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签完合同。
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小王子，带我好好去看看你们工作的地方吧，听说小王子的团队有独一无二的技术......”
玛丽?卡特兰佐握着合同，指尖轻轻蹭过纸页边缘。
她来巴黎前，特地让助理整理了Artisanat céleste和Ethereal Garb的资料。
伦敦贵妇圈子里，叶辰的高定礼服早成了身份象征。
除了休格罗夫纳的母亲娜塔丽雅?菲利普斯，还有约克公爵家的二小姐，去年生日宴穿了件叶辰亲手绣的礼服，火爆威信朋友圈。
谁要是能拿到一件，聚会时连香槟杯都能举得更有底气。
卡特兰佐太清楚，设计师想在时尚圈站稳，光有创意不够，得有硬实力，有靠谱的团队，更得有“家人”买账——东西再好没人认，终究是昙花一现。
“这是我的助理，设计师总监伊莎?贝尔，整个团队除了我，就是她最大。”
叶辰朝不远处的办公桌抬了抬下巴。
小伊莎正伏在桌上改设计图，手里攥着支红色马克笔，笔尖在裙摆轮廓上勾了两笔，又俯身对着尺子量尺寸。听到声音，她抬头站直，把笔别在胸前口袋里，快步走过来。
“玛丽女士，久仰。”
伊莎?贝尔伸手，指尖还沾着一点马克笔的红色。
“伊莎一进香奈儿，跟着我学了两年多，还有维吉妮老师教她面料选择，尼古拉?盖斯奇埃尔教版型，卡尔先生教她灵感提取......”
玛丽握着她的手，目光落在伊莎桌上的设计图上——是件秋冬大衣，领口处画了苏绣纹样的草稿。
“想法很好，和大衣的挺括感能形成反差。”
“是小王子提的建议，”伊莎?贝尔笑了笑。
“他说西方的剪裁要配东方的工艺，才够特别。
之前试了几次，线太粗会显笨重，现在换了细丝线，效果好多了。”
玛丽点头：“年轻一代里，你确实是除了小王子外上限最高的。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聊聊印花和刺绣的结合。”
“当然可以，玛丽女士。”
伊莎?贝尔眼睛亮了亮。
两人聊了几句，叶辰又领着玛丽往手工区走：“这位是奥古斯都，团队里的高级裁缝，专精苏绣，也是除了伊莎之外学苏绣最快的员工。”
奥古斯都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绣活，面前铺着块米白色真丝，手里的绣花针穿了浅粉色丝线，正绣一朵牡丹的花瓣。
小帅的手指修长，穿针走线极快，丝线在真丝上落下，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接头。
听到叶辰声音，他停下手里的活，抬头打招呼：“玛丽女士您好。”
卡特兰佐凑过去，盯着真丝上的牡丹看。
花瓣的渐变很自然，浅粉到深粉过渡得没痕迹，边缘还留了一点白边，像沾了露水。
“针法够细的，比我之前见的西方刺绣更柔。”
“是小王子教的基础，”
奥古斯都拿起绣绷，展示给玛丽看，“我练了两年半才摸到一点门道。
之前绣过一件礼服的裙摆，用了二十种颜色的丝线，光是配色就试了十几次。”
“苏绣和西方刺绣的区别在哪？”玛丽?卡特兰佐问道。
叶辰接过话：“西方刺绣重立体感，比如法式钩针会凸起来，苏绣重意境，讲究‘以线代墨’，像这幅牡丹，远看就像画上去的。
奥古斯都现在能绣简单的双面绣，一面是牡丹，一面是蝴蝶，两面颜色还能不一样。”
卡特兰佐惊讶道：“双面绣？我还没见过用在礼服上的。以后要是做印花礼服，能不能在印花旁边加一小块双面绣？”
“当然可以，”奥古斯都点头。
“只要提前确定图案和颜色，我们能调整针法。”
玛丽卡特兰佐翻开随身的速写本，在空白页上画了个小牡丹，旁边注了双面绣，搭配花卉印花...接着又抬头笑道：“小王子的团队，确实人才济济。”
叶辰笑了笑：“玛丽姐，你也即将是其中一员，未来最受欢迎的印花女王...”
“欧买噶，谢谢brother，我会努力成为你口中的那个印花女王。”
“其实你现在已经是了。”
聊完团队，叶辰提议去Artisanat céleste工坊。
两人上了车，叶辰开车，玛丽卡特兰佐坐在副驾，手里攥着速写本——这是她的习惯，每次看面料、看工艺都要带，封面上已经记了几行新系列印花的草稿，有花卉，有几何图案，还有几处用铅笔打了叉，是不满意的设计。
车刚驶出市区，就遇上了堵车。叶辰看了眼窗外：“今天有点格外堵，平时从市区到工坊只要半小时，现在估计要40分钟。”
“没事。”
卡特兰佐翻开速写本，翻到花卉印花那页，用铅笔在花瓣边缘勾了几笔，把尖锐的角改成了圆弧。
叶辰余光瞥见，说：“这个弧度改得好，和羊绒质感更搭——羊绒软，弧度柔一点，整体会更协调。”
卡特兰佐点头，又在旁边写了“花瓣弧度柔化，适配羊绒”。
“小王子这么一说，我倒想再调整下印花的颜色，之前想用水墨蓝，现在觉得浅灰蓝可能更显高级。”
“可以，等下到工坊，让数码印花车间打个小样，两种颜色都试试。”
车慢慢往前挪，窗外的景色从高楼变成了矮房，偶尔能看到路边的花店，摆着刚到的郁金香。
玛丽看了会儿接着道:“工坊的供应链都是自己的吗？”
“大部分是。”叶辰回道。
“面料是和biella、土耳其的工厂直接合作，珠饰、线这些是意大利手工坊供货，数码印花的机器是德国进口的，调试参数的技术是团队自己研发的——之前印真丝面料，总容易晕色，试了半年才找到合适的温度和压力。”
“自己掌控供应链，确实能保证质量，我之前做品牌时，找过第三方供应商，面料克重不够，印出来的图案就没质感，最后只能全部返工。”
聊着天，车终于到了工坊。
叶辰停在铁门前，先下车，绕到副驾旁打开车门。玛丽走下来，抬头看工坊——灰色砖墙，没有招牌，只有侧墙上喷着一个简单的“Ac”logo，字体是手写体，边缘有点毛躁，像是故意做的复古效果。
“之前只知道你有供应链资源，没想到实体工坊这么低调。”卡特兰佐笑着打趣叶辰。
“做工艺的地方，不用太张扬。”
叶辰推开门，里面是挑高5米的前厅，自然光从头顶的高窗照进来，落在左侧的两张长桌上。
桌上整齐叠着刚到的面料卷，按颜色分类，米白、浅灰、浅驼、淡蓝，一卷卷码得笔直。
右侧靠墙的架子上，摆着不同色号的线轴和珠饰盒——线轴按色系排，从浅到深，珠饰盒里分了格子，装着珍珠、水钻、手工珐琅珠，还有几颗淡金色的金属扣。
玛丽?卡特兰佐走近架子，拿起一颗珐琅珠——珠子是淡蓝色的，上面有细小的花卉纹路。
“这珠饰是哪里做的？”
“意大利的一个小工坊手工烧制的，每个珠子的纹路都不一样，之前做高定礼服，客户指定要独一无二的细节，就找他们合作了。”
玛丽?卡特兰佐把珠子放回盒子，又看向长桌上的面料...
“先看面料库，再去数码印花车间，然后是手工区，最后看样品室。你要是对哪个环节感兴趣，我们可以多停一会儿。”
“oK。”
卡特兰佐的视线已经落在了面料桌上，她走过去，伸手拿起一卷米白色的面料，指尖蹭过表面——是意大利产的羊绒，触感比她之前用的更软，但厚度刚好，不会塌。
“这就是biella那边的工厂送来的，28微米的细度，适合做秋冬的针织裙。”
叶辰站在身边，指着面料标签上的参数。
“要是想做带印花的针织系列，这种羊绒的着色度比普通羊绒高15%，数码印花不会晕色。”
玛丽卡特兰佐翻开速写本，在“针织面料”那栏写了“biella羊绒，米白，28微米，着色度高”。
两人往面料库走，里面分了三个区域，用木牌做了标记。
天然面料区、合成面料区、特殊工艺面料区。
天然面料区里，土耳其棉、法国亚麻、苏格兰粗花呢按颜色排开，每卷面料旁都贴着卡片，写着产地、克重、缩水率。
卡特兰佐先在一卷浅灰色的土耳其棉前停下，伸手拽了拽面料边缘——面料有弹性，松手后立刻恢复原状。
“这是做春夏衬衫的？”
“对。”叶辰回道。
“轻薄的印花衬衫用这种棉洗后不会变形，而且透气性比普通棉好，适合亚洲的夏天。
之前给东京的客户做过一批，反馈很好。”
刷刷的声音...土耳其棉，浅灰\/米白，透气，不变形
她又走到旁边的法国亚麻前——亚麻是淡蓝色的，摸起来比土耳其棉粗一点，但很挺括。
“小王子，这亚麻好像很适合做春夏的连衣裙。”
叶辰点了点头。
“亚麻的透气性好，印花后不会透，而且洗几次会更软，有复古感。之前小伊莎设计过一款亚麻连衣裙，印了小雏菊，卖得很好。”
最后，两人去了样品室。
样品室里摆着货架，上面按季节分类放着做好的样品。
春夏的印花连衣裙、衬衫、半身裙，秋冬的针织裙、外套、大衣。玛丽拿起一件春夏的亚麻连衣裙——淡蓝色的亚麻，印着小雏菊，领口是V领，裙摆是A字裙，长度到膝盖。她试了一下领口的大小，刚好能放进两根手指。
“这个版型很显身材，”
“能不能调整一下裙摆的长度？比如做两个长度，一个到膝盖，一个到小腿，适合不同身高的客户。”
“当然可以，样品室的样品都是基础款，后续可以根据客户需求调整版型、长度、颜色。
之前有个客户，要求把连衣裙的领口改成圆领，我们当天就改好了样品。”
看完样品室，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两人走出工坊，叶辰送卡特兰佐上车。
玛丽?卡特兰佐握着速写本，里面记满了笔记和草稿，笑着说：“谢谢小王子，麻烦你陪我这么久，收获太多了——面料、工艺、版型都有新想法，回去就能改设计图了。”
“应该的，哦，对了这是今年Artisanat céleste的大秀时间，10月5日。
这是最后一场秀，明年它就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希望你能来一下。”
“明年要当老板了，我知道，哈哈哈...十月我会准时到场，还想带我的团队一起，学习一下你们的秀场布置和后台管理。”
“欢迎，到时候我会亲自带你看后台。”
“欧买噶，太感谢了，这样我明年做自己的品牌秀也有新的参考。”
玛丽?卡特兰佐坐进车里，挥手道别。
“后续有面料和工艺的问题，我再找你的，brother。”
“随时联系。”叶辰笑着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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