声音细若蚊蚋:“不疼。”

“记住这种疼,”男人蹲下来,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现在掉眼泪,以后就会死得比这疼一百倍。”他的拇指擦过女孩的眼角,那里连泪痕都没有,“把眼泪憋回去,这是你在这儿活下去的第一课。”

画面外的明美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她记忆里的父亲总是笑眯眯的,会把她架在肩膀上转圈,会偷偷给她塞糖果,可画面里这个男人……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安室透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起小时候宫野厚司给自己开药时的温柔,那时的男人眼里分明有光,可画面里的他,连眼底的纹路都透着寒意。

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了。还是那个实验室,女孩已经十岁了,正坐在电脑前敲击键盘,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她面前摆着一碗没动过的米饭,已经凉透了。

“吃饭。”女人的声音响起,带着点沙哑。

一个穿着白色棉裙的女人走过来,头发是纯黑的,发尾微微卷曲。她把一碗热汤放在女孩手边,动作却有些僵硬。女孩抬头看她,眼睛亮了亮,伸手想去牵她的衣角,却被女人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妈妈……”女孩的声音带着点委屈。

“叫我洛医生。”女人别过脸,语气冷得像淬了冰,“在外面不许叫错,忘了吗?”

女孩的手僵在半空,慢慢收了回去,低头扒拉着冷饭,一粒一粒往嘴里塞。女人看着她的背影,悄悄抬起手,指尖在眼角按了按,再放下时,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

“这个密码明天要背熟,”女人把一张纸条放在桌上,“组织的人会抽查。”

“可是……”女孩咬着筷子,“我还没学会……”

“没学会就学到会为止,”女人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洛保,你记住,在这里没人会等你,学不会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女孩被她吼得一哆嗦,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慌忙去捡,却被女人一脚踩住了手背。

“捡东西的时候要快,”女人的声音没有起伏,“敌人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女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水渍里,晕开一小片深色,

女人盯着她,直到她把眼泪憋回去,才移开脚,转身时肩膀微微颤抖。

男人抬眼看向她,深蓝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上次实验事故留下的。“现在开始,你已经十二岁了,是不是?”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女孩点点头,手指紧张地绞着实验服的衣角。

“如果琴酒那个穿黑衣服的家伙来找你,”男人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他带你练枪也好,干什么都好,你要顺从,知道吗?再害怕也要顺从。”他抬眼看向女孩,目光锐利如刀,“他可不会在你受伤的时候给你贴创可贴,要自己学会包扎。”

女孩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小声应道:“知道了。”

“不管是在哪里,”男人继续说,语气陡然严厉起来,“不管是遇到穿警服的叔叔,还是你姐姐,都不能哭,都要学会成熟。”他站起身,走到女孩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阴影将她完全笼罩,“还有,要学会很多很多技能,电脑是必备的,但不要让他们知道你会这个,让他们觉得你只是个实验疯子,科学疯子。”

女孩咬着嘴唇,把“为什么”咽了回去。她早就学会了不在爸爸面前问为什么,只需要记住命令。

“你妈妈跟姐姐生活在一起,”男人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后出去跟姐姐谈心,只能说这里很好,跟她聊点心事,但绝对不能透露你在这里干了什么,会什么。”他抬手,指尖悬在女孩头顶,最终还是收了回去,“会给你姐姐引来危险的。”

女孩想起姐姐明美笑起来的样子,眼睛弯成月牙,会偷偷给她塞草莓蛋糕。她用力点头:“我不会说的。”

“琴酒要是想碰你,”男人的声音突然冷得像冰,“你可以叫他哥哥,但如果他让你干别的,绝对不能去。”他盯着女孩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比如他想碰你任何地方,立刻告诉爸爸。还有其他人,也是。”

女孩愣住了,脸颊微微发烫。她不太明白爸爸说的“碰”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那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情。

“你现在长得越来越开了,很像你妈妈。”男人的声音软了些,带着点复杂的情绪,“怕他们这些变态对你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他顿了顿,语气重得像在立誓,“不管是谁,包括爸爸的学生,都不行。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女孩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要什么都觉得可以顺从,”男人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绝对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去答应任何事。爸爸知道你很善良,但告诉你,研究者研究的药物是用来治病的,从来不是用来打破什么种族歧视的——那都是借口。”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组织标志,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靠的是心。那群混蛋要的东西可多了,你救的每一个人,都能成为你的筹码,不管他们恨不恨你,你都不能表现出在意。”

女孩似懂非懂,只觉得爸爸的话像一块石头压在心上。

“如果爸爸以后让你回来接受实验,你要不要回来?”男人突然问,声音里带着种她从未听过的脆弱。

女孩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爸爸……”

“我需要你把第一代、第二代Aptx4869发明出来,”男人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但绝对不能用在人的身上。听清楚了没有?”

“可是……”女孩咬着唇,“爸爸妈妈是警察,是医生,你教过我不能害人……”

“这不是害人,”男人的声音发哑,“是找到突破口救人。要让那群混蛋高层相信你,达到最高水平,拿到双博士学位。”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孩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幻觉,“到时候不管你学什么,回到中国选什么都行,妈妈会通知你,或者她那边的人会通知你。”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把毒药、毒品变成救人的东西,这是让你靠近组织核心的唯一办法。你要见到那些高层,那些真正的鬼。”

女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上来,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它掉下来。她想起爸爸说过“现在掉眼泪,以后会死得更疼”,于是用力眨了眨眼,把泪水憋了回去。

“如果因为别的原因需要用那些药……”男人的声音低得像叹息,“那你就真的进入地狱了。”他看着女孩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没办法忘记自己双手沾满血的样子,哪怕你不是自愿的,哪怕是被迫的。”

女孩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男人的身体瞬间僵住,手臂悬在半空,几秒钟后,才缓缓落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爸爸,”女孩的声音闷闷的,“我不想让你死。”

男人的喉咙哽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实验室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对相依为命的孤岛。

走廊里,明美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妹妹总说“爸爸从来不在我面前表现半分在意”,那些藏在严厉背后的温柔,比直接的拥抱更让人心疼。

安室透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想起宫野厚司曾在深夜的实验室里对他说:“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两个女儿,一个在阳光下长大,却要为我承受未知的危险;一个在阴影里挣扎,连哭的权利都被我剥夺。”那时的男人,眼里的红血丝像一张网,网住了所有说不出的痛,

画面突然切到五年后。实验室的灯光比从前更冷,白色的墙壁上多了几道深色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过。十七岁的宫野志保站在操作台边,白色实验服的袖口绣着细小的蛇形标志——那是组织核心研究员的象征。她比从前高了许多,茶色的头脸上褪去了所有稚气,只剩下与年龄不符的冷静。

“爸,姐姐出车祸住院了!”她转身看向坐在阴影里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刻意压抑的颤抖,“你知道吗?”

男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深蓝色衬衫的领口歪着,眼底布满红血丝。“你说什么?”他几步冲到志保面前,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明美怎么样了?在哪家医院?”

“组织的私人医院,”志保的肩膀被捏得生疼,却没吭声,“我偷偷去看过,腿骨骨折,还有脑震荡。”她抬眼看向父亲,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是意外吗?”

男人的手僵在半空,慢慢松开,后退半步靠在操作台上,指尖抵着眉心。“你先把这些东西变成半成品,”他避开了她的问题,声音沙哑,“能做到吗?”

志保盯着他的侧脸,那里多了几道深刻的皱纹,鬓角甚至有了些白发。她沉默几秒,转身从冷藏柜里拿出一管蓝色液体,滴进烧杯里:“这个我可以做。”液体在烧杯里冒着细小的气泡,发出滋滋的轻响。

她忽然抬眼,目光锐利如刀:“赤井秀一,还有安室透,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背对着她的肩膀微微绷紧。“不认识。”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异常。

“真的不认识吗?”志保追问,手里的滴管在半空停住,“姐姐出车祸的时候我就在场。”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冷静,“也可以说这场车祸是我间接造成的,也可以说不是。”

男人猛地转身,眼里的震惊藏不住:“你在场?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有用吗?”志保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极淡的冷笑,“组织的监控无处不在,我去医院看姐姐的时候,他们的人就站在走廊尽头。”她低头看着烧杯里的液体,蓝色渐渐变成紫色,“我总觉得这两个家伙很可疑,反正我在组织的酒厂见过他们很多次。”

她抬眼看向父亲,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他们代号叫什么?是国际刑警那边的,还是公安那边的人?”

男人沉默了很久,久到烧杯里的液体开始沸腾,才缓缓开口:“不该问的别问。”他走到志保面前,关掉酒精灯,“做好你该做的事,明美的事我会处理。”

“你怎么处理?”志保追问,语气陡然拔高,“像处理那些不听话的研究员一样吗?还是像当年处理妈妈的同事那样?”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抬手想打她,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狠狠砸在操作台上。烧杯被震得晃动,紫色液体溅出来,落在他的手背上,瞬间腐蚀出几个细小的洞。他却像没感觉一样,只是盯着志保:“我告诉过你,少打听组织的事!”

“我不是在打听组织的事,我是在担心姐姐!”志保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她跟我说想离开组织,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是不是你们逼她的?是不是因为我……”

“跟你没关系!”男人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疲惫,“是她自己太天真,以为组织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转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把这个注射到半成品里,能让药效稳定三分钟。”

志保看着那个盒子,突然后退一步:“这是……‘银色子弹’的稳定剂?你不是说要等时机成熟……”

“没有时机了。”男人的声音很低,“明美出事不是意外,是他们在警告我。”他把盒子塞进志保手里,“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假装不知道。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如果再见到他们,离远点。”

半个月后的实验室,消毒水的味道里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十七岁的宫野志保把一管绿色液体注入培养皿,液体接触空气的瞬间泛起泡沫,她盯着那些泡沫一点点消失,直到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才缓缓转身。

男人穿着深蓝色衬衫,袖口沾着未干的药渍,眼下的乌青比上次更重。志保看着他把一份文件塞进保险柜,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操作台的金属表面:“爸,你还要瞒到我什么时候?”

男人的手顿在柜门上,没回头。

“那位赤井秀一,”志保往前一步,实验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试剂瓶,“就是那天报姐姐出车祸的人,他在组织的代号到底叫什么?”她的指尖攥得发白,“他靠近姐姐明明就是有目的的,是来接触我的,对不对?”

男人转过身,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却没点燃,只是夹在指间转着:“不该问的……”

“我已经听到了!”志保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你让我在实验室里养着的那个孩子,把他带到安全地方的人到底是谁?是他妈妈吗?总要告诉我是谁吧!”

她想起那个蜷缩在保温箱里的小男孩,茶色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头上,每次她靠近,都会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她。她一直以为那是某个研究员的孩子,直到昨天深夜,听见父亲在实验室角落打电话。

“如果他是我表哥,”志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么他对我姐姐就是有目的的,爸,不要骗我好不好!”

男人的指尖猛地收紧,烟卷被捏得变了形。“你还听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很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对那个小女孩喊的是什么?”志保步步紧逼,眼眶泛红却不肯落泪,“赤井秀一的妈妈吗?你把我研制的药给她吃了!她怎么可能一副大人的样子?”

男人沉默了很久,久到实验室的时钟滴答声都变得刺耳,才缓缓开口:“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他抬起眼,眼底布满红血丝,“我在赌,撑得过去,就变成小孩子,赌的是运气。我相信你,你给的都是稳定器,我相信你。”

志保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操作台上。烧杯被碰倒,绿色液体泼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痕迹。“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发颤,“当初你告诉我实验室的小白鼠变小了,我就知道有这个效果。可我跟你说过,那是怪物!是失败品!”

“但恰恰就是这个东西,”男人打断她,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我就在赌这个可能。”

“爸!”志保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Aptx4869会死人的!我自己都不敢赌,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实验,我都看着他们死!”她想起那些在解剖台上停止呼吸的实验体,想起他们最后望向她的眼神,“那些绿色的液体,每一滴都沾着血!”

男人的肩膀垮了下来,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我知道……”他的声音沙哑,“我知道那药会死人,可当时没有时间了,她中了组织的毒,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你就拿我的研究去赌?”志保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质问,“拿别人的命去赌?拿我的良心去赌?”

“保保……”男人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

“爸,以后别赌了!”志保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平静得让人心慌,“我自己来。”她转身看向操作台,拿起一管深蓝色的液体,“我的药,我自己试。是怪物也好,是解药也罢,该由我来承担。”

男人猛地冲过去,按住她拿试管的手:“不行!你不能拿自己试!”

“为什么不行?”志保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坚定,“你能拿别人的命赌,我就能拿自己的命试。毕竟,这药是我做的。”

男人看着她的侧脸,灯光落在她紧抿的唇上,像当年他第一次教她握手术刀时的样子——明明怕得发抖,却死死攥着刀柄不肯松开。他忽然想起妻子生前说的话:“我们的女儿,骨子里跟你一样倔,只是比你更懂什么是善良。”

他慢慢松开手,后退半步,背过身去。“操作台第三层抽屉里,有解毒剂的半成品,”他的声音很低,“是我偷偷做的,你……小心点。”

志保看着他的背影,深蓝色衬衫的后颈处,那道旧伤又在隐隐泛红。她拿起试管,指尖微微颤抖,却没有丝毫犹豫。

走廊里,明美早已泣不成声。她终于知道,那个总在深夜出现在病房窗外的小男孩是谁,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赤井秀一每次看她的眼神里,都藏着那么多复杂的情绪。

半年后的实验室,空气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酒精混合的味道。宫野志保正对着显微镜记录数据,茶色的头发用一根银色发簪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操作台的日历被红笔圈住了一个日期——那是母亲的忌日。

“是不是有人跟踪你?”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一件深色风衣,领口立着,遮住了半张脸。他反手关上门,门闩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监视你吃饭、睡觉,甚至洗澡的时候?”

志保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墨水在记录纸上晕开一个小黑点。她转过身,眼底带着一丝警惕:“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指了指墙角通风口的位置,那里有个不易察觉的微型摄像头,“在我实验室装这个,你在研究什么?”

她忽然想起昨天在组织的酒会上,贝尔摩德端着红酒杯走到她面前,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志保研制的药,真是神奇啊。”那时她就觉得不对劲,此刻终于抓住了线索,“贝尔摩德是不是吃了我研制的药?”

男人没回答,只是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扔在操作台上:“还有一件事,为什么执行任务时,害死了那个孩子的父亲?”

志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组织让她跟踪一个名叫“羽田浩司”的男人,却没说要动手。可当她赶到时,男人已经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一面破碎的镜子。

“那是救人的东西。”男人打断她的思绪,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至于那个女孩的母亲,我不知道,也不想问。”他抬眼看向志保,目光锐利如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赤井秀一的身份吗?”

“他父亲发现了组织的秘密,”男人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非要插手。他母亲已经被害死了,现在他查到我这里,如果再查下去,所有努力都会白费,所有人都得暴露,谁都活不了。”

志保盯着他的眼睛:“所以你拿我的Aptx4869去研究那个女人?”她忽然想起操作台上那瓶少了半管的药剂,还有父亲深夜在实验室里忙碌的身影,“你说你在救她,她被人下了Aptx4869,你想试试能不能救,哪怕让她不老不死?”

“我别无选择。”男人的声音低得像叹息,“恨我也罢,怨我也罢,没办法。”他忽然抓住志保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现在告诉我,跟踪你的人是谁?是不是14岁那年,在你妈妈头七晚上,扮成她打电话吓你的人?”

志保的指尖猛地冰凉。她想起那个雨夜,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一遍遍叫她“保保”,吓得她缩在衣柜里发抖,直到天亮才敢出来。后来她问父亲,父亲只说是组织的人在试探她。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没看清脸,只知道每次靠近,

他打开密室的门,里面摆满了一排排贴着编号的试管,最里面的架子上放着一个标着“32”的空培养皿。“你愿不愿意当32号实验者?”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把实验数据存在你身体里,用基因链加密,谁也破解不了。”

志保看着那个培养皿,忽然明白了。父亲不是要拿她做实验,是想让她把“银色子弹”的配方带走——那是能摧毁组织的最后希望,也是父母藏了一辈子的秘密。

“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身上的秘密,”男人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幻觉,“配方是什么,谁都不能知道,包括你姐姐。”

志保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培养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教她密码学时说的话:“最安全的保险柜,是人的脑子。”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在为今天做准备。

“爸……”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男人转过身,拉开密室的另一扇门,外面是通往停车场的暗道。“走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再晚就来不及了。”

志保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风衣的后摆沾着血迹,不是新鲜的,倒像是旧伤渗出来的。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短信:“司正,带保保走,别回头”原来有些离别,早就写好了结局。

男人的脚步猛地顿住,暗道里的风声似乎都停了。他转过身,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光,能看到志保眼里的坚定——那是一种近乎固执的执拗,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保保,”他的声音发紧,“32号实验体的基因加密会很疼,像有无数根针在骨头里钻,你……”

“我知道。”志保打断他,抬手解开实验服的扣子,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上次给小白鼠做活体实验时,我见过那种反应。抽搐、呕吐、体温骤升……但我能忍。”

她走到暗道尽头的金属台边,那里摆着一台简易的基因测序仪,屏幕还亮着幽蓝的光。“来吧,”她躺上去,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把数据输进去,用我的基因链当密钥。”

“阿彦!阿慎!带志保走!”男人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与实验室的警报声混在一起。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从侧门钻进来,一左一右架起几乎失去意识的志保。她挣扎着回头,看见父亲举着手枪挡在暗门前,琴酒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胸口——那瞬间的画面像被按下慢放键,父亲深蓝色的衬衫在火光里扬起,像一只折翼的鸟。

“爸!”她的尖叫被剧烈的爆炸声吞没。

实验室的承重墙轰然倒塌,碎石和火焰瞬间填满了视线。阿彦和阿慎死死按着她的头往侧门冲,背后传来的热浪几乎要烤焦她的头发。她最后看到的,是父亲被落石掩埋前,朝她挥了挥手,像在说“别怕”。

一天一夜后,白色的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志保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醒来,喉咙干得像要裂开。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脚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在病床上。

“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带着刻意打磨过的温和,“看来宫野博士的基因加密技术,比我想象中更可靠。”

志保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连发际线都做得毫无破绽。但那双眼晴里的审视,像手术刀一样锋利。

“你是谁?”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男人笑了笑,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你不是见过我吗?组织的高层助理。”他摘下手套,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声音是处理过的,样子也是易容的——毕竟,我们这种人,总需要点伪装。”

志保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想起半年前在组织的高层会议上,确实见过一个总是站在“那位大人”身后的助理,永远低着头,像个没有存在感的影子。

“宫野志保,”男人倾身靠近,面具下的呼吸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我要你接受组织的任命,完全继承你父母的实验。”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以后所有东西都由你自己操作,包括人员调配、实验数据……实验室也是单独给你的,没人会擅自进来,除了我。”

他指了指墙角的咖啡机:“还给你准备了这个,知道你熬夜做实验时总爱喝。”

志保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未散的虚弱,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你们还真会装。用真面目不好吗?非要顶着别人的脸说话。”

男人的指尖顿了顿,眼神冷了几分:“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志保面前——照片上是明美,正提着食盒从大学门口走出来,笑得眉眼弯弯。

“你还有个姐姐吧?”男人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打磨过的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不想她有事,就听我的。”

志保的指尖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想起父亲说过“他们想对明美动手”,想起实验室爆炸前,琴酒喊的那句“用宫野明美的名字发追杀令”。原来那些警告,从来都不是玩笑。

“我爸妈的实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下来,“涉及‘银色子弹’的核心数据,你们不怕我毁了它?”

男人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宫野博士死前,已经把最后的权限转移给你了。”他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带着点模糊的回音,“我们查过,你在实验室的终端里留了备份——用你和你姐姐的基因序列双重加密,只有你能解开。”

志保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确实留了备份,但那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彻底销毁它,而不是让它落入组织手里。

“至于毁了它?”男人转过身,面具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你不会的。因为那里面,有你父母毕生的心血,还有……你父亲用命换来的研究成果。”

他走到床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压得极低:“何况,你现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怎么跟我们谈条件?”

志保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父亲的死,实验室的爆炸,明美的安危,还有自己身体里那些被改写的基因……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张网,把她牢牢困在原地。

“给我一杯水。”她睁开眼,眼底的情绪已经平复成一片深潭,“还有,解开束缚带。”

男人挑了挑眉,示意守在门口的护士进来。“看来你想通了?”

志保没回答,只是看着护士倒来的温水,目光落在杯壁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上——茶色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只有那双眼睛,还亮得像不肯熄灭的星。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又要戴上新的面具了,像父亲那样,像母亲那样,在黑暗里行走,把所有的柔软和脆弱,都藏在坚硬的外壳下。

只是这一次,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护士解开束缚带时,志保的手腕上已经勒出了淡淡的红痕。她接过水杯,指尖的颤抖几乎握不住玻璃杯,却还是强迫自己一口口喝下去,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清醒的刺痛。

“放心,以后所有人员名单都在你手上。”男人重新坐回椅子上,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着,“我不会过问,毕竟我也不懂那些复杂的公式。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他抬眼看向志保,面具下的目光带着种难以捉摸的审视,“反正我只是个助理,能给你任何需要的东西——设备、经费、权限……等你满十八岁,就正式接管这一切。”

志保把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金属杯底与桌面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还有个问题,”男人忽然说,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轻松,“你可以抽空去跟姐姐谈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每周三下午,她会来‘探望’一个生病的远房表妹。”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一声:“对了,我可不是酒厂那边的人,他们顶多算群‘假酒’。真要灭了他们,我有的是办法。”

志保的心猛地一沉。他连这些都查清楚了?包括她偶尔透过组织的监控,看到小兰和新一在帝丹高中门口的样子?

“你有个在意的人叫毛利兰,对吧?”男人的声音陡然变得轻飘飘的,像羽毛搔过心尖,“可惜啊,她喜欢的是工藤新一,你回去也没用。”他把一张照片推到志保面前——照片上,小兰和新一在樱花树下笑着,新一伸手替她拂去落在肩上的花瓣,阳光透过花枝落在两人身上,像一层温柔的滤镜。

“他们都上高一了,在学校里是公认的一对。”男人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别傻了。”

志保的指尖死死按住那张照片,指节泛白。她想起小时候在日本短暂停留的日子,小兰递过来的樱花饼,新一拽着她讨论推理小说的样子……那些被组织的阴影覆盖的记忆,此刻突然变得清晰。

“放心,我对他们没兴趣。”男人收回照片,“就是提醒你那位老朋友——工藤新一,别找死。他父母认识你爸爸,这层关系,暂时能保他一命,但也仅限暂时。”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志保面前:“我会给你一个新身份,对外宣称是‘坠落天使’的女儿——当然,这只是给高层看的幌子。”他顿了顿,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不过你在酒厂本来就有代号,不是吗?叫雪莉。他们习惯用那个,就继续用吧。”

志保看着文件上“雪莉”两个字,像看到了无数个在实验室里熬夜的夜晚。这个代号,是组织给她的枷锁,也是她隐藏自己的面具。

“我让你接受最高层的东西,不是让你去害人。”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别忘了你爸爸想要你去的地方——靠近核心,拿到他们的罪证,完成他没做完的事。”

志保猛地抬头,对上他面具下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嘲讽,没有威胁,只有一种近乎复杂的期待,“你到底是谁?”她再次问道,声音比刚才坚定了许多,男人笑了笑,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病房里只剩下志保一人,带着淡淡的暖意。她慢慢抬起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忽然想起父亲在暗道里说的话:“别像爸爸这样活。”

可她现在要走的路,分明和父亲一模一样——戴着面具,藏着秘密,在黑暗里寻找光明,

病房门被推开时,志保正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那个自称“高层助理”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新的实验设备清单,径直坐在了之前那张椅子上,面具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惯有的审视。

“你的身体特殊,”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爸爸不会让你死的。”他顿了顿,指尖在清单上敲了敲,“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但我不会害你,也不是那群‘假酒’的人。你可以理解成……我是你叔叔。”

志保没回头,只是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茶色头发剪短了,穿着一身白色的实验服,眉眼间的稚气彻底褪去,只剩下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叔叔?”她轻笑一声,“组织里的关系,还真是随便就能认的。”

男人没反驳,只是把清单推过去:“这些设备下周会到位,都是你父亲之前申请过的。”他话锋一转,“另外,高层有人想动工藤新一,资料已经递到‘那位大人’那里了。”

志保接过清单的手顿了顿,指尖划过“基因测序仪升级组件”几个字。“知道了。”她淡淡应道,转身走向电脑,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片刻,调出组织的内部数据库。

屏幕上,工藤新一的状态赫然标注着“死亡”。志保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几秒,抬手将其改成“状态不明”。没过半分钟,系统提示“数据已被修改为死亡”。她眉峰微蹙,再次改成“不明”,同时在后台加了层加密程序。

如此反复三次,最后她直接黑进系统底层,将工藤新一的档案标记为“已销毁”,只留下一个加密的虚拟编号。做完这一切,她才关掉页面,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处理好了。”

男人看着她行云流水的操作,面具下的嘴角似乎牵了牵:“你比你爸爸当年更果断,

银行抢劫案发生的那天,志保站在实验室的监控屏幕前,看着明美按照计划跑进接应的货车可下一秒,屏幕突然黑了——是组织的信号屏蔽。

她心脏骤停,指尖在键盘上疯狂敲击,却只能看到一片雪花,

志保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忽然捂住脸,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原来再冷静的操作都抵不过那一刻的恐惧,屏幕黑屏了,闪过工藤新一,跟踪人被灌药等。

现实世界

说真的,爱这东西哪分什么性别?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跟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

她转头看向明美,语气里带着点感慨:“以前总觉得小兰想要的是安稳,每天做好饭等工藤回来,平平淡淡就好。

可现在才发现,她骨子里其实也藏着点野的——上一秒还在担心洛保受伤,下一秒就能跟着她冲进射击场学开枪;前一刻还红着脸说‘这样不太好’,后一刻就敢在走廊里亲上去。”

“不过说真的,”园子皱了皱眉,“你妹妹好像总在受伤。上次为了帮小兰挡酒瓶,胳膊上缝了五针;之前在仓库救少年侦探团,腿上被划了道口子。

但她那些伤都不是瞎受的——有枪的时候,她会先把人拽到安全地方,从不硬挡;知道小兰能解决的危险,她就站在旁边看着,最多递瓶水;遇到小流氓,她甚至会笑着说‘让你兰姐活动活动筋骨’。”

她想起洛保教小兰游泳时的样子,明明自己怕水(小时候在组织被关过水牢),却硬是站在泳池边,手把手教到小兰能游完整个泳池:“她连带小兰去的地方都透着心思——从不去悬崖、废弃工厂那种容易藏危险的地方,约会就在家附近的公园,最多去趟美术馆

我后来才知道,她天天对着电脑,是在给米花町布安全网——哪个角落有监控死角,哪家店的后门容易被闯入,甚至连下水道的路线都标得清清楚楚,就为了让这里变成‘找不到危险的地方’。”

明美安静地听着,指尖轻轻颤抖。

“以前总觉得小兰跟工藤在一起也挺好,”园子的声音沉了下去,“但现在才想明白,潜在的危险从来没断过。毛利叔叔靠‘沉睡’抓的那些凶手,真的都服了吗?会不会有人找机会报复?组织就一个吗?国际上那些跟酒厂勾连的势力,凭工藤一个高中生怎么扛?”

她嗤笑一声:“靠推理?靠博士那点发明?说白了,是所有人都在护着他——你妹妹给他解药,贝尔摩德看在小兰面子上放过他,连警视厅都隐约知道有这么个‘少年侦探’。真要是没人护着,他死一万次都够了。就像那次,他自己跑去跟踪伏特加,被打晕喂药,要不是Aptx4869出了岔子,哪有后面的事?”

园子的声音低了些:“在柯南那时候,其实一直在照顾他吧?给他洗衣服,帮他圆谎,甚至好几次自己冲上去挡危险。他呢?明明是17岁的灵魂,装成7岁的孩子,却连拒绝都不会——小兰喂他吃饭,他张嘴;小兰拉他的手,他不躲;小兰趴在他床边睡觉,他就那么看着,眼里的东西连傻子都看得出来。”

她忽然想起什么,笑了笑:“说起来,你妹妹当初是不是也差点对他动心?我看她好几次对着柯南叹气,眼神复杂得很。”

明美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点头:“那时候她刚从组织逃出来,心里全是冰。柯南是第一个不怕她、愿意跟她说话的人,又是工藤新一——那个她在组织资料里看了无数次的名字,那个跟小兰绑在一起的人。她嘴上说‘麻烦的小鬼’,其实好几次在他被黑衣组织盯上时,偷偷改了监控数据,甚至用自己的身份引开追兵。”

“但她分得清,”明美补充道,“她对柯南的在意,一半是同病相怜,一半是因为那是小兰放在心尖上的人。就像她后来对小兰说的,‘我爱的是你,不是任何跟你有关的影子’。”

园子看着她们并肩走远的背影,忽然笑了:“你看,有些人就算穿着高中生制服,也撑不起两个人的未来;有些人明明带着一身伤,却能把另一个人护得稳稳的,还能教会她怎么自己站稳。”

洛保推开病房门时,走廊里的空气还带着点未散的凝滞,

她拢了拢身上的黑色外套,刚醒的嗓音带着点沙哑:“喂,你们看了几个钟头了?我都睡醒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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