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什么关系？”林成惊异的目光在两人中来回试探。
“他是我恩人。”温以宁下意识脱口而出。
裴言川漆黑的瞳仁凝向她，唇角上扬，“她是我恩人。”
林成：“？？？”
他俩这是在玩什么新型play吗？
“谢谢你今天替我挡酒。”裴言川拖着长腔道，“我的恩人。”
懒懒散散的腔调像是被他打翻的那瓶红酒，温以宁听出了他的揶揄。
“我是真心想给你投资的。”温以宁脸憋得涨红，最后说道，“不是想潜规则你。”
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只有身旁的裴言川能听到。
女生说完后尴尬地看着地面，试图掩盖说出口的羞耻。
裴言川嘴里溢出轻笑。
林成听到了，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一会冷气森森，一会阳光普照的。”
裴言川睨他一眼，“我待会还能晴转暴雨呢。”
林成闭嘴了。
温以宁在一旁，忽然想起她叫裴甜甜躲在柱子后面的事情。
“你侄女也来找你了。”温以宁指了指柱子方向，“我怕她遇到危险，就叫她暂时躲到那根柱子后面。”
裴言川眸色微动，“你怎么知道我有个侄女？”
迎着裴言川似乎有些警惕的目光，温以宁解释了来龙去脉。
听完后，裴言川看着女孩文静清纯的脸庞，喉结滚了滚。
他回想起在凌印清休息室外不小心的一瞥，看到的景象。
喷射香槟、拿鸡毛掸子驱赶熊孩子。
这些事情很难跟面前这个，看起来极易尴尬文静的女生联系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裴言川脑中忽然将因为暴打老板而上热搜的那个女生联系在了一起。
“你叫温以宁？”
说出口后，裴言川自己都惊叹于，他怎么会记得那个名字这么清楚。
温以宁点点头。
“你挺厉害。”
低磁的声音落在温以宁头上，她抬头，看到男人深邃如玉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啊？？？”温以宁有些懵懵的。
为什么知道她名字，又突然夸她厉害……
旁边的林成迟缓地瞪大双眼，“你……你就是那个暴打老板的温以宁？”
林成忽然抱住自己，“我虽然有钱，但不是克扣别人的狗资本家，女侠饶命。”
温以宁：“……”
好了，她现在知道裴言川为什么夸她厉害了。
裴言川比他俩先一步到达柱子后面，将侄女拉了出来。
温以宁站在侄女俩身后，看着两人的团聚。
冷峻的面容在见到裴甜甜那一刻后，都化为了温柔，他蹲下，朝裴甜甜伸出双手。
裴甜甜见到叔叔来接自己，眼神亮了亮，像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奔向他。
她在裴言川面前，卸下了小心翼翼的皮，变得跟普通小孩一样活泼。
温以宁觉得送裴甜甜的任务已经达成，准备退场，可这时裴甜甜却拉住了她。
她从裴言川怀里出来，将兔子递给她。
——姐姐别走，这是我答应给你的东西，你帮了甜甜好大的忙，甜甜要加你微信哦，以后甜甜还要请姐姐吃饭呢。
裴言川看着侄女的这一举动，眸光闪过一丝惊诧。
他的小侄女自从父母出事后，除了跟他有些交流外，其余时候都是抱着父母留给她的玩偶自己一个人待着。
可这个平时她宝贝的不行的娃娃却送给了温以宁，甚至还主动要联系方式。
温以宁哭笑不得。
——你这么小哪来的手机呢？
裴甜甜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小手链。
——这是叔叔给我做的一块电子手表，我就是靠这个跟叔叔联系的，爷爷都不知道。
看懂两人手语的裴言川抽了抽嘴角。
这小孩很有做卧底的潜质，短短一天内，把老底全掀出去了。
交换完联系方式后，裴甜甜还是缠着她不让走。
——姐姐，你也加一下我叔叔的微信吧，甜甜以后要请你和叔叔一起去玩。
温以宁身体一僵。
本来就被裴言川误以为她搞潜规则，现在他小侄女要她加他微信，裴言川待会不会以为是她教的吧。
温以宁纠结的情绪全写在了脸上。
裴言川看着她不断变化的脸色，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他拿起口袋里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屏幕的灯光将他干净利落的面部轮廓照亮。
“喏。”裴言川将手机递到温以宁面前，“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温以宁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人，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道：“你愿意接受潜规则了。”
“噗哈哈——”
夸张的笑声飘荡在逐渐凝固的空气中，是来自林成的。
林成凑热闹地看了眼温以宁，又看了眼裴言川，竖起大拇指，“我就说你这外貌找个牛郎店能赚不少钱吧，你看这送走一个富婆，又来一个。”
裴言川也笑，只不过那笑怎么看怎么渗人，“你留在我家里的那些表，我会给你好好安葬的。”
林成瞬间不笑了。
晚上从窗户里吹来一阵凉凉的夜风，温以宁的脑子清醒了一阵。
她刚刚说了什么？！！
更解释不清了。
她欲哭无泪地看向他，“我真是来投资的你信吗？”
女生的心思其实都写在脸上，裴言川唇角勾了勾，将手机扫了下女生停留的二维码界面。
“你真想投资的话，我可以过几天将合同以电子书的形式发给你。”他俯身，与她对视，“好吗，富婆？”
富婆两字故意被他加重音，温以宁觉得自己快要被尬穿了。
温以宁点头答应后，便逃也似得走了。
林成看着急匆匆的温以宁，和面不改色收回手机的裴言川，咂舌。
“你还真加了人家？”
“侄女让加的。”裴言川捏了把侄女的脸，淡淡道。
他知道裴言川很疼侄女，可是他仍然感到奇怪。
微信这么隐私的东西，裴言川一般不会给，实在因为生意要谈，也是加小号。
可是他看到的那个号，是大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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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众人簇拥的唐装老人，不耐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众人很快明白老人是在赶客了。
忙给台阶道：“裴老爷子您这是疲乏了吧，赶快去楼上的房间休息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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