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看问荆太累，就决定就近去24号基地休息几个小时，再返回7号基地。
当然，休息其实是顺带。
她真正的目的，是想去找许湛钧聊正事，去见见项沄和项霆。
三个月过去，共同实验基地的建立基本完成。
项沄和项霆大半的时间都常驻在此，与他们共事的，还有齐煊派来的几十号研究员。
齐煊最近在忙别的事，所以没空过来。
沐昭走进606实验室的时候，只有项沄和其他几个研究员在。
为了让项目不停地推进，姐弟俩现在，一个白天工作、一个晚上工作，除了交班时，几乎见不上面。
见沐昭来，项沄也没空和她闲聊，直问有什么事。
她知道沐昭不是那种会到处闲逛的人，从7号基地跑到这来，必然有事。
沐昭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那几个研究员都是核心人员，不用担心他们会到处传播实验室里听到的信息。
这才放心开口：“深海红脑的变异后代，已经延伸到7号基地了，我抓了几只活体，你们这里有需要吗？”
谢涂川那边研究的是怎么防御和对付深海红脑，而共同实验室这边，做的是更深入的基因层面的研究。
项沄一听，眸光微动，说：“在哪，当然需要。”
“稍等。”说完，沐昭展开空间入口，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她从随身空间里出来，手里拎着三只红脑蝙蝠。
“快，拿容器来！”
几个研究员拿出备用的收容器，将三只红脑蝙蝠收容好。
三个容器被安置在宽阔的台子上，一群人好奇地盯着容器内的小玩意儿看。
那红脑壳在常人看来是诡异和恶心，在这些研究狂热分子看来，就是新奇、充满研究价值。
因为被沐昭强制休眠，现在它们都处于昏迷状态。
沐昭说：“有一点比较奇怪，虽然是深海红脑的后代，但这些蝙蝠的等阶反而降了，只有五阶。”
“这是它们登陆的代价。”项沄说道，
“据齐氏那边的初步研究，深海红脑具有超越普通人类的智慧，它们很可能预料到要付出这种代价，但仍然选择迈出了这一步。”
项沄的眸光里闪过一抹锋利，
“很明显，这已经不是纯粹为了生存，而做出的选择了。”
沐昭心头一惊：“你的意思是……它们是为了某种更复杂的需求，而选择了登陆。就像人类发动战争一样，往往有多重复杂的社会原因？”
项沄点了点头：“是的，我虽然没有见识过集体幻境，但是，这个幻境很可能接近某种宗教仪式，具有信仰图腾的意义。”
沐昭感觉头皮发麻，她忽然想到了意识深层密室里，那个印刻在设备上的深海红脑标志。
这意味着，即使到了四五年之后，深海红脑的威胁仍然没有解除，甚至可能发展成了更大的威胁。
聊得差不多，沐昭正准备走，无意间瞟了眼屏幕上的数据，忽然就定住了。
她阅读着屏幕上的数据，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
“怎么了？”项沄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问了一句。
沐昭回过神来，指着屏幕上的数据问：“这些……是关于什么的研究？”
“x基因进化率最新一次的实验。”项沄说道，脸上的神情松快了一些，
“就在近期，我们终于取得了一些小突破。”
听到这里，沐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脑袋里的那些数据，是和x基因进化率有关的研究资料！
这是个好消息，同时也也让沐昭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你没事吧？”项沄皱了皱眉，又问了一次。
沐昭摇摇头，勉强一笑：“没事，就是……忽然想到一些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
无论如何，要尽快拿到瑞辰集团的意识设备，解开那些设备里的数据。
……
离开实验室，沐昭去见了许湛钧。
她把关于红脑蝙蝠的事，告知了他。
听完后，许湛钧骂了一句粗话，说：
“这三个月来，我派了多少人手在交界处巡逻，已经是想尽办法了，但根本防不住啊，这些恶心玩意儿。”
“光靠人力，自然难免有遗漏。”沐昭说道，
“我们确实没法做到完全阻止深海红脑的扩散，只是尽力拖一段时间，希望在此之前，能找到防御或者对付它们的办法。”
“照你的描述，这个红脑蝙蝠是靠声音进行精神操控的，那是不是得给巡逻队员们配个隔音的头盔？”
沐昭“嗯”了一声：“先暂时这么做吧。”
根据之前苗孜孜的描述，她和队长当时离得远没有被控制，离得近的小林就中招了。
说明，控制效果确实与声音的强弱有关。
……
沐昭找了个休息间，休息了三个小时，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她联络问荆，告诉他准备一下就返程。
二十分钟之后，问荆收拾好，还借了辆越野，在外面等着她。
许湛钧也专门来送她，问：“不多留两日？”
“不了，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耽搁了。”沐昭摇摇头说。
许湛钧粗声笑道：“你这少将当得，比首长还累。”
沐昭斜眼看他：“哦？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叫我首长了？”
许湛钧的笑声顿时打住了，噎了一下，不情愿地嘟哝：“知道了，首长！”
当初还看不上她，现在她已经爬到自己头顶上了，许湛钧表面上拉不下脸，但心里却没有不服。
沐昭做的那些事，付出了多少，他虽然不完全知晓，但也都有听说。
实话实说，他心服口服，换成是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到这么狠、这么敢。
“很好，下次也这么叫我，我爱听。”沐昭满意地笑了。
“啧……”许湛钧发出了心烦的声音。
“走了，回见。”沐昭挥挥手，转身走向了停留等待她的越野车。
……
凌晨，沐昭和问荆回到7号基地。
黑洞一路走地下隧道，又检查了一遍有没有漏网之鱼，这才确定已经清理干净了。
这些红脑蝙蝠，对黑洞来说和小零嘴似的，没什么饱腹感。
于是沐昭又带着它去打了打猎，喂饱了它，让它回城外地下的窝休息。
然后，她利用空间通道，回到军区住宿楼——她在这里设置了另一个长时标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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