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震荡的余波还在空气里晃荡，众人神经紧绷，全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刚才那一场短暂却极其凶险的交锋，像一记重锤，让他们明白敌人比预想中难对付多了。
纪空青立在队伍前头，眼睛平静地扫视四周，手里功德借贷系统的界面还在慢慢转动着。
“刚才那一击，把他的节奏打乱了。”他压低声音说，“不过呢，咱们也逮到他的破绽了。” ——
虞红药紧紧握住灾厄之刃，剑身轻微颤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没吭声，只是静静地调整呼吸，等着下一轮攻击到来。
守护者站在一旁，灵力波动还没完全平复，眉头拧成了麻花：“他的能量结构怪得很，像是……在照着某种自然规律来弄？”
“不是照着，是改了。”纪空青摇摇头说道。
他抬手在虚空中画出一道金色符文，系统马上开启因果回溯功能，把刚才战斗时的能量轨迹重新投射出来。画面里，那道黑影的能量流动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周期性变化，每次波动都像是故意避开某种规律。
“他在故意制造混乱。”玄袍小声嘟囔，“可为啥啊？”
纪空青没马上回答，而是把视角切到更深层的因果层面。在那里，他瞧见一组不断闪烁的符文——它们出现在好几个时空碎片里，样子稍有不同，但核心结构一样。
“这些符文……”他眉头一皱，“出现三次以上了，肯定不是偶然。”
神秘种族后裔走上前，仔细端详那些符文投影，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这不是咱们知道的任何语言体系……但它有逻辑。”
“那赶紧记下来。”纪空青当机立断，“虞红药，用你的剑气在虚空刻符文；系统，同步扫描存档。”
虞红药点头，灾厄之刃轻轻一挥，凌厉剑意在虚空中刻下第一组符文。与此同时，系统AI高速运转，把符文的每个细节都存进虚拟数据库。
“设成最高优先级。”纪空青接着指挥，“排除干扰的，只留反复出现的符号。”
随着记录深入，更多符文冒了出来。有一组特别显眼——它们不仅多次出现，在不同碎片里还有细微变化，就像被人改过似的。
“这不像自然形成的。”玄袍低声说，“更像是……信息被改后的残片。”
“有人在藏真相。”纪空青眼神一冷，“不过咱们找到突破口了。”
这时，虞红药突然停手，神情一愣。
“咋啦？”纪空青立马察觉她不对劲。
虞红药盯着一组符文，眼里闪过犹豫和震惊：“我……好像见过这个。”
“哪儿见的？”
“想不起来了。”她咬咬牙，“我记忆……像是被啥压着。”
纪空青一听，马上让系统AI启动辅助功能：“试试建个记忆镜像回路，我帮你把相关信息挖出来。”
系统AI迅速响应，一道柔和光幕在两人间展开。虞红药闭眼，意识沉入那段模糊的记忆深处。
片刻后，光幕上出现一个模糊画面——一座古老石碑，上面刻着字。有一个字特别清楚：渊。
“……渊？”纪空青轻声念出。
“对，就这音。”虞红药睁眼，眼神多了几分清明，“可完整的词我想不起来。”
“没事。”纪空青嘴角微扬，“至少咱知道这线索和‘渊’有关。”
他转头对系统AI说：“从已知符文倒着推，看能不能找出关联的人。”
系统AI开始运算，数据流在虚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因果网络。几秒后，界面弹出提示：
【警告：该存在未录入任何因果谱系】
“啥意思？”守护者皱着眉问。
“意思是……这人，不在任何已知的历史里。”纪空青声音低沉，“天道记录里都没他。”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这不可能。”玄袍摇头，“他要是能影响因果，咋可能不在因果谱系里？”
“除非……”纪空青顿了顿，“他是更高维度的存在。”
话刚说完，整个空间猛地震动起来，像是承受不住压力。周围的时空碎片加速崩解，原本每分钟塌10%，现在每十五秒就塌一次。
“没时间了。”守护者沉声说，“咱们得赶紧完成整合。”
纪空青深吸一口气，快速分析局势：“系统AI超负载运行，撑不了多久采集数据。得找额外的能量源。”
他想了一会儿，做了个决定：“启动命格碎片抽取机制。”
系统AI马上行动，开始调取纪空青积攒的客户命格碎片。这是他经营借贷司这么久攒下的秘密资源——每笔贷款都会偷偷抽1%的命格碎片，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警告：未知变量接入。”系统AI发出低沉警报。
纪空青眉头一皱，但没停手：“管它是啥，先稳住碎片。”
虞红药也配合着，灾厄之刃再次挥动，划破虚空，形成一层能短暂停留的结界，给系统争取最后的整合时间。
十秒。
这是他们仅有的机会。
数据疯狂整合，符文、身影、波动轨迹……所有信息最后汇成一幅完整图像。虽说还模糊，但关键线索他们已经抓住了。
“搞定了。”纪空青收起系统界面，眼神坚定。
“接下来咋办？”玄袍问。
“下一步，咱们得去找‘渊’。”纪空青缓缓说道，“或者……它会来找咱们。”
话刚落，虞红药突然抬头，眼神瞬间变冷。
“你咋了？”纪空青问。
“灾厄之刃……在回应啥。”她低声说，“它听到召唤了。”
众人一下子警觉起来。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剧烈扭曲，最后一块时空碎片轰然炸开，变成无数光点消失在虚无中。
黑暗笼罩下来。
只有纪空青眼里，还留着那个名字的最后一丝尾音 ——
……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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