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干河畔,成了金军东路军噩梦的终点……
金军军阵之中,主帅完颜宗望重病昏迷,群龙无首,
前有河水拦路,桥梁尽毁,仓促间难以架设浮桥
后有李锐武如狼似虎的步骑混合部队死死咬住
侧翼苏锐的狼骑如同盘旋的兀鹫,随时准备扑下来撕下一块血肉,
金人的军心彻底崩溃了……
首先是一些契丹,奚人组成的附庸军,开始成建制地溃散或投降,
他们本就不是女真核心,对金国的忠诚有限,眼见大势已去,为了活命,纷纷倒戈,
紧接着,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至女真本部兵马,
失去了统一指挥的各部,有的将领试图强渡桑干河,结果在混乱中人马践踏,被河水冲走者不计其数
有的想要回头与镇朔军决一死战,却发现自己麾下的士卒早已毫无战意,一触即溃……
完颜宗辅,完颜诺等宗室大将试图收拢部队,组织抵抗,但在兵败如山倒的局面下,他们的努力显得徒劳而苍白……
李锐武所部和狼骑所部两支军阵,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李锐武指挥步卒结阵向前,稳步推进,如同移动的城墙,挤压着金军最后的生存空间!
炮车被重新架起,虽然射程不如固定时,但近距离轰击混乱的敌群,效果惊人!
苏锐则率领狼骑,在战场上纵横驰骋,专门突击金军任何试图集结的节点,将其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反抗意志彻底打散,马刀挥舞之处,尽是一片鬼哭狼嚎!
战斗,或者说屠杀,持续了一整天……
当夕阳的余晖,将桑干河水染成一片凄惨的红色时,河畔的战斗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放眼望去,尸横遍野,旌旗倒地……
燃烧的车辆冒着滚滚浓烟,无数无主的战马在战场上悲鸣,投降的金兵垂头丧气,被镇朔军士卒押解着,聚集在一片片空地上,黑压压望不到边,
完颜宗辅在亲兵的死战护卫下,抢下一艘临时扎制的木筏,载着昏迷不醒的完颜宗望,带着仅存的千余骑,侥幸渡过了桑干河,头也不回地向东逃窜,
至于大队步兵和几乎所有的辎重,则被彻底抛弃……
此役,金国东路军主力遭受重创!
阵亡,被俘者超过八万,溃散者无数……
随军粮草,器械,资材大量落入镇朔军之手,
自完颜宗翰西路大军覆没后,完颜宗望的东路军也元气大伤,短期内再也无力组织起对镇朔军的大规模攻势,
消息传开,天下再次震动!
金国上下,如丧考妣,一片哀鸿!
金太宗完颜晟闻讯,当场昏厥!醒来后一病不起,金国朝政陷入混乱……
南朝赵构朝廷,则是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与复杂的情绪之中,
贺烽不仅顶住了压力,更以一场辉煌的大胜,几乎打残了金国两大主力!
其声威之盛,一时无两,朝中主战派士气大振,宗泽不顾病体,再次上疏,恳请朝廷抓住时机,调整对贺烽的策略……
而戚琼,汪伯彦等主和派则面如死灰,惶惶不可终日……
漠南,河东,西京路,所有镇朔军控制的区域,则是欢声雷动,万民雀跃!
贺烽的威望被推向了顶峰,“镇朔王”之名,真正成为了北地的信仰!
……
半个月后,贺烽率领五千陷阵营精锐,安然返回大同,
他此行不仅成功调动并重创了完颜宗望主力,自身损失却微乎其微,
其用兵之奇,之险,之准,被麾下将士视为神迹!
大同城内,举行了盛大的庆功仪式,将士们得到了丰厚的赏赐,阵亡者得到厚恤,
帅府内,贺烽看着麾下济济一堂的文武,李锐武,苏锐,张德柱,董怀安,李御,慕白……经过连番血火锤炼,他的班底越发成熟稳固……
“此战之胜,非我贺烽一人,乃将士用命,上下同心之胜!”
贺烽举起酒杯,声音洪亮!
“然,金人虽遭重创,未竟全功!南朝心思难测,天下未定,我等不可有丝毫懈怠!”
“谨遵王爷军命!”
众将轰然应诺!
贺烽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
“休整之后,李锐武部驻防弘州,并向东前出,收复失地,兵锋指燕山!”
“苏锐狼骑,继续清扫漠南,并向辽东方向渗透侦查!”
“董怀安,铁羽营要加大对金国和南朝的情报搜集!”
“慕白先生,西京路乃至新收复地区的民政,拜托了!务必要让百姓休养生息,让我镇朔军根基永固!”
“李御,统筹全局,保障后勤,整军经武!”
一道道命令下达,一个以大同为中心,辐射河东,漠南,虎视中原与塞北的强大势力,已然成型!
庆功宴后,贺烽独自登上大同城墙,眺望南方……
那里,是汉人的中原故土,是赵构的临安,是无数汉家百姓翘首以盼的王师地……
他也望向东方,那是金国上京……
他低头看向城墙下,那明月照沟渠……
“路,还很长……”
贺烽喃喃自语,夜风吹动他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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