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雨跟随着女儿，轻轻拂过她的发梢。一直守护到妮妮房间。
楼下传来一声响亮的摔门声。白绫虚掩着房门，透过门缝窥视着走廊。她的手背上敷着冰袋，红肿依稀可见。
“臭丫头，驯服不了你了？！”白绫的眼中闪过毒蛇般的冷光，咬牙低语。
陈凯的脚步声从书房方向传来，白绫瞬间变脸，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
“凯哥，手疼死了。”白绫故作委屈地举起包扎好的手，声音软糯撒娇。
陈凯冷淡地瞥了一眼：“就这点小伤还矫情什么？”
白绫的脸立刻僵硬了，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她咬了咬下唇，强忍着不发作。
陈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重重关上了大门。
白绫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盯着楼梯的方向，眼睛里燃起了恶毒的火焰。
“都怪那个小贱种！”白绫的声音尖细如针，“不是她，我怎么会被烫？不是她，陈凯怎么会对我这个态度？”
晚上九点，妮妮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桌上摊开着暑假作业本，一脸认真。
小小的手握着铅笔，一笔一画地解答着题目。窗边的风铃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她加油。
妮妮偶尔停下来，盯着窗外，眼睛里满是思念。
“妈妈，我今天又看到你了吗？”妮妮小声问道，眼睛湿润。
林微雨感到一阵心痛，想要抚摸女儿的脸。但她只能以微风的形式轻轻掠过女儿的脸颊。
“妮妮！”白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出来帮我拿一下面膜！”
妮妮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开门。
“外面衣帽间的橱柜上，快去！”白绫命令道，不容拒绝。
妮妮快步离开房间，向衣帽间跑去。
白绫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迅速溜进妮妮的房间。她迅速扫视一圈，目光停在桌上的数学作业本上。
她拿起作业本，手指抚过那些工整的字迹。妮妮的字迹清秀工整，题目做得又快又对，边角用红笔画了可爱的小花。
“呵，这么乖巧懂事？”白绫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林微雨的女儿真了不起啊，字写得比我还好看。”
她突然想起陈凯对她的冷漠态度，心中的怨恨化作扭曲的力量。白绫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猛地将作业本撕成两半！
“撕拉！”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白绫没有停手，继续撕扯，越撕越爽。
想想林微云的殴打，想想烫伤的手，想想这几天的委屈，那真是惬意。
直到作业本变成碎片，她脸上才露出扭曲的笑容，像个毁掉别人玩具的恶劣孩子。
“啪嗒啪嗒”，妮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白绫迅速将碎纸团成一团，塞进睡袍口袋里，整理表情，装作刚进门时的样子。
“阿姨，面膜在这。”妮妮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捧着一盒精致的面膜盒。
“哦，谢谢。”白绫接过面膜，假惺惺地摸摸妮妮的头，“真乖，快去写作业吧。”
妮妮点点头，转身走向书桌，突然愣住了。她的作业本消失了！
“阿姨，我的作业本不见了！”妮妮声音里带着急切，开始翻找书包和抽屉。
白绫假装关切：“是吗？好好找找啊，别贪玩把作业本弄丢了。”
妮妮的小脸因慌张而涨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是我刚才明明放在这里的！”
白绫做出思考的样子：“你该不会是根本没写作业吧？妮妮，不写作业可不好哦。”
妮妮小脸煞白：“我写了的！真的写了！都已经写完了！”
林微雨的风力明显增强，窗帘猛地摆动起来。她看到了一切，却无法传达真相！
白绫拍拍妮妮肩膀：“好啦好啦，我相信你。别告诉你爸爸就好，他最讨厌撒谎的孩子了。”她转身离开，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容。
走到洗手间，白绫把纸屑丢进垃圾桶，然后用纸巾覆盖。她对着镜子整理表情，眼神充满得意。
时针指向十点，陈凯回到家。白绫立刻迎上去，接过他的办公包。
“凯哥，累了吧？”白绫温柔地问道，语气甜蜜。
陈凯脱下西装外套，随手递给她：“还行。”
“终于回来了，我都要被妮妮气死了！”白绫眼神楚楚可怜，但嘴角藏着一丝幸灾乐祸。
陈凯皱眉：“又怎么了？”
白绫压低声音，故作焦虑：“妮妮今天作业没写，老师开学要检查的。我问她，她说什么作业本丢了，太不像话了！”
陈凯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妮妮正小心翼翼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听到白绫的话，脸色一变。“爸爸，我真的写了作业，本子不知道去哪儿了……”
“还撒谎！”白绫声音陡然尖利，像一把刀子扎向妮妮。“我下午还看到你在玩呢，根本就没写作业吧？”
“不是的！”妮妮急得快哭了，声音颤抖。“我写完了，真的写完了……”
陈凯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儿，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作业呢？拿来我看看。”
妮妮急得直跺脚：“真的不见了，我找了好久……”
薄薄的作业本竟然凭空消失？陈凯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
“爸爸，我真的没撒谎。”妮妮抽泣着，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我自己写完了，一点都没抄……”
“够了！”陈凯突然怒喝，吓得妮妮浑身一颤。“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了？林微雨是这么教你的吗？”
听到妈妈的名字，妮妮哭得更厉害了。“不是……妈妈说过要诚实……”
白绫在一旁添油加醋：“刚刚还在看动画片，就是爱拖拉，作业总是拖到最后一刻。”
“我没有！”妮妮急得跺脚反驳，却被陈凯一个眼神震住。
“罚你一个月不准看动画片！”陈凯冷冷地宣布，“明天放学后直接回家写作业，白阿姨会监督你的。”
“我……”妮妮想再辩解，却被陈凯打断。
“回房间去！”陈凯指着楼梯，声音不容反抗。“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妮妮咬着嘴唇，眼泪无声地流淌。她转身跑上楼梯，身影瘦小而孤独。
林微雨的风紧跟其后，心如刀绞。她多想擦干女儿的眼泪，多想告诉她真相。
妮妮冲进房间，反手关上门，扑到床上放声大哭。她的小身体因抽泣而颤抖，像一片被风雨打湿的树叶。
“妈妈……妈妈……”妮妮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充满了思念和绝望。“我真的写了作业……为什么没人相信我……”
窗外，风突然变得凛冽起来。窗帘剧烈抖动，仿佛也在愤怒。
她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欺负，却无能为力。她恨不得能变成实体，把那恶毒的白绫撕碎！
妮妮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哭红的脸，看向窗户。
“妈妈，是你吗？”妮妮哽咽着问。
林微雨竭尽全力，让风聚集在窗前，吹动风铃，试图回应女儿。
窗外，一张纸片被风吹起，轻轻贴在窗户上，上面的字迹模糊可辨——“妈”。
那是作业本碎片的一角，白绫不小心落下的。
妮妮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窗户上的纸片，泪水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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