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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圣坛祷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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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炭地的晨霜在靴底碎裂,发出细碎的“咯吱”声,像无数枚被踩碎的圣像残片。我站在山楂树丛前,看着芬恩用石块在树干上刻下十字——那十字的竖划格外长,几乎贯穿整棵树的躯干,末端还刻着三道短痕,是我们约定的暗号:此处有未被玷污的信仰,且急需补给。树皮下渗出的汁液顺着刻痕缓缓流淌,在霜白的树干上划出淡褐色的纹路,像天主垂落的泪痕。

“神父,英军的巡逻队离这儿不到三里地。”艾格尼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黑袍下摆还沾着沼泽的泥浆,结成硬壳的泥块随着动作簌簌掉落,露出底下磨破的亚麻布。她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亚麻布,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裹着半页烧焦的《圣经》,残存的字句还能辨认出“雅各书1:27”,那是关于“纯全的宗教”的章节。“他们昨晚突袭了基尔肯尼的小教堂,把橡木祭坛拆下来当柴烧,火焰烧了整整一夜,把半个天空都熏成了灰紫色。”布角的血迹已经发黑发黏,是老神父奥康奈尔的,她说到这里时喉结滚动,“他们逼着信徒们用盖尔语念新教祷词,奥康奈尔神父不肯,被军靴踹断了三根肋骨,肋骨刺穿的伤口里,还塞着撕碎的祷文。”

我抚摸着山楂树粗糙的树皮,那里还留着去年刻下的痕迹——当时我们在树洞里藏了二十本手抄的《天主教教义》,每本的扉页都用荆棘汁画着小十字,汁水流淌的痕迹像天然的泪痕。此刻树洞里传来细微的响动,芬恩正把新抄的祷词塞进去,纸页摩擦的“沙沙”声,像圣徒在低声应答。他的袖口沾着炭灰,那是从沼泽据点带来的泥炭炭,用来在粗糙的草纸上写字,字迹虽歪扭,却带着股不肯屈服的力道。

“让弟兄们把泥炭堆成环形。”我解开腰间的皮绳,露出藏在黑袍下的铜制圣爵,圣爵边缘有道锯齿状的缺口,是1690年博因河战役时,一位神父用它给垂死的起义者做临终告解时被马刀劈的,缺口处至今能看到暗红的锈迹,像凝固的血。“我们要在这里立起临时圣坛,让被驱散的信徒知道,天主的殿堂从不在砖石里,而在人的心里。砖石会倒塌,人心却能筑起永恒的城墙。”

男人们迅速行动起来,用泥炭块垒起半人高的圆圈。泥炭的黑与晨霜的白在阳光下交织,像幅未干的忏悔画,每个泥炭块的边缘都留着切割时的痕迹,那是用磨钝的镰刀一点点割出来的,带着手工的温度。芬恩从芦苇丛里抱来捆干燥的石楠枝,枝桠上的尖刺划破了他的掌心,血珠滴在泥炭上,晕开细小的红痕,像落在黑土地上的红罂粟。“这是好兆头,”我按住他流血的手,让血珠一滴滴落在圣爵里,“爱尔兰的信仰,从来都是用鲜血浇灌的。就像石楠花,越是贫瘠的土地,开得越烈。”

雾散时,三十七个信徒从四面八方的荆棘丛里钻出来。他们的衣着破烂,有人光着脚,脚踝被石楠刺划出密密麻麻的血痕,血珠顺着脚跟滴在草叶上,像串移动的红宝石;有人的耳朵缠着发黄的绷带,绷带下渗出深色的血渍,是被英军士兵用枪托砸的,因为拒绝用英语说“阿们”,对方骂他“像块顽固的泥炭”。最年长的莫琳奶奶捧着个豁口的陶罐,陶罐上还留着弹痕,是去年从被炸毁的教堂里抢出来的,里面装着她偷偷藏了三年的圣油,油面漂浮着层细小的草屑——那是从被烧毁的圣坛废墟里捡来的,带着松木燃烧后的焦香,像圣坛最后的呼吸。

“开始吧,神父。”康纳单膝跪地,他的步枪靠在山楂树旁,枪托上刻着的十字已经被磨得发亮,露出底下的白木茬,像骨头的颜色。晨光透过树枝落在他脸上,左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疤在光里跳动,像条苏醒的蛇——那是十年前他在德里教堂前,为了抢夺被没收的十字架,被英军的刺刀划的,当时他死死咬着对方的手腕,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至今那道疤在阴雨天还会发烫,提醒他信仰的代价。

我举起圣爵时,听见远处传来军号声,那旋律扭曲怪异,是英军改编的《圣母颂》,把庄严的祷歌改成了滑稽的进行曲,用来羞辱天主教徒。信徒们的肩膀齐齐一颤,有人下意识地在胸前画十字,指尖抖得像秋风中的芦苇。我提高了声音,让祷词的音节撞在泥炭块上反弹回来,带着回声穿透军号的噪音:“主啊,你曾在荆棘中显现,未曾烧毁那丛灌木……”

芬恩突然指向东方,那里的雾被撕开道裂口,露出英军的红色制服,像群移动的血斑,军帽上的羽毛在晨光里闪着刺眼的光。艾格尼丝迅速用泥炭块盖住圣爵,动作快得像只护崽的母鹿,男人们举起削尖的木棍,木棍顶端还留着昨夜削制时的木屑,在晨光里闪烁着决绝的光,木刺扎进掌心,却没人哼一声。

“继续祈祷。”我按住康纳握棍的手,他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像蚯蚓般凸起。“天主从不看我们手中的武器,只看我们心中的火焰。火焰不灭,信仰就不会熄灭。”我从树洞里取出本手抄的《日课经》,书页边缘已经被虫蛀出细密的小孔,却在第117页留下深深的指痕——那是关于“坚守信仰”的章节,被无数双颤抖的手抚摸过,纸页薄得像蝉翼,却比任何铠甲都坚硬。

英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领头的军官举着望远镜,镜片反射的光扫过我们的圣坛,像把冰冷的刀,割得人皮肤发紧。莫琳奶奶突然扯开喉咙唱起《圣帕特里克赞美诗》,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带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每个音节都像块小石子,掷向英军的阵列。信徒们纷纷加入,歌声撞在泥炭墙上,激起细小的灰粒,在光里飞舞如蝶,那是信仰的碎屑,永远不会落地。

“放下武器!”军官的吼声打断了歌声,他的军靴踩在石楠丛里,发出“咔嚓”的脆响,像在踩碎信徒们的骨头。“你们这群愚昧的乡巴佬,以为靠几块烂泥就能抵挡王师?”他身后的士兵举起枪,枪管上还挂着从教堂抢来的十字架,十字架的耶稣像已经被敲碎了头颅,断裂处露出朽坏的木芯,像被掏空的信仰。

我往前走了三步,圣坛的泥炭块在脚下微微塌陷,留下三个浅浅的脚印。“军官先生,”我解开黑袍,露出胸前的十字架,那十字架是用1798年起义者的步枪零件熔铸的,边缘还留着弹痕,“你知道为什么爱尔兰的泥土总带着红吗?因为每寸土地下,都埋着不肯低头的魂。你们可以抢走我们的教堂,却抢不走我们的魂。”

芬恩突然从泥炭堆后冲出来,举着块尖锐的燧石,石面上还留着他刻下的小十字,石棱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不准你侮辱神父!”他的肩膀还在发抖,膝盖因为紧张而打颤,却死死盯着军官腰间的佩剑——那剑鞘上刻着“荣耀归于英王”,是从一位被处决的天主教贵族身上夺走的,贵族临刑前用剑尖在地上刻了个十字,血顺着剑槽流进泥土里。

“抓住那个小崽子!”军官的皮靴踢翻了泥炭圣坛,圣爵从泥炭堆里滚出来,在地上划出道黑色的痕迹,像条流血的伤口。士兵们扑上来时,康纳的木棍砸在第一个士兵的头盔上,发出“哐当”的闷响,头盔上的新教徽章应声碎裂,碎片溅在泥炭上,像散落的虚伪。

混乱中,我听见莫琳奶奶还在唱赞美诗,她的声音被枪托砸中肋骨的闷响打断,却又顽强地续上,像支被狂风扭曲却不肯熄灭的烛火。艾格尼丝拽着芬恩钻进荆棘丛,尖刺划破了她的黑袍,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旧伤——那是1848年她作为修女被关押时,英军用电线抽打留下的,每道疤痕里都嵌着细小的铜丝,像永远拔不出的荆棘,却也像永远不会消失的信仰印记。

我被按在泥炭地上时,闻到了圣爵摔碎的气息——不是金属的腥,而是混杂着血与泥炭的香,那是爱尔兰土地独有的味道。军官踩着我的手背,军靴底的马刺划破了皮肤,血珠渗进泥炭里,与芬恩 earlier 留下的血痕融在一起,汇成细小的溪流,像两条血脉在土地里相拥。“让你的信徒们放弃天主教,改信新教,”他的枪管顶着我的太阳穴,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否则我就把这丛灌木变成你们的火葬场,让泥炭火烤焦你们的骨头。”

信徒们被围在中间,有人的额头在流血,血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却没人吐出来,反而用力咽下,像在吞咽信仰的甘苦;有人的黑袍被撕开,露出里面磨破的衬衫,衬衫上用炭笔画着的十字却异常清晰。芬恩从荆棘丛里探出头,手里举着那半页烧焦的《圣经》,纸页在风里颤抖,却把“信望爱”三个字映得格外清晰,像三颗永不坠落的星。

“我们的祷词还没念完。”我直视着军官的眼睛,他的瞳孔里映着泥炭地的黑,却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殖民者的傲慢。“你可以烧毁教堂,砸碎圣像,但你烧不掉人心里的十字。16世纪他们烧过,把神父绑在泥炭堆上,火焰里传出的还是祷词;17世纪他们绞过,绞架下的土地里,来年长出的石楠都带着十字的形状。可爱尔兰的天主教徒,比泥炭地里的石楠还多,比沼泽里的芦苇还密。”

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铜哨声,三短两长,是沼泽方向的弟兄们来了。那哨声穿透晨雾,带着石楠花的清冽,像天主的号角。军官的脸色瞬间发白,他踢开我的手,吼着“撤退”,却在转身时被块泥炭绊倒——那泥炭上还留着我画的十字,像个无声的诅咒,让他在信仰的土地上寸步难行。

英军的马蹄声消失在雾里时,莫琳奶奶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泥炭堆上。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银质十字架,十字架的链子已经断了,用草绳系着,是她丈夫1916年复活节起义时留给她的,他死在邮政总局的台阶上,手里还攥着同样的十字架,血把银链染成了暗红色。

我拾起摔碎的圣爵残片,最大的那块还能看清内侧的刻字:“为爱尔兰死,为天主生”。字迹被岁月磨得浅淡,却在阳光下透着股执拗的光。芬恩用石楠枝蘸着我的血,在泥炭地上画了个巨大的十字,血珠顺着枝桠滴落,在十字的中心积成小小的血洼,像颗跳动的心脏。

“神父,我们该转移了。”艾格尼丝把新抄的祷词分发给众人,每张纸的背面都画着逃跑的路线,用的是只有我们才懂的符号:三叶草代表安全屋,荆棘丛代表需绕行,泥炭堆则是集合点。“基尔肯尼的信徒还在等我们带《圣经》过去,他们已经三天没做弥撒了,昨晚有人冒着风险在猪圈里偷偷祈祷,被英军发现,连猪都被射杀了。”

我看着信徒们消失在荆棘丛中,他们的脚印在泥炭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坑,每个坑里都积着晨霜,像天主滴落的泪,阳光一照,便化作水,渗进泥土里,滋养着下一次的生长。芬恩走在最后,他回头望了眼被踩碎的圣坛,突然弯腰捡起块沾血的泥炭,塞进怀里——那泥炭上,还留着我们未竟的祷词的余温,留着爱尔兰不屈的魂。

风卷着石楠花的碎屑掠过山楂树,我伸手触摸树干上的十字,指腹抚过芬恩新刻的痕迹。树皮的纹理里嵌着细小的血珠,是他刻字时被木刺扎的,那些血珠正在慢慢渗入木质,像要在树的年轮里,刻下属于爱尔兰的信仰密码。等到来年春天,这棵树定会抽出更粗壮的枝桠,长出更坚韧的叶片,因为它的根,扎在信仰与抗争的土壤里。

远处的沼泽又升起了雾,绿色的,带着泥炭的腥甜,像爱尔兰永远不会干涸的血脉。我知道,我们的圣坛会不断被摧毁,我们的祷词会屡屡被打断,但只要还有人在荆棘丛中刻下十字,还有人用鲜血浇灌信仰,爱尔兰的黎明就永远不会缺席。就像这泥炭地,被踩得越狠,来年长出的石楠,就开得越烈;被烧得越旺,泥炭火的温度,就越能穿透黑暗,照亮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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