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石烈·阿疏……渤海王……”
贺烽手指敲着桌面,眼中光芒闪烁,
“这辽东,现在看来,机会很多啊……完颜宗望刚败,这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慕白沉吟道:
“王爷,此乃天赐良机,辽东乱起,金人首尾难顾,其势更衰,我军或可……”
李御接口,眼中带着兴奋:
“或可趁机东进,与那阿疏呼应,至少也能拿下临潢府,将战线推至辽河!”
贺烽却没有立刻表态,他走到巨大的舆图前,目光扫过辽东广袤的土地,最终摇了摇头:
“辽东,距离我们太远,中间隔着金人重兵布防的中京路,此时贸然派大军东进,战线过长,补给困难,容易吃亏,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这个阿疏,选择在这个时候起事,又打出‘渤海王’的旗号,其心叵测,他与耶律大石有牵扯,恐怕也不是个甘心久居人下的,”
“我们贸然插手,未必能占到便宜,反而可能替他牵制了金军主力,让他坐大,”
董怀安点头:
“据报,这阿疏起事手段酷烈,对女真贵族乃至平民大肆屠杀,已引得不少女真部落同仇敌忾,我们若与他公开联手,恐失了人心,亦让漠南诸部离心,”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
张德柱有些不解,
“当然不!”
贺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乱,是机会,但我们不能直接下场,怀安,加大对辽东的人力投入,设法与阿疏接触,可以给他一些暗中的,有限的支援,比如……”
“通过走私渠道,卖给他们一些缴获的金军旧兵器,铠甲,但要做得隐秘,绝不能留下把柄……”
“王爷的意思是……驱狼吞虎,火上浇油?”
慕白立刻领会,
“不错!”
贺烽冷笑道:
“让阿疏在辽东闹得越大越好,吸引金国朝廷的注意力,消耗他们的残存力量,我们则趁此机会,稳固西京,向燕山渗透,同时……解决另一个心腹之患!”
他的视线看向舆图上的南方……
众人心领神会,贺烽所指的,是南朝那条虽然不敢咬人,却始终在呲牙的狗!
“李御,慕白,西京路和后方就交给你们了,苏锐的狼骑要继续向漠南东部和辽东方向进行武力侦察,施加压力!”
“但避免与金军主力决战,李锐武所部,向前推进,蚕食金军在燕山西麓的据点,目标是……居庸关!”
“领命!”
众将齐声应道,
“至于南朝……”
贺烽眼中寒光一闪:
“是时候让他们认清自己的位置了,柱子,点齐你的人马,随我去南边……巡个边……”
张德柱一愣,随即咧开大嘴,露出一脸的憨笑:
“好嘞,大哥!早就看那帮软蛋不顺眼了!”
……
贺烽要“巡边”的消息,在刻意安排下,迅速传遍了镇朔军上下,
也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与镇朔军控制区接壤的南宋边境守军耳中……
这些宋军的边卒,主要由江淮一带调集的禁军以及部分原河北,河东的溃兵整编而成,
武备虽不算差,但久疏战阵,士气普遍不高,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严防镇朔军南下”,但具体如何“严防”,上头也并没有明确的指令,
是主动出击?还是固守营垒?见到镇朔军小队越境该如何处置?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边境的宋军将领……
当得知贺烽亲率精锐前来“巡边”,整个南宋边境防线,顿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恐慌之中,
人的名,树的影!
贺烽阵斩完颜宗翰,大败完颜宗望的威名太盛!
在这些普通宋军士卒心中,其威慑力甚至超过了金人……
……
五日后,贺烽带着张德柱及其麾下五千陷阵营精锐,一人双马,抵达了与南宋河东路接壤的边境线,
他没有隐藏行踪,黑色的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五千铁骑肃立,沉默中透出的杀伐之气,让对面宋军哨塔上的士卒两股战战兢兢!
哨探回报:
“王爷,对面是宋将刘光陇所部,其前锋营垒就在十里外的‘固关’”
“刘光陇?没听过……”
贺烽嘴角泛起一丝不屑:
“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挡咱的路?”
他并未下令攻击,而是让大军在距离宋军营垒五里外扎营,随后,派出一队嗓门洪亮的骑卒,驰至宋军寨前,高声喊话:
“镇朔王麾下巡边至此!尔等为何陈兵境上,阻断商路,窥我疆界?莫非欲与我镇朔军为敌?”
“王爷有令,念在同为汉家苗裔,不忍刀兵相见!限你等三日之内,后撤百里,开放关卡,恢复商旅!否则,视同挑衅,一个不留!”
声音如同滚雷!传遍了整个宋军营垒!
守寨的宋将又惊又怒,却不敢擅自出战,一边严令部下紧闭寨门,加强戒备,一边火速派人向身后的刘光陇主力求援,
接下来的两天,贺烽按兵不动,只是每日派骑兵在宋军寨前来回驰骋,耀武扬威,偶尔还会进行小规模的骑射演练,箭矢精准地钉在宋军寨墙的木桩上,引得宋军一阵阵惊呼,
这种心理上的压迫,比直接进攻更令人难受,
宋军营中流言四起,有说贺烽马上就要挥军攻寨的,有说镇朔军已经绕到后方要断他们归路的,军心浮动,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第三天,刘光陇派来的援军赶到,也不过是增加了数千人马,与贺烽的五千精锐对峙,依旧不敢越雷池一步,主将尚且如此,下面士卒更无战心,
期限已到,宋军并未后撤,
贺烽不再犹豫,是日拂晓,陷阵营五千铁骑骤然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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