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军事力量迅猛膨胀的刘虞。袁家也突然懵逼。
刘虞为官清廉,哪来那么多钱。
“兄长的意思是我们去调查这些钱的来路!”“这个肯定要查,还要调查于纪,韦杰等所谓义商,他们哪来那么多武器,粮草。”没有不透风的墙,高顺,李进等人,每每遇到扩军后粮草兵器不足,就有“义商”突然冒出来赞助。
两兄弟一眼就看出不正常。
现在这两个人的商号,几乎承接了刘虞几乎全部“销账”工作。
账物,就是此前他们杀人抄家占据的那些财富,土地住宅直接归为军有,分给新加入的八旗军和各地新郡兵,但是很多可移动的“动产”,就只能找两人销账。
很多东西,又被他们卖到了洛阳,荆州各地,换来的钱,又买了粮食,武器,药品等运回了益州,中间赚的盆满钵满。
“还有,以皇帝的心思,短期内绝对不会动那些州牧,甚至还会推波助澜,让他们以反腐,抗税等名义,打击我们在地方的势力。我们一方面要谨慎小心,不要露出马脚。另一个就是找人...”袁隗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个动作,彰显他们能成为权贵的心狠手辣。
“前段时间,蜀中自称是前犍为郡长史贾龙的门客找上我们,意图投效,抵抗刘虞的侵袭。我觉得可以利用一下”袁逢非常阴险。
袁隗思考好一会才突然道:“现在益州的旧官僚,不是被杀,就是全被刘虞罢免,我们的门生故吏,早期安插的棋子,一下了全都跌落凡尘,已经没啥用。正好可以废物利用。”
“兄长的意思是,让他们联手,推贾龙起事。”
袁隗点点头:“现在刘虞在益州已经势大,就他那十几万战兵。朝廷都没办法镇压。再加上益州易守难攻,光是粮草,就是要么的运输问题。”益州比盘踞在青藏高原的羌人还要难打。不仅仅因为他们有天府之国的粮仓。还有历朝历代在险要之地设立了大量城池堡垒。易守难攻。
如果刘虞和前任益州刺史郤俭那样贪婪无耻,残暴可恨,那还很容易内部攻破。哪怕是刘璋那样的庸碌之才,也可以轻松分化内部。但刘虞可是汉帝刘宏的“皇叔”,正宗的皇亲国戚,侯爷。最要命的还是他爱兵如子和爱民如子。
袁隗实际上并不想和刘虞两败俱伤。
“我们的棋子,也要快点安插到地方要害。”
“黄琬一到豫州,就针对我们,我们怎么安插?”
“那就换别地地方,比如扬州,冀州,兖州,青州。”
“青州徐州现在太乱了,反贼猖狂,我怕我们的人路上就被人截杀了。让韩馥去冀州吧。天下要论富庶,豫州,冀州当为天下一等,不逊色益州。”其实兖州和扬州,人口也不少,巅峰都超过四百万人口。但是架不住起义军反复造反,导致流民四散。最关键,皇帝派来刘岱和刘繇两兄弟前去捣乱,恐怕他们前脚花钱打点,后脚就被两个州牧下令撸了,就好像刘虞,现在建立益州牧府,对于汉帝刘宏多年卖官鬻爵的官吏,基本上一刀切的全都罢免。宁可用简单粗暴的军管,也不愿意沿用原来的官员胥吏,这可能受了他儿子刘和的理念:当今天下官员十个杀九个,都有可能有漏网之鱼,为了可能不到一个的好官,去养九个百分百贪赃枉法的贪官污吏,天下从来没有这种亏本的生意!就和现在豫州,荆州的人口大量逃入益州一个逻辑。有田地的逃过去,没有的也逃过去。只因为益州快速稳定下来。相比起钱财,有时候,老命更重要。
两个老头很快有了定夺,他们家族百年培养的门生故吏,和他们自己培养的门生,嫡系党羽,实在是太多,他们并不缺人才,甚至可用之才,比汉帝刘宏还多。针对皇帝的布置,他们一致决定,让王匡去守河内,张扬去守上党,袁遗去镇山阳,韩馥去镇冀州......他们肯定要反击,但不能直接上,得让大将军何进那个蠢货上。不然,能搞出党锢之祸的汉帝刘宏,很可能临死前翻脸。虽然他们在汉帝刘宏一手打造的西园军里面掺了大量沙子,中军校尉袁绍直接就是袁逢的亲生儿子,右校尉淳于琼,下军校尉鲍洪,都是他们花钱安插到汉帝军营的“间谍”。
但有些事可以做,不能说,不能摊牌,不然风险就太大了。
世家门阀又不是一条心,四世三公的也不是只有他们汝南袁家,洛阳西边的弘农杨家,甚至五代都出了三公。
反而是何进这个外戚后党,势力已经形成,汉帝刘宏投鼠忌器,害怕打破朝廷平衡,他控制不住。
既然可以躲在大将军何进后面反击,为什么要直面快病死了的皇帝。
对了,由于他们的阻挠,原计划要募兵七八万的西园军,此时才募集了五六千人。一个校尉才一千多人。
西园军本质上是分大将军何进的权,大家肯定团结一致对抗皇帝的“昏招”。
实际上,汉帝刘宏并不缺钱,而河南各地最不缺的就是卖命吃饭的流民,别说七八万,就是七八十万,他只要管饭,要从各地募兵过来,毫无困难。
看看刘虞在益州,轻轻松松募兵五十万。这里不轻松的问题是,汉帝刘宏没办法跳出几百年来,大汉朝的那套统治机制。司徒袁隗等人就靠着整个官僚阶级的对抗,轻松让汉帝的计划大打折扣。也给后来董卓轻松夺取洛阳政权,提供了最大便利。
刘虞能募兵成功,是因为他跳出了洛阳这个城池的限制。
再加上手下能打,能杀。把敢于阻挠,妨碍他的各郡官僚杀个遍。等于把包围圈成功砸碎,刘虞就可以重建一套体系,直接和底层对接。化解“皇权难下乡”的悲剧。
这种事情,也只有鞠义,吕布这种莽夫才擅长,高顺,李进这种忠臣,才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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