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恩的目光死死盯在林智的后脑勺上。
旁边的淳木还在絮絮叨叨，可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只是觉得，因为你和淳翔的过去，我对你有偏见，算是对你不公平。不能全怪我……好吧，你可以怪我对你态度很差。不过我还是想借这个机会向你道歉。”
“后来听淳翔讲了更多你的事，我才发现你其实是个挺不错的人。那次给你的巧克力，真的是我自己掏钱买的，这至少能证明我的诚意吧。”
“总之——”淳木清了清嗓，“我们要不要……做个朋友？”
直到淳木拍了拍他的肩，祝恩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祝恩？”淳木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你怎么用这种语气说话？”祝恩挑眉。
“什么语气？”淳木一脸疑惑。
“像个朋友的语气。”祝恩淡淡回道。
淳木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你刚才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吧？”
“没听。”祝恩摇头。
淳木无奈叹气，觉得自己的机会又一次打了水漂。
“我是真的很讨厌你。”他脱口而出，但话音刚落就有些后悔。
“我知道。”祝恩毫不意外。
淳木抿了抿嘴，顺着祝恩的视线望去——前排，林智正和几个演员低声交谈。
他眉头微蹙：“那不是参加过《未来之星》、在创作任务里作弊的那家伙吗？林智，对吧？”
“他干的事不止这些。”祝恩低声道。
“没想到他宣布回归之后，居然接的是这么大的项目。”
“宣布回归？”祝恩微微坐直了身体。
“他昨天上热搜了，说自己在节目录制期间精神状态很差，似乎是被云海娱乐压榨得太厉害。”淳木解释，“他还晒了诊断书，所以大家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好。不过我本以为他会先从小项目试水。”
祝恩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云海娱乐的确是个压榨艺人的垃圾公司，但林智绝对不是受害者之一。
他能在总决赛前一路靠作票稳住排名、作弊到最后一刻都没被揭穿，这种人怎么会是单纯被逼的？
“他在哪发的？”祝恩问。
“在优看。”淳木回道。
祝恩立刻拿出手机，点开林智的主页——眉头一挑，对方的粉丝数已经破百万。
他轻啧一声，随手翻了下粉丝列表——一堆奇怪的账号名。
“还买粉。”他冷笑一声。
很快，他找到淳木说的那篇长文道歉帖。
“这道歉写得够长啊。”祝恩低声嗤笑。
『大家好，我是林智。
希望你们看到这封信时一切安好。今天，我怀着沉重的心情，想谈谈去年发生的事。对于节目期间我在创作任务中作弊、以及向制作组寻求不正当帮助的行为，我愿意真诚地道歉……』
后面满篇的“深刻反省”“精神不稳”“专业治疗”“公司压榨”等等，措辞优雅得不像是林智本人。
“还不错吧？”淳木感叹，“他公关团队真厉害，这文案发出来后虽然不是百分百好评，但比我想象的接受度高多了。”
评论区也是一片两极分化：
●嗯，不太了解他，不过看起来挺真诚的。
●还有医疗证明？云海娱乐真是该下地狱了。
●《未来之星》时我很喜欢他，后来作弊很失望。但看到这些……我理解了。#云海娱乐向林智道歉
●他只是个被过度压榨的宝宝而已。#云海娱乐向林智道歉
●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你！#云海娱乐向林智道歉
现在的人真是网上看到啥就信啥。
祝恩看完，心情更糟。
这种人能收获同情和支持，而真正努力、没有背景的练习生却被弃之不顾——这才是娱乐圈最恶心的现实。
显然，林智还没注意到他的存在。要是注意到了，祝恩敢肯定他脸上一定会挂着那副欠揍的笑。
“你们关系好吗？”淳木问。
祝恩勾了勾唇：“别提。”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打开——一个小巧精干、艺术气息浓重的女人，和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高个男人，并肩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导演奉。
三人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气场，让在场演员不自觉地站起身来。
导演奉神情冷峻，连招呼都没打，径直走到座位坐下。
那位酷似《超人总动员》里‘衣夫人’的女人则上前一步，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扫过全场。
“早上好。”她开口，声音干脆有力。
“今天，你们之中，将会诞生我们的未来言安——这部未命名电影的终极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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