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最近遇害的都是孕妇。”
“我家那位也开始疑神疑鬼，我们还是等等再说吧。”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传入徐浩然耳中，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徐道长，你们总算来了！”
田村长焦虑地望着徐浩然二人，
“来来来，请让开！让二位道长进来！”
田村长朝围观的村民喊话，众人好奇打量着二人，有人起哄，却被人群中长辈制止。
两人进入屋内。
正值秋日，虽无过多蚊虫，但屋内凌乱不堪，地上满是内脏，招来大量苍蝇。
密密麻麻的黑蝇让人望而生畏。
徐浩然皱眉轻挥衣袖。
“嗡嗡嗡！”
瞬间，苍蝇腾空而起，在空中聚成一团乌云。
他再挥袖，半空中燃起火焰，片刻间，苍蝇尽被焚毁，坠落地面。
田村长目睹此景，瞠目结舌。
徐浩然却无暇顾及他的反应，目光落在地上的景象上——肠子与器官分离，胎儿躯体孤立，一旁的孕妇腹部被剖开，面色苍白，双眼圆睁，似见极骇之事。
其余尸体同样被开膛破肚，五脏杂陈，血迹早已干涸。
“哇……”
鹧姑忍无可忍，转身呕吐起来。
徐浩然眉间微凝，目光扫过眼前景象，缓步走到胎儿近前。
指尖轻掐法诀，从衣兜中取出朱砂粉末，洒于地面，低声念咒。
瞬间，在村长瞠目结舌中，细小漆黑的脚印浮现三人脚下，蜿蜒通向屋外。
“果然如此，师姑所言不虚。”徐浩然转向鹧姑，“您在此守着，我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没入夜色，循着脚印而去。
留下鹧姑与田村长面面相觑，后者迟疑道：“这徐道长，当真行事独特。”
鹧姑苦笑：“他天赋异禀，道行出众，却性子急了些。
或许正因如此，才成就了他的非凡之处。”
田村长点头赞同，他深知方才所见，实属罕见。
然而，片刻后，徐浩然早已消失不见。
“河？”
徐浩然注视脚印尽头——一条河流横亘眼前。
心中波澜起伏，莫非那魔婴属水，栖息水中？
忽觉不妥，猛然警醒。
当日释放魔婴之人，正是潜入河中！
徐浩然神色骤变，警惕地盯着水面。
那个未知势力，似乎又要现身了……
徐浩然略作思索，身形隐于无形，悄然潜入水中。
此等隐匿之术，源自《阴帝决》。
水波分开，他顺流而下，抵达河底。
环视四周游弋的鱼群，他随即放弃徒劳的搜寻，释放出数只机械蚂蚁机器人。
六零三号徐浩然静坐不动，屏息凝神。
片刻后，一机器人返回，轻扯其衣角。
徐浩然睁开双眼，瞬间共享机械蚂蚁的视角。
收回机器人后，他迅速游向一侧。
不久，他发现一处平坦之地，中央立有一根散发淡淡黑光的柱子。
两枚魔婴正围绕柱子，徐浩然隐于礁石后，注视着它们的一举一动。
他心中疑惑：这些魔婴究竟有何意图？背后是谁在操控？如今修为已至筑基，或许能窥探到更多真相。
“老二，你觉得这次召见，大人会不会赏赐魔气？”
“别妄想了，以大人的吝啬，哪会轻易给予！”
年幼的魔婴不满地瞪了同伴一眼。
“说得对。”年长者点头，“不过我们的表现还算不错，收集了不少人类的怨念与恐惧。”
“是啊，若是再杀几个村子，说不定就能返回魔界了！”
两者的目光中皆浮现出期待之色。
“谁也摸不清魔界究竟什么样。”老大低声说道。
“据说那里魔气充沛，任我们取用。”老二接话。
“或许是吧。”
“可惜老三已逝。”
老二摇头叹息，老大则咬牙低吼：“等咱们实力再强些，定要为他复仇！”
“好。”
*
在一旁偷听的徐浩然心下震动。
魔界？那个传说中的地方，竟真与现实有所勾连？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看来末法时代的种种异象或许都与此有关。
若魔界与人间相连，仙界怕也不远了吧？如此便能解释为何还能从神明身上汲取些许灵力。
要是两者早已彻底断绝往来，又怎可能做到？
看来该找个机会返回茅山了。
眼下我已迈入筑基境界，正可向师祖请教仙界之事。
正当徐浩然思索之际，那颗巨珠突然释放出浓烈的黑光，一个漆黑的漩涡于其上成型。
一头黑龙自其中探出身躯，血红双眸冷冷扫视。
“咦？怎只剩你们两个？另一只呢？”
魔龙声如洪钟，在空气中荡漾，令徐浩然心头一颤。
此妖非同小可。
“启禀大人，老三遇上了个道士，惨遭杀害。”
老大毕恭毕敬地回答。
“哼！又是那些臭道士！提防着点，那帮家伙最讨厌。”
魔龙提到道士时眼中闪过不屑之意。
“供奉带来了吗？”
老大随即取出一枚灰色圆球掷向黑龙，它张口吞下。
“嗯？怨气倒是浓郁。
咦？居然还有恐惧，程度如此之深？有意思，居然夹杂着愤怒！不错。”
黑龙舔了舔嘴唇，目光扫过两个魔婴时，多了几分欣赏。
“看来成果颇丰。”
它嘴角微扬，看向魔婴们。
“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大人，能否多分些魔气给我们？”
魔婴眼中闪烁着期待，望着黑龙。
“可以。”
黑龙轻挥利爪，两团黑雾瞬间涌入它们体内。
“这是酬劳。
若能集齐三千份同等怨气，我定会兑现承诺，将你们引入魔界。”
黑龙注视着它们。
“多谢大人！”
魔婴欢喜不已，连忙应答。
黑龙满意点头，身影渐渐隐于石柱之上，柱上的黑涡也开始消散。
正当两魔婴沉浸在新得的魔气时，徐浩然忽然闪现至它们面前。
“两位打算往何处去？”
徐浩然笑意盈盈地看着二人。
老大稍怔，旁边老二已惊惧喊道：“大哥，就是这个道士杀了老三！快跑！”
听罢，老大一惊，两人正欲逃离。
忽见徐浩然手中浮现一道雷光，迅疾如水波般扩散，瞬间击倒双婴。
随后，一张网悄然撒下，将它们牢牢困住。
眨眼间，徐浩然已消失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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