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抵达漠北草原的第一日,张飞并未急于推进,而是下令在草原边缘的 “青柳坡” 扎营休整。经历十日沙漠跋涉,将士们虽士气未减,却也身心俱疲,战马需要补充草料,物资需要重新清点,更重要的是,漠北草原地形复杂,轲比能与匈奴联军的具体动向仍是未知数,盲目冒进极有可能陷入敌军埋伏。
“将军,漠北草原与漠南不同,这里部落分散,水源与牧场多集中在河谷地带,轲比能的鲜卑王庭大概率会设在水草丰美的区域。但具体位置在哪,联军有多少兵力,如何部署,我们一无所知。若不能尽快探明这些情况,决战时恐怕会陷入被动。” 赵云走进中军大帐,手中拿着一张简易的漠北草原地图,上面仅标注了几处主要的河流与山脉,其余区域多为空白。
张飞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地图上的空白处,沉声道:“是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漠北我们不熟,但归附部落的向导们常年在漠北与漠南之间往来,或许能给我们提供帮助。你立刻去请素利大人与几位熟悉漠北地形的向导来帐中议事。”
不多时,素利便带着三名身着鲜卑服饰的向导来到大帐。这三名向导分别来自东部鲜卑的 “白鹿部”“赤豹部” 与 “青狼部”,其中年长的向导名叫巴图,曾在轲比能麾下效力过三年,后因不满其残暴统治,率族人归附汉朝,对鲜卑部落的习性与漠北地形极为熟悉。
“将军,您找我们来,是想了解轲比能的动向吧?” 素利刚进帐,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他深知,此刻侦查敌情是重中之重,若能早日找到鲜卑王庭,就能早日发起决战,结束这场战争。
张飞起身让座,笑着说道:“素利大人果然懂我。我们刚到漠北,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想请几位向导帮忙,探明轲比能的鲜卑王庭位置与联军的兵力部署。不知几位可有头绪?”
巴图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将军,轲比能的鲜卑王庭一直设在‘斡难河’畔的‘黑石山’下。那里地势险要,背靠黑石山脉,前临斡难河,易守难攻,且周边水草丰美,适合大军驻扎。不过,此次他联合了匈奴左贤王部,兵力大增,或许会调整部署,我们还需仔细侦查确认。”
“那依巴图向导之见,我们该如何侦查才能既探明敌情,又不被敌军发现?” 张飞追问道。漠北草原开阔无遮挡,若派大量士兵侦查,很容易被敌军哨兵察觉,打草惊蛇。
巴图沉思片刻,说道:“将军,漠北草原上的牧民多以部落为单位游牧,我们可以让士兵换上鲜卑牧民的服饰,伪装成放牧的部落,在斡难河周边游走侦查。我与另外两位向导熟悉轲比能部落的暗号与放牧路线,可带领士兵一同前往,确保不被识破。”
素利也补充道:“将军,我东部鲜卑与轲比能的中部鲜卑素有往来,我可以派几名亲信混入轲比能的部落中,打探联军的兵力部署与粮草情况。轲比能此刻正忙着与匈奴左贤王结盟,防备必然松懈,这正是侦查的好时机。”
张飞闻言,心中大喜,当即做出部署:“好!就按你们说的办!赵云,你从前锋部队中挑选五十名精锐骑兵,换上鲜卑服饰,由巴图等三位向导带领,伪装成放牧的牧民,前往斡难河周边侦查,重点探明鲜卑王庭的具体位置、联军的兵力分布与防御工事;素利大人,就劳烦你派亲信混入轲比能部落,打探联军的粮草囤积地与各部之间的联络方式;周泰,你率领一千骑兵,在侦查部队后方十里处接应,若侦查部队遭遇敌军,立刻出兵支援。”
“遵命!” 众人齐声应道,随即各自下去准备。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巴图便带着五十名伪装成鲜卑牧民的骑兵出发了。士兵们身着羊皮袄,头戴皮帽,骑着战马,驱赶着数十头牛羊,看上去与漠北草原上的普通牧民别无二致。巴图手持马鞭,走在队伍最前方,不时用鲜卑语与士兵们交流,叮嘱他们注意言行举止,避免露出破绽。
队伍沿着斡难河支流缓缓前行,漠北草原的清晨格外寒冷,寒风呼啸着掠过草原,卷起阵阵草屑。士兵们虽然穿着厚实的羊皮袄,却也冻得瑟瑟发抖,但每个人都眼神警惕,仔细观察着周边的环境,寻找着敌军的踪迹。
行至中午,队伍来到一处名为 “黄羊滩” 的牧场。巴图勒住战马,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山坡说道:“前面那座山坡后面就是斡难河主河道,轲比能的鲜卑王庭应该就在河道附近。大家小心行事,不要惊动了敌军的哨兵。”
士兵们立刻放慢速度,将牛羊赶到山坡下的草地上放牧,几名士兵则假装去河边饮水,悄悄爬上山坡,朝着斡难河方向眺望。只见斡难河如同一条银色的带子,蜿蜒流淌在草原上,河道对岸的黑石山脚下,隐约可见大片的帐篷,帐篷之间炊烟袅袅,不时有骑兵在帐篷周边巡逻,显然就是鲜卑王庭的所在地。
“向导,你看,王庭东侧还有一片帐篷,好像是匈奴人的旗帜!” 一名士兵指着黑石山以东的方向,低声说道。
巴图顺着士兵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东侧不远处的 “红柳沟” 内,驻扎着另一支大军,帐篷样式与鲜卑部落不同,旗帜上绣着匈奴特有的 “狼头” 图案。“那应该是匈奴左贤王的部队!轲比能把王庭设在黑石山,匈奴左贤王驻扎在红柳沟,两地相距不足十里,中间有骑兵巡逻联络,形成了互为犄角之势。若我们进攻鲜卑王庭,匈奴军可迅速增援;若我们进攻匈奴营地,鲜卑军也能出兵夹击,这部署倒是挺严密的。”
为了摸清联军的兵力部署,巴图决定冒险靠近王庭侦查。他挑选出五名机灵的士兵,让他们伪装成给王庭送牛羊的牧民,跟着自己朝着鲜卑王庭走去。其余士兵则留在黄羊滩继续放牧,接应他们返回。
来到鲜卑王庭外,几名鲜卑哨兵立刻上前阻拦:“你们是哪个部落的?来王庭做什么?”
巴图连忙下马,躬身行礼,用流利的鲜卑语说道:“几位兄弟,我们是西部鲜卑‘白狼部’的牧民,听闻大汗(轲比能)联合匈奴大人准备南下,特意赶来送几头牛羊,为大汗助兴。”
哨兵上下打量了巴图几眼,又看了看身后的牛羊,并未发现异常,便说道:“稍等,我去禀报大人。”
不多时,一名鲜卑将领从王庭内走出,此人是轲比能麾下的亲卫队长,名叫穆图。巴图曾在轲比能麾下效力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见状连忙上前说道:“穆图大人,好久不见,小人是白狼部的巴图,特来向大汗献礼。”
穆图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记不清巴图了,但也没有过多怀疑,说道:“大汗正在与匈奴左贤王议事,没空见你们。牛羊留下,你们回去吧。”
巴图趁机说道:“是,是。只是小人在路上看到大汗的军队威武雄壮,不知此次大汗一共集结了多少兵力,也好让我们部落的人日后多宣扬大汗的威名。”
穆图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哼,大汗集结了两万鲜卑勇士,匈奴左贤王带来了一万五千骑兵,总共三万五千大军!我们分成两队驻守,大汗亲自率领一万五千鲜卑军守王庭,剩下的五千鲜卑军由骨都侯率领,协助匈奴左贤王守红柳沟。待时机成熟,我们就南下漠南,让张飞那小子尝尝我们的厉害!”
巴图心中一喜,暗自记下穆图所说的兵力部署,又假意奉承了几句,便带着士兵离开了鲜卑王庭,返回黄羊滩与大部队汇合。
与此同时,素利派去的亲信也传来了消息。亲信混入轲比能部落中后,通过与部落牧民的闲聊,得知联军的粮草主要囤积在鲜卑王庭西侧的 “粮仓谷”,由一千鲜卑士兵驻守;且轲比能与匈奴左贤王约定,每日清晨与傍晚各派骑兵在两地之间巡逻联络,若遇战事,则以狼烟为号,相互支援。
傍晚时分,侦查部队顺利返回青柳坡营地。巴图将侦查到的情况详细汇报给张飞:“将军,轲比能的鲜卑王庭设在斡难河旁的黑石山脚下,他亲自率领一万五千鲜卑军驻守,王庭西侧的粮仓谷囤积着大量粮草,由一千士兵看守;匈奴左贤王率领一万五千匈奴骑兵驻扎在王庭东侧的红柳沟,轲比能还派了五千鲜卑军协助防守。两地相距不足十里,每日有骑兵巡逻联络,遇袭则以狼烟为号,互为犄角,相互支援。”
赵云补充道:“根据侦查到的情况,联军总兵力约三万五千人,与我们的三万大军相差不大。但他们占据地利优势,且互为犄角,若我们正面进攻,很容易遭到两面夹击。”
张飞听完汇报,走到地图前,在黑石山、红柳沟与粮仓谷的位置分别做上标记,沉思道:“轲比能这部署,是想借助地形优势,与我们打持久战啊。不过,他们的粮草囤积地在粮仓谷,且驻守兵力薄弱,这倒是个突破口。只要我们能烧掉他们的粮草,联军必乱,到时候再各个击破,定能取胜。”
随后,张飞召集将领们召开军事会议,根据侦查到的敌情,制定初步的作战计划:先派一支精锐部队突袭粮仓谷,烧毁联军粮草,切断其补给;再派大军分别牵制鲜卑王庭与红柳沟的联军,防止他们相互支援;待联军粮草断绝,军心大乱时,再发起总攻,一举击溃联军。
夜色渐深,青柳坡营地的篝火依旧明亮。将领们围绕着地图,讨论着作战计划的细节,士兵们则在帐篷内擦拭兵器,喂养战马,为即将到来的王庭决战做着最后的准备。而黑石山脚下的鲜卑王庭与红柳沟的匈奴营地中,轲比能与匈奴左贤王还在做着南下漠南的美梦,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张针对他们的大网已悄然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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