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越野车行驶到居住A区的入口。
居住区的大楼全都都关上了窗——不是那种普通的玻璃窗，而是用金属板材加固过的窗户。
与研究大楼的防护层很相似，看来是7号基地的“标准制式”。
沐昭注意到，举枪射击的人群里，除了穿着战术服的士兵们，更有不少穿着各异的普通人，应当是居住区的居民。
这些战斗的人群中，有男有女，有少年、有青壮年、有中年，只要稍微具备战斗能力的，都应有尽有。
全民战斗，在此刻具象化地呈现在沐昭眼前。
接着，她看见数十道探照灯的光，从建筑群之间照向天空，尝试对准那些四处飞动的巨型蝙蝠。
被强光照射到的巨型蝙蝠，纷纷发出了尖锐的鸣叫，朝背离光源的方向逃离。
它们的飞行轨迹变得混乱，有不少因撞上障碍而坠落。
沐昭这才看清，这些巨型蝙蝠的个头有多夸张。
差不多是普通老鹰的2~3倍体型。
“真的起效了！”副驾驶的士兵欣喜地说。
“看来光只能起到驱赶和干扰作用，”沐昭根据蝙蝠的表现分析道，“用火也许才能杀伤。”
“火？”士兵有些苦恼地说，“准备燃烧弹可能需要些时间……”
“没有热能操控、火操控之类的异能者吗？”沐昭问。
话刚问出口，就听到一阵超分贝的鸣叫声穿透整个区域。
那声音异常刺耳，沐昭感觉耳膜一阵刺痛，连忙紧紧捂住耳朵。
街道上接连响起了物体碎裂的声响，所有玻璃在一瞬间全部爆裂。
街边的人群、车辆、障碍物，全都被无形的冲击波震飞。
是声波攻击！
其威力巨大，简直难以防御。
普通士兵们有的被震得耳膜出血，有的被冲击波掀飞，无力应对这样的攻击。
压制蝙蝠的火力减弱，声波越来越强。
异能者士兵情况就好得多，他们缓过劲来，便各自施展异能冲上去继续攻击蝙蝠群。
但异能者士兵里占比较多的，是兽化、力量强化、速度强化的类型，
对付起这些会“魔法攻击”的飞行物，并没有太大优势，没办法起到镇压的作用。
就在这时，楚序忽然便化成一道高速风，飞出车窗，向着天空的蝙蝠群冲去。
几秒后，尖锐的鸣叫声戛然而止。
声波像是被某种外力忽然阻断，一点也听不到了。
接着，天空中的巨型蝙蝠，挨个被点燃，浑身燃烧着坠向地面。
当巨型蝙蝠坠落在地面、楼顶时，已变成一具具被高温火焰燃烧过、形态模糊的焦炭。
整个过程十分诡异，沐昭甚至看不明白楚序究竟做了什么。
她知道楚序是个双异能者，第二个异能是操控温度。
但要做到如此快速、精准的大范围击杀，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大量的针对性训练。
楚序对自己的异能开发程度，已经达到了一种他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此刻，沐昭真情实感地羡慕这些有双异能的人，装逼装得如此轻轻松松！
虽然获得双异能的过程十分危险，但沐昭此刻真的狠狠动心了。
也许下次突破等阶的时候，她会尝试去激发第二个异能，哪怕要冒着丢掉小命的风险。
精神系异能固然稀有，但面对异兽时实在太无力。
随着音波攻击被破解，士兵们再次举枪，朝半空的蝙蝠群射击。
看了刚才楚序的攻击，不少人都注意到这群巨型蝙蝠怕火。
人群里有几个使用弓箭的高手，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些燃烧箭，涂上汽油增加燃烧性能。
燃烧箭精准命中空中的巨型蝙蝠，点燃了它们。
与此同时，楚序的进攻也没有停止。
他的效率远高于众人，在夜空中来去无影，是战场的最高将领，也是绝对主力。
沐昭也拿着装好弹药的突击步枪加入了战斗。
但她与此同时，更忧心楚序的状况……
别人可能不了解，她却看得很清楚——这个人，正在把自己推向极限。
可以说，他几乎是冒着随时暴走的风险，在参与这场战斗。
……
幸好，在所有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战况终于明朗起来。
数不清的巨型蝙蝠，被一个个解决掉，纷纷向下坠落。
它们一部分坠落在了地面和楼顶，一部分砸坏了车辆和街上的设施，还有一部分险些砸死人……
但这一片区域，总归是暂时安全了。
依照沐昭的猜测，楚序吩咐属下剖异核时先从脑袋开始。
然而，巨型蝙蝠的脑袋占比实在很小，尤其相较它背上那坨重而厚的甲壳而言，堪称袖珍，所以不容易下手。
对在场的人而言，这蝙蝠是全新的变异品种，谁都没有见过，更没有剖过，也只能一边摸索一边动手。
努力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在那小巧的脑袋里剖出了暗紫色的球形异核。
“剖出来了！剖出来了！”
“真的在脑袋里！”
“趁着怪物没恢复过来，大家快动手！”
人群涌了上来，掏出各式各样的利器，用力地剖解起来。
……
楚序下车查看情况，沐昭也跟了下去。
A区战队总指挥姓孙，军衔少校，是一个兽化异能者。
“首长！”孙少校冲着楚序敬礼，语气恭敬，“A区情况暂时稳住，可以向其他区域支援人手。”
楚序颔首道：“派一半人力前往d区支援，其余守住A区暂时不动。”
孙少校敬了个礼回应：“是！”
楚序转身走到驾驶座，让驾驶座的士兵下来。
士兵不敢有异议，立即下车让出驾驶位。
沐昭一看，就准备跟着上副驾。
楚序看了她一眼，指着刚才和他们同车的那俩士兵说：“你跟着他们，自己注意安全。”
沐昭不同意，坚决道：“不，我跟着你。”
她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确保楚序不要在这场混战里死掉。
庄鹤的人还没出现，内鬼也都还没拔干净，现在让他单独行动，风险太高。
防阴招这种事，当然还是交给她这个精神系比较靠谱。
楚序眉头微蹙，说：“我顾不上你。”
沐昭自信地说：“没事，我顾得上你就行。”
楚序：“……”
他无语了片刻，一时间有点搞不懂沐昭的想法。
半晌，他叹了口气，转头对那个被他赶下驾驶座的士兵说：“再拿几盒子弹给她。”
于是，沐昭获得了更多的子弹储备，几乎塞满了战术背心的口袋。
然后她跟着楚序上了刚才那辆军用越野，向d区驶去。
这次是楚序开车，沐昭坐的副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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