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杨天冰背着受伤昏迷月大娃，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逃命。
\"不好...\"杨天冰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回头望了一眼。远处，六个黑影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他们已经追了整整一上午，也不知道这帮人累不累，反正她就挺累的。
杨天冰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短剑——那是越二丫出门前交给她的保命，剑鞘上刻着精细的云纹。是越二丫父亲留给她的遗物。
背上的越大娃除了有微弱的呼吸声，人一动也不动，杨天冰想不通，这月小八的徒弟好像也不怎么样。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杨天冰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背着个人不可能跑命。她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缓缓转身。
六名黑衣人呈扇形围了上来。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为首之人身材高大，腰间别着一对寒光闪闪的短钩。
\"跑啊，怎么不跑了？\"黑衣人首领冷笑道，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般嘶哑。
杨天冰将越大娃慢慢放下来，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右手按在短剑上：\"诸位追了我一上午，不知有何贵干？\"
\"少装蒜！\"一个瘦小的黑衣人尖声道，\"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我们立刻放你们走！\"
杨天冰挑了挑眉——打劫？这群人追了他一上午就为了打劫？他目光扫过六人，注意到他们虽然装束统一，但武器各异，显然不是普通山贼。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目光时不时瞟向她。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杨天冰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不过我这命可不好拿。\"
黑衣人首领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一挥手，六人同时抽出兵器，寒光在阳光下闪烁。
杨天冰心跳加速。若是平时，她都无法自信能对付这六人。但此刻越大娃又受伤，又连日奔波，体力早已不支。硬拼绝非上策。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杨天冰忽然松开握剑的手，高举双臂：\"且慢！\"
黑衣人一愣，警惕地盯着他。
杨天冰深吸一口气，忽然用一种庄严而温和的语调说道：\"坐在黑暗中的人有大光照着你们...\"
六名黑衣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这番变故。
杨天冰继续道：\"今天你们就此金盆洗手，你们所要吃的，喝的，我神必供应你们。\"
\"这疯子念的什么咒语？\"一个黑衣人低声问同伴。
首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抬手制止了手下：\"等等。\"
杨天冰见有效，更加卖力地背诵起圣经来。
要打架，她就算有一套越氏剑法，她也没力气打。要想保命还是传福音吧，等福音传完，实在不行祷告神送点粮食给他们，反正空间里啥都有。
她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配合着夸张的手势，活像个街头卖艺的江湖术士。但仔细听来，他背诵的确实是圣经中的福音段落，只是被她东拼西凑，改得面目全非。
\"...所以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你们看那天上的飞鸟，也不种，也不收，也不积蓄在仓里，你们的天父尚且养活它...你们不比飞鸟贵重得多吗？...\"
靠在树边的越大娃似乎被这抑扬顿挫的声音吸引，笑的淌出了眼泪。这笑声在肃杀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清脆。
越大娃忽然间开始猜测师傅月小八之所以喜欢天冰姐姐的主要原因是，她能临时发挥，还是临危不惧？
黑衣人首领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他缓缓摘下面巾，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左眼下方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右耳缺了半截。
\"赵...赵铁鹰？\"杨天冰惊讶地认出了对方，\"你不是青城派的弟子吗？怎么沦落到当山贼了？\"
赵铁鹰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青城派...早就没了。\"他声音低沉，\"三年前被血洗，就为了...\"他的目光落在杨天冰身上的短剑。
杨天冰心头一震。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地护住越大娃。
赵铁鹰苦笑一声：\"你背着的那个越大娃，他怀里的玉佩...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杨天冰摇头：\"我只知道这是月小八的徒弟，我必须保护他。\"
\"愚蠢！\"赵铁鹰厉声道，\"那玉佩是...\"他突然住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算了，现在说这些没用。\"
他转向手下：\"放他们走。\"
\"老大！\"手下们惊呼。
赵铁鹰抬手制止：\"我说，放他们走。\"
杨天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真的被我说动了？\"
赵铁鹰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坐在黑暗中的人有大光照着'...这话不错。\"他顿了顿，\"不过下次见面，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杨天冰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赵兄，若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听听圣经中耶稣的故事。\"
赵铁鹰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六名黑衣人让开一条路，准备目送杨天冰走。
杨天冰这时忽然间低头闭目祈祷:“神啊他们若不是因为贫穷，饥饿，也不会做山贼。神啊，愿你饶恕他们，如同饶恕我一样，愿你赐给他们每人一袋儿大米，使他们不能空手而归，因为我身上确实没有值钱的东西给他们，以上祷告是奉耶稣基督得胜的名所求，阿门。”
杨天冰的话还未落。6个黑人面前已经出现6袋大米。
“大米，我这是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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