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影厉声提醒，长剑横扫划出一道金色光弧，将迎面而来的黑色毒雾劈成两半。光弧撞上墙壁炸裂，飞溅的光点如同星火，照亮了冥老那张沟壑纵横的脸。
泽迅速撑开淡蓝色的防御光盾，盾面浮现出细密的符文：“这雾有腐蚀性！影，他的魔力波动比之前遇到的所有黑暗武士加起来都强！”
冥老拄着蛇头拐杖，站在核心水晶前，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暗紫色的光：“两个毛头小子，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当年封印我的那些老家伙都化作枯骨了，凭你们？”拐杖轻顿，地面裂缝中钻出数条黑色藤蔓，如毒蛇般缠向两人脚踝。
“别跟他废话！”影脚尖点地跃起，剑光如瀑布倾泻，瞬间斩断三条藤蔓，“泽，找机会靠近核心水晶，我来缠住他！”
“休想！”冥老拐杖上的蛇头突然嘶吼，毒雾再次喷涌，这次竟凝聚成数只利爪形状，抓向影的后背。
泽急忙催动光盾前推：“小心身后！”同时法杖一点，数道冰棱射向冥老，逼他回防。
影借势旋身，长剑反挑，将毒爪劈碎的同时，余光瞥见核心水晶外的黑色能量层泛起涟漪——那是冥老分神防御冰棱时出现的破绽。
“就是现在！”影突然提速，长剑拖出残影，故意卖了个破绽，引诱冥老挥杖格挡。
冥老果然中计，拐杖直捣影的胸口，却不知影早有准备。影腰身一拧，险之又险避开拐杖，同时左手快速结印，一道金色符文猛地拍向地面：“困！”
嗡——地面升起四道金色光墙，将冥老暂时困在其中。这是光明裁决术中的临时禁锢术，虽不能久持，却为泽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多谢！”泽身影如电，冲向核心水晶，法杖顶端凝聚出耀眼的蓝光，“给我破！”
“雕虫小技！”光墙内的冥老怒吼一声，拐杖猛砸地面，黑色能量如海啸般冲击光墙，裂纹瞬间蔓延。“黑暗滋生，万物腐朽！”
影见状心头一紧，扬声喊道：“泽！快！光墙撑不了三息！”
泽的法杖已经触碰到核心水晶外的能量层，蓝光与黑光激烈碰撞，发出刺耳的嘶鸣：“还差一点！这能量层在吸收我的魔力！”他额头青筋暴起，法杖开始颤抖，“影，他在抽取我的力量反哺能量层！”
冥老桀桀怪笑，光墙在他的猛攻下终于崩碎：“蠢货！核心水晶本就是用无数强者的魔力浇筑而成，你们的力量只会让它更强！”
影落地时顺势一滚，避开冥老横扫的拐杖，长剑斜挑，逼得冥老后退半步：“泽，松手！改用净化咒！”
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净化之力克制黑暗！”他迅速改换咒语，法杖蓝光转白，带着圣洁的气息再次按向能量层，“以光为刃，涤荡污浊！”
“找死！”冥老看出门道，拐杖直指泽的后心，“老夫先废了你这施法的！”
影瞳孔骤缩，想回防已来不及，只能暴喝一声，将全身魔力灌注于长剑：“光明裁决！”金色剑光如流星追月，直取冥老咽喉，逼他自救。
冥老果然回杖格挡，“铛”的一声巨响，影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而泽趁这间隙，净化之光终于撕开一道口子，指尖触碰到了冰凉的核心水晶。
“找到了！”泽狂喜，“这水晶的能量节点在……”
话音未落，冥老突然诡异地一笑，拐杖上的蛇头张开巨口，喷出一团浓稠如墨的黑雾，瞬间将泽笼罩。
“泽！”影目眦欲裂。
黑雾中传来泽的痛呼：“这雾……在腐蚀我的魔力核心！”
冥老拄杖而立，得意地看着影：“慌了？他现在就是个待宰的羔羊。想救他？那就跪下求老夫，或许还能留他一口气做个傀儡。”
影看着黑雾中不断挣扎的泽，又看向核心水晶上那道正在愈合的口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敢伤他分毫，我定让你魂飞魄散！”
“哦？凭你？”冥老挑眉，突然加重了对黑雾的魔力输出，“那我就先废了他的魔力，让你眼睁睁看着……”
“我让你住手！”影突然弃剑，双手快速结印，周身爆发出刺眼的金光，“以我为引，献祭魔力，开启圣辉领域！”
冥老脸色微变：“你疯了？这是燃烧生命力的禁术！”
金光如潮水般扩散，黑雾在金光中迅速消散，泽踉跄着冲出，胸前衣襟已被腐蚀出数个破洞，脸色惨白如纸：“影，你疯了……”
影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花白，却咬牙笑道：“没疯……你看。”
圣辉领域内，核心水晶的能量层如同冰雪消融，冥老的黑暗魔力被金光压制，竟一时无法靠近。
泽眼中含泪，强撑着举起法杖：“我知道节点在哪了！在水晶底部的三角符文！”
“拦住他！”冥老怒吼着扑向泽，却被影死死缠住。影虽因燃烧生命力而行动迟缓，但每一剑都带着决绝，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冥老，你的对手是我！”影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年被你残害的那些人，今天我一并讨回来！”
“不知死活！”冥老被影的疯狂逼得手忙脚乱，黑暗魔力与圣辉不断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老夫纵横千年，岂会栽在你这小辈手里！”
泽趁机冲到核心水晶底部，看着那不断闪烁的三角符文，深吸一口气，将仅剩的魔力全部注入法杖：“就是现在！”
法杖狠狠刺入符文中心。
核心水晶剧烈震颤起来，发出刺耳的嗡鸣，黑色能量层如玻璃般碎裂。
冥老瞳孔骤缩：“不——！”
他猛地挣脱影的纠缠，不顾一切地扑向水晶，却被水晶碎裂迸发的能量波狠狠掀飞，撞在墙上，喷出一口黑血。
影踉跄着扶住摇摇欲坠的泽，圣辉领域因魔力耗尽而消散，他看着冥老狼狈的样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结束了。”
泽靠在影的肩头，虚弱地笑：“结束了……我们做到了……”
冥老挣扎着爬起来，看着碎裂的核心水晶，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不可能……千年基业……你们毁了我的一切！”他突然仰天狂笑，“但你们也别想活！核心水晶破碎，这塔会在一炷香内坍塌！”
影脸色一变，扶住泽转身就走：“我们走！”
“想走？”冥老突然扑上来，死死抱住影的腿，“要死一起死！”
泽急道：“影，别管他！”
影看了一眼坍塌的碎石从头顶落下，又看了看死死抱着自己的冥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狠下心，一剑斩断了冥老的手臂。
“啊——！”冥老惨叫着松开手。
影不再回头，扶着泽冲向楼梯口。身后，冥老的咒骂声被碎石掩埋。
“还有多久？”泽喘着气问。
影看了一眼腕表：“最多十分钟。这塔的结构在快速瓦解！”
“那边！”泽指向另一侧的应急通道，“我之前勘察过，这条路能通到地面！”
两人相互搀扶着冲进通道，身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影，你的头发……”泽看着影花白的发丝，声音哽咽。
影摸了摸头发，笑了笑：“没事，还能长出来。倒是你，魔力核心受损，得好好休养。”
“等出去了，我请你喝酒。”泽咳出一口血沫，却笑得灿烂。
“好，不醉不归。”
通道尽头透出光亮，那是地面的方向。碎石不断从头顶落下，两人加快脚步，身影消失在光亮中。而身后的古塔，在一声巨响中，彻底坍塌，扬起漫天尘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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