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格罗夫纳喝了口茶。
“叶，要不先跟我去伦敦看看？圣马丁的老师们最近总念叨你，尤其是威尔逊老师，上次我去看她，还翻着你前几年年的设计草图说‘——小王子要是回来，肯定能给mA班的小家伙们上堂课。”
叶辰低头整理着桌上的设计手稿，听到“威尔逊老师”几个字时，笔尖顿了顿，黑色的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团痕迹。
抬头看向二狗休?格罗夫纳，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路易斯?威尔逊老师身体还好吗？”
提起这位老人，休?格罗夫纳的笑容淡了些，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咖啡桌：“看着还算硬朗，但去年麦昆的事对她打击有点大。
我去年去看她，进门就看见客厅的茶几上摆着麦昆刚入学时的作业——一件用废弃皮革拼的夹克，她手里攥着那张旧照片，眼眶红得厉害，半天没说话。”
路易斯·威尔逊（1952–2014）是全球时尚教育界的标志性人物，伦敦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mA时装课程负责人，一手培养出了亚历山大?麦昆、约翰·加里亚诺等数位时尚圈巨擘。
她在圣马丁以严苛闻名，mA班的学生们常说“能在威尔逊老师手里拿到A，比在巴黎时装周办秀还难”——可唯独对叶辰，这位铁面教育家却格外宽松。
14年她就会去世......
叶辰至今记得，07年为了赶自己的独立设计展，把mA课程的作业拖了整整一周。
当时全班同学都以为叶某人要第一次被威尔逊老师骂到哭了。
可老太太只是拿着他的设计图，坐在工作室的藤椅上看了十分钟，然后抬头说：“小王子，你的灵感比deadline更重要，但下次别让我等这么久，我的老花镜可经不起熬夜等作业。”
而最让叶辰印象深刻的，是威尔逊老师在他毕业秀后说的那句话。
“小王子，你不要满足于7分或8分，要做到12分。
时尚不缺‘还不错’的设计，缺的是能让人记住一辈子的惊艳。”
每次想起这话，叶辰都觉得心头一暖——不愧是能被整个时尚圈尊为“教母”的教育家，一句话就能让他瞬间醍醐灌顶。
“去年麦昆自杀的时候，我还在学校，看到新闻时还以为是愚人节。”休格罗夫纳的声音拉回了叶辰的思绪，他收起笑容，语气沉了些。
“后来我第一时间去看威尔逊老师，她坐在麦昆当年常坐的那个靠窗的位置，说‘我总以为他还会发光发热几十年，没想到……’”
叶辰轻轻点头：“确实该回去看看，明天就去伦敦吧。”
休格罗夫纳眼睛一亮，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起身拍了拍叶辰的肩。
……
晚上九点，叶辰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毛巾搭在颈间，就听见手机在卧室的床头柜上震动起来。
走过去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忍不住抽抽嘴——阿克塞尔杜马斯。
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阿克塞尔·杜马斯爽朗又带着点戏谑的声音：“小王子，你被利物浦警察逮了？我刚在x上刷到照片，你站在两个警察中间，表情跟要去领诺贝尔奖似的，哈哈哈哈！”
叶辰刚拿起吹风机，听到这话差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对着电话说：“阿克塞尔先生，我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小王子，我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阿克塞尔的笑声还在继续，带着点幸灾乐祸，“不过说真的，那张照片也太搞笑了——你站在两个穿深蓝色警服的警察中间，警察大哥还憋着笑，网友都把你p成‘利物浦市最淡定市民’了，还有人说你是‘被设计耽误的警队吉祥物’。”
叶辰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昨天的事就哭笑不得。
“咳咳，小王子，不闹了。”
电话那头的笑声渐渐停了，阿克塞尔的语气变得正经了些。
“其实我找你是想跟你说，爱马仕珠宝新系列能不能更新一下？你也知道，咱们爱马仕的珠宝部门，跟香奈儿、卡地亚那些一线品牌比起来，跟二吊子没区别——上次巴黎时装周，香奈儿的珠宝展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我们这边就只有几个老客户在看，还得靠皮包部门的同事过来撑场面，我都快没脸见人......”
这话倒是没夸张。爱马仕虽然以皮包和丝巾闻名，但珠宝部门一直是短板，设计风格偏保守，跟不上现在的时尚潮流。
可自从叶辰开始帮香奈儿设计珠宝，情况就彻底变了——之前的“月桂颂歌”系列，用月桂叶和月桂枝纹样搭配华夏各种玉石和碎钻，推出后直接被伊丽莎白女王二世戴去了王室晚宴，第二天就卖断货......
“花韵”系列更夸张，除了四叶草还有十二种花卉的形态，还没正式发布就被时尚杂志《Vogue》评为“年度最值得期待的珠宝系列”，直接把其他奢饰品珠宝部门压得抬不起头。
就连上次帮老顽童高缇耶设计的秀场珠宝...有人专门为了这几件珠宝而不是衣服去看秀。
“我还是喜欢你一开始桀骜不驯的语气，你恢复一下。”叶辰靠在床头，调侃道。
“小王子，这时候就别开玩笑了...”阿克塞尔的声音带着点笑容和无奈。
叶辰笑了笑，手指在床头柜上敲了敲：“行了，我知道了。正好我最近有个新想法，主题叫——‘星夜’，你让珠宝部门先准备好原料，具体的设计方案我这边尽快给你。”
“星夜？”阿克塞尔的声音一下子亮了，“梵高的那幅《星夜》？这个主题好！梵高的画本身就很有张力，做成珠宝肯定好看！”
“嗯，具体的细节我还在想，不过我打算让伊莎和阿丽亚娜试试参与设计。”
叶辰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伊莎贝尔正敷着面膜走出来。
“她们最近在研究珠宝设计，正好借这个机会练手。”
“伊莎贝尔和阿丽亚娜？”阿克塞尔立刻说，“没问题！只要是你的人，我都放心......那我等你消息，小王子，这次可全靠你了！”
挂了电话，伊莎贝尔已经走到床边，面膜上的精华液顺着脸颊往下滴。
靠在叶辰怀里，声音闷闷的：“小王子，是爱马仕的阿克塞尔先生吗？又找你设计珠宝呀？”
叶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点头：“嗯，这次的主题是‘星夜’，想让你和阿丽亚娜一起试试，怎么样？”
伊莎?贝尔眼睛一亮，立刻摘掉面膜，脸上还带着点水润的红晕：“真的吗？我可以吗？我之前只设计过几款小首饰，还没试过系列设计呢。”
“当然可以。”叶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很有天赋，只是缺实战。我后面把资料给你和阿丽亚娜，可以一起聊聊思路。”
“嗯唔...”伊莎?贝尔堵住叶辰的嘴，香舌和叶辰的舌头纠缠...
叶辰把伊莎?贝尔抱起来负距离交流...
“啊~嗯~救命......这样真得...啊~”
“不行了~好几次了，小王子......”
……
第二天早上八点，休·格罗夫纳的车停在了叶辰公寓楼下。
阿丽亚娜?洛克菲勒已经提前坐在了后座，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绒外套，手里拿着一本日记本，看到叶辰和伊莎贝尔走过来，立刻合上书打招呼：“早啊，小王子，伊莎。”
伊莎贝尔打了个哈欠，眼睛还带着点睡意，上车后就直接靠在阿丽亚娜的肩上，声音软软的：“阿丽亚娜，我好困，再睡一会儿。”
阿丽亚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伊莎，昨晚到底是几点睡的？看你这状态，跟熬了通宵似的。”
叶辰坐在副驾驶座上，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昨晚他和伊莎贝尔...嗯...
等睡下时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伊莎贝尔，她已经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格罗夫纳发动了车子，车缓缓驶离利物浦市区，朝着伦敦的方向开去。
窗外的景色渐渐从红砖建筑变成了绿色的田野，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车里，暖洋洋的。
“牛津大学感觉怎么样？”叶辰靠在副驾驶座上，转头看向休格罗夫纳。
“在世界顶级名校读书，感觉肯定很不错吧？”
二狗握着方向盘，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还可以吧，高手确实多——有个天才，才大三就发表了三篇Nature论文，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超能力...”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叶辰，眼神里带着点惊讶：“不过，他们再厉害，也赶你差远了。。”
阿丽亚娜听到这话，惊讶地抬起头：“真的吗？小王子，我之前只知道你以最优秀的成绩毕业，还拒绝了剑桥，选择了圣马丁......真这么厉害吗？”
叶辰笑了笑，语气很谦虚：“没什么，就是运气好，比别人多懂一点而已。”
其实只有自己知道，这“多懂一点”背后，是天工大锅开发了一下大脑——记忆力和理解力都提升好几个档次，学东西比别人快很多。
“对了，”叶辰突然想起什么，看向休，“你在牛津应该认识不少优秀的学生吧？要不找时间你给公司挖点人？咱们公司...牛津的毕业生应该很合适。”
这话一下子提醒了休格罗夫纳，他拍了下方向盘，懊恼地说：“我靠，我怎么没想到这事！最近在学校除了学习，就光跟女朋友去看话剧、听音乐会了，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我真该死！
...咱们可以搞个专场招聘会，就在牛津的操场，现场摆上公司的项目案例，再请几个行业内的大佬来做分享，肯定能吸引不少优秀的学生...帝国大舞台，有梦你就来！”
“哈哈……”阿丽亚娜忍不住笑了出来。
叶辰和休格罗夫纳私底下说话实在是有点逗。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伊莎贝尔终于醒了。
她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看向窗外：“这是到哪里了？”
“快到伦敦了。”
阿丽亚娜转头头看她，笑着调侃，“哟，大美妞终于醒了，昨晚到底是几点睡的？看你这眼睛，还有点肿呢。”
伊莎贝尔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嗯……唔……忘记了，好像很晚了。”
...
她抬头看向窗外，突然眼睛一亮，“这是帝国理工学院？”
叶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建筑群里，一栋现代化的玻璃大楼格外显眼，楼顶上“Imperial college London”的字样清晰可见。他点了点头：“对，是帝国理工。我大学的时候，跟圣马丁的队友来这里踢过几次足球。”
帝国理工...世界顶级的理工学院，工程学科常年位居世界前列，主校区还在南肯辛顿富人区，跟伦敦科技城离得特别近。我听说他们的毕业生里，有29位诺贝尔奖得主...
确实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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