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夏乐屿道，“要不是你搞得那么神秘，看起来什么都知道，我会让你猜吗？结果你也不说，上来就看到这么震撼的一幕，彻底把他们蔫啦吧唧的精神头给激活了。”
钟离指着自己，眨了眨眼睛：“我？”
夏乐屿：“没错，你！”
“呃，好吧。”钟离垂下眼睛，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二师兄若是怪我，那便怪我吧。”
夏乐屿：“……”
“二师兄，讨厌啦，你怎么把离离惹伤心了！”阮娇娇一个箭步冲过来，“怎么了呀，别伤心，二师兄是笨蛋！”
“？”
“没有。”钟离抬起眼睛，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夏乐屿，又飞快收回视线，“二师兄并没有凶我。”
夏乐屿头更疼了。
波提欧叉腰，“他宝贝的，小可爱你被骂了还替他说话？”
夏乐屿：“……”
别的想冲过来添一把火的——比如李胤鹏和丧彪都被他拦臂挡下。
这锅粥不能再乱了。
再乱就更头疼了。
夏乐屿捂着脸，无奈道：“你想说什么？做什么？”
钟离收了原来的委屈表情，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二师兄不要用如此拷问的语气。”
“那你说。”夏乐屿额头冒出青筋，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想知道什么。”
阮娇娇很会看眼色地笑了笑，退回到李胤鹏身边。
“波波。”钟离没有直接说，反倒问波提欧，“初见这位姑娘时，她身上是否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护身法器也好，哪怕一朵花也罢，是否见了些东西？”
这个问题看似与夏乐屿毫无关系，但阮娇娇却可以看到，夏乐屿腮帮子的肌肉都咬紧了。
嗯？
阮娇娇不免好奇，这话里有什么很诧异的点吗？
花……
“嗯……我想想。”波提欧回想了一下，说，“有几片散落的莲花花瓣？那是莲花瓣吗，不清楚，宝贝的都碎得不成样子了。”
“哦？”钟离听罢并不惊讶，“都碎了，二师兄，如此看来，你的护身莲还是助这位姑娘躲过一次致命伤。”
夏乐屿沉着脸：“嗯，算她命大。”
啊？
阮娇娇听着，怎么感觉这么跳跃呢？
意思是夏乐屿给这个躺在床上的魔族女子施展了一次护身莲，就在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夏乐屿误打误撞看到了有人在追杀这个姑娘，所以出手相助，是这个意思吗？
“好人啊，二师兄。”阮娇娇小声感叹。
夏乐屿切了一声，道，“有什么用？她现在不是还倒在这里？帮她不是主要目的。”
波提欧震惊：“你居然出手帮忙了？果然我没看错你，你小子果然善心很大。”
说罢，波提欧笑着，脚尖敲着地面。
“你还是看错我吧。”
钟离道：“那二师兄的主要目的……不如还让我来猜猜吧？”
夏乐屿冷漠：“爱猜不猜。”
“昨夜二师兄所见那些追杀这位姑娘的人，是寒霄峰弟子吧？”钟离语气平静地抛出一个炸弹。
这个炸弹一下子引爆了这个屋子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水面。
“什么！”
阮娇娇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李胤鹏按捺不住，和阮娇娇同时站起来，“怎么会是他们？”
夏乐屿蹙眉：“果然事事瞒不过你。”
钟离淡淡弯了弯唇角。
「等等……寒霄峰不是很少出山吗？」丧彪问，「钟离，你为何猜测是他们？」
钟离：“前日入城时，我们便听说有云阙天宫修士入城，身上持有佩剑。如此，除去无垢峰的我们几人，只能是寒霄峰诸位。”
他慢慢说着，将众人的思绪带回入城那日。
西城门士兵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当时他们并没有太过在意。
没想到在今天埋了个雷。
“寒霄峰？”阮娇娇道，“这又是意欲何为，我可不知道他们还会下山猎杀魔族。”
夏乐屿耸肩：“那群没脑子没情感没人性的东西，你怎么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呢？”
「难道你们不该想，云阙城里为什么会有魔族吗？」丧彪道，「这里可是自诩一个妖邪鬼怪都没有，锁魂阵阳阵不至于拦不住魔族吧？」
钟离轻轻摇了摇头。
关于这点，他也很疑惑。
波提欧皱眉，道：“还有寒霄峰的人？我今天早上在悬玉峰看到他们其中几个人，还跟我打招呼呢。”
“他们去悬玉峰干什么？”阮娇娇问。“您又去寒霄峰做什么？”
“我去寒霄峰……之后再告诉你们。他们去修剑，有一个小可爱剑出了个豁口。”波提欧边想边说，“还有，还一个法器，说什么能释放只有魔族同类才能感知到的气息。”
钟离蹙眉：“嗯？”
波提欧突然敲了一下手心，道：“哦，还有个限制，只能在人群密集之地吸收足够的普通人气息才能转化成魔族气息。”
“……”李胤鹏懵了，“这玩意悬玉峰都能造出来？”
阮娇娇：“修仙世界观嘛，理解一下。”
李胤鹏：“理解不了。”
「还有这种东西？」丧彪道，「悬玉峰未免太强了吧？」
钟离赞同地点头：“正因如此，云阙天宫对悬玉峰的拨款最多，毕竟悬玉峰的回报也是最高的，性价比很高。”
丧彪：「？」
——啊？
钟离歪头：“？”
——怎么了？
「不……不是这个问题，呃，算了，恰好证明它很强。」丧彪放弃挣扎。
他想说的是悬玉峰有种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强度。
经过一千多年就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还有这么厉害的悬玉峰……人类社会进展果然太快了。
“他宝贝的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呢？”波提欧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小可爱东西不就是让魔族出现在人类最多的地方吗？”
“没错。悬玉峰一定为了想从魔族身上获得什么东西，才会做出这种违反人性的事情。”夏乐屿冷笑一声，“我可不认为他们只是简简单单想除魔就出来了。”
“波波所言不错。”钟离手指点了点下巴，道，“二师兄想必也只是发现了这一点，很早便知道这位魔族姑娘是无辜的，昨夜便出手相助，在这位魔族姑娘身上放了佛修之法的护身莲。却还是担心那位姑娘，也在忧心寒霄峰弟子能做出什么违背天理之事。”
闻言，夏乐屿露出了一点笑意：“呵。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原来还是有纰漏。”
钟离道：“不知有何纰漏，还请二师兄指正。”
“我没你想得那么善良。”夏乐屿说，“也没你想得那么聪明。”
“哦？”
夏乐屿唇角勾起笑容：“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寒霄峰他们没安好心。昨天我出手相助纯粹是看寒霄峰那几个混球不爽，我跟他们不共戴天，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护身莲是我随手丢的，活不活得下来看她自己的命。”
阮娇娇捂嘴：“二师兄你笑得好邪魅哦，一脸反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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