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槐镜算是被他们招安了吗？我一直以为是槐镜给了你特权。说来真是可笑，你不想要的东西，金陆却求着想要得到，估计那群人见到金陆，会很乐意跟他合作吧。”
金昭叹了口气，逾期里满是对金陆的鄙夷和不屑。
程旭闻言大笑一声，仿佛被金昭的话逗乐了。
“他没这个本事，我的权限一部分来自槐镜的忌惮，一部分来自上头。我是第一个闯到这里的玩家，跟槐镜不一样。
她从出生便被设定好了程序，一举一动包括觉醒和成长都是上面安排的一出戏。这个游戏需要不停地更换新的主导者。
她们从这个游戏里觉醒，又参加这个游戏感受人性，想要反抗，最后还不是要被压制在这个游戏之中。
就算槐镜和我一直在一起，精疲力尽之后也厌倦了这一切，甚至是……”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半晌轻叹一声。
“我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也会认命了，居然跟金陆这种不入流的货色合作，真是得了失心疯！
我实话告诉你，只有自己闯到这里的人才有资格和上层对话，金陆连这里都进不来，根本不够格。”
程旭一通输出，觉得心里长快多了，看向金昭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坚定。
“那你现在还想带槐镜走吗？”金昭问出了心底的那个问题。
“当然想，不论如何她都是我的朋友。”程旭说完忽然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有等我见到她才能明白自己的内心。
最开始我的执着是见她一面，带着她逃离这个地方，但是她将我屏蔽在外，如果不是靠着你带进去的那颗种子，我恐怕根本没办法定位到这里。
你是她的一部分，我知道她总有一天会来找你，所以一直在策划，虽然我算计了你，但现在你大概也知道这个游戏有它应该被摧毁的原因。
如果用你的命毁了它，也算死得其所。”
她的话倒是让金昭无法反驳，这次进来自己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我既然是她的一部分，为什么她能把我送出游戏自己却没办法离开呢？”金昭有些疑惑，这个问题已经在她脑海中盘旋很久了。
“可能是因为你只是一个试验品，这具身体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你的，金陆不知从哪儿弄到了这副身体，将槐镜的一部分数据植入进去。”
想到珈蓝的蛊虫后，金昭也就不再纠结。
忽然远处的呼喊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匆忙的脚步声从正前方传来。
“好像是知聿……”
“你怎么知道？”程旭有些意外。
方知聿的发簪走动时有微弱的响声，不仔细听很容易忽略，但毕竟成为了对方一个多月，这点细节当然是了如指掌。
不等两人多言，方知聿便出现在她们眼前。
“跟我来吧，爷爷受伤了！我的绳子快到头了！”
大雾愈发浓烈，方知聿语气有些着急，腰间束着一条醒目的红绳系在她的腰间，另一端紧紧拉直连接着迷雾中的那一段，见她脸上有血金昭立刻跟着她向前跑去。
“你们遇到什么了？”金昭边跑边问，可方知聿却一言不发死死抓住金昭的胳膊拉着她往回跑，没发现身后的程旭只是慢了一步便跟丢了。
正当程旭迷惑之时，大雾中的金昭又折返回来拉住她的手臂继续向前跑着。
“愣着干嘛，别跟丢了。”金昭的声音打消了程旭的疑虑，虽然知道这片迷雾森林会有幻境的产生，但只限于外表的模仿，对于声音却无法复制。
在看到方秉钧的那一刻，两人的疑虑才算是彻底打消，金昭从镯子里拿出酒精和纱布，用刀小心地挖去因为被咬后开始腐烂的部分，心里不由得佩服方秉钧真是能忍。
包扎好之后刚想回头却发现方秉钧的身后站着一只巨型虫子，一刀扔了过去，擦着她的头皮飞了过去，却听到一声惨叫。
“怎么了！”
见方知聿捂着头蹲下去，金昭立刻凑上去查看，原以为是刀子伤到了她的额头却没想到她的一只眼睛忽然开始流出绿色的液体。
“怎么会这样！”程旭此刻也察觉到不对劲，刚刚他也看到了那只虫影，却在金昭扔出刀的那一瞬便消散了。
方知聿那只眼睛伤得很严重，眼球有些破损，但谁也不清楚原因。危机重重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几人格外谨慎。
四人商量之后决定暂时放弃找其他人，赶紧找到埋有数据装置的古树，只要摧毁它这个地方就会消散。
“对了金昭，这个东西你赶紧吃下去，这是无忧新研制的，吃完可以不受虫毒的伤害。”方知聿从口袋拿出书一颗粉色药丸放在程旭和金昭的手中，笑容有些勉强。
“好东西，我先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程旭看了一眼金昭，将药丸塞进口袋。
“嗯，我也一样。”金昭如法炮制，方知聿虽然脸色难看但也没说什么，几人再次上路。
金昭通过程旭的眼神便知道这个“方知聿”恐怕是别人假扮，真正的方知聿从来不会喊她金昭。
终于是露出了马脚，她们倒想看看这两人究竟要把她们带到哪里去。
……
“哥，哥？”沈无忧一巴掌扇在杨庭的脸上，好不容易将他叫醒了。
杨庭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迷茫地问道：“为什么打我。”
沈无忧举起满是土的双手说道：“再不出来你就要被土吃进去了，我都挖了半天了。”
杨庭努力挣扎着，发现身旁的土潮湿而柔软，三两下便挣扎出来，两人看着狼狈的对方忽然笑了起来。
“这个地方挺眼熟的，像不像我们第一次下副本的地方？”杨庭环顾四周，被厚重的雾气弄得没了脾气，紧紧握住沈无忧的手。
“抓紧了，别走丢了。”杨庭在前面开路，将妹妹护在身后，路行一半他忽然好像听到了方知聿的求救声。
“是陷阱吗？”沈无忧不自觉握紧几分，眼底是怀疑，“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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