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川枳捏着下巴一副沉思状，“这么说来，大伯母家的穷亲戚并不穷？”
“城里还有要饭的呢！你别总听二伯母的，她可不得爷爷喜欢，你想学医术，必须听爷爷的。”
“其实我不想学，我爸自己都没学出来，非逼着我学，二伯就不逼你。”
“因为我从不考第一名，他没理由逼我。”
“你是嫉妒我！”
“我嫉妒你？”戴川栋笑着摇头，“等你进入初中，你就知道学医远比学化学和物理还难。”
戴川枳不相信三哥没有争宠的想法，认定三哥是嫉妒他考得第一名。
戴川栋不与小学生计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这个暑假，你得留在爷爷身边了。”
“那也不错，”戴比川枳摸着鼓鼓的肚子，“爷爷这里不缺吃喝。”
这点倒是令戴川栋嫉妒了，“要不这个暑假我陪你？”
“想得美！”
结果兄弟俩回到堂屋，他们的爷爷就宣布，“从今往后，周日和寒暑假，所有孙子辈都来跟我学医术，包括千竹五姐妹。”
“啥？”丁慧最着急，“不是说传男不传女吗？”
“时代变了，女人也能顶半边天，”戴老爷子冷着脸，“如果女子医术极佳，留下招婿，壮我戴氏。如果蠢笨如猪，像男子一样提前退出学习。”
“我支持！”戴医生举手表明自己的态度，父亲这举动，必定是在为暖暖铺路。
“我们也支持！”戴紫苑四姐妹举手，她们是女孩，爷爷是为她们，她们必须争气。
“我替我女儿表决，千竹也同意。”孔翠霞举手，女儿今年参加了高考，如果没考上，学医是一条出路。
“我不同意！”丁慧气急败坏，“川军川穹都已经进县医院工作了，父亲还给千竹铺路，你是想把大哥一家全都扶起来。偏心！我不服！”
砰！戴老爷子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大家两男一女，你和老三家两女一男，我是偏心，全偏老二和老三两家去了！”
丁慧“……”
戴紫苑和妹妹戴紫萍对视一眼，立即跑到戴老爷子身后，“爷爷说的没错，我们姐妹俩也学医术，就和大伯家一样了。”
“还有我们，”戴白芷和戴白芍也跑到戴老爷子身后，“我们也姓戴，我们也要学！”
伍芳是开心的，先生下儿子的她可不像二嫂那样重男轻女。
“白芷，白芍，你俩今天这就留下，我回去给你们收拾换洗衣物。”
戴川栋立即站到伍芳身旁，“妈，我回去搬行李，明天，不，后天我再来。”
“胡说！”伍芳轻责儿子，“你要像两个妹妹一样，以姓氏为傲。”
“妈～”戴川栋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
“戴川栋！”戴苏木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在考试中放水。”
糟了！爸怎么知道的？
戴川栋立即挽救，“我搬了行李就来。”
戴苏木点着儿子，“老子还没老到搬不动你们兄妹仨行李的地步！你这就跟在你爷爷身边学习。如果敢像在学校那样散漫，我就让你爷爷封了你的哑穴，一辈子做哑巴。”
戴川栋“……”
戴川枳一点都不开心，他辛辛苦苦考了第一名，结果为哥哥姐姐们做了嫁衣。
不过听到三叔训斥三哥的话，他立即来了精神，“爷爷，针灸能治病还能教训人吗？”
“戴苏木！”戴老爷子吼三儿子。
戴苏木立即忽悠小侄子，“针灸就是治病救人，哪能教训人呢？你爷爷会点穴手，不过要等学到大圆满他才教。”
戴川枳好奇大圆满是啥？
戴苏木再次忽悠，“医学顶峰，受万人敬仰的存在。”
“比大侠还受人敬仰吗？”
“对！”
被忽悠瘸了的戴川枳芳即跪在戴老爷子面前，“请爷爷教我。”
戴老爷子抬手一针飞向三儿子的小腿，戴苏木扑通就跪下了。
他忍着膝盖的疼痛，努力替自己狡辩，“父亲，川枳他只是小孩子心态，我这么说，他肯定热情投入。”
“那你来教他。”
“不不不！”戴苏木连连摆手，“我连《金匮要略》都背不下来，我教不了。”
戴老爷子冷哼，“从今晚开始，你也来学。”
戴苏木“……”
让他学医？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
夏暖紧紧揽着慕景之的腰，依靠在他背上，“被人看轻，难受吗？”
慕景之单手握把，一手拍着揽在腹部的手背，“不与目光短浅之人计较。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在这边做点什么生意？不能总在亲戚前面加个穷字吧？”
夏暖摇头，“两边兼顾我们已经很累了，这一年多你还兼顾给黑市的供货，我心疼你，而且我的目标就是想做咸鱼。”
想到暖暖给自己写的第二封信上说要做无所事事的咸鱼，慕景之笑了，“好！就做穷亲戚，孔姨用这三个字打脸戴医生弟弟打的狠又准。”
“景之哥真好！”夏暖把脑门在慕景之背上来回滚着，撒娇着。
慕景之差点没扶稳车把，“别闹，不然我找个荒地就把你办了。”
夏暖“……”
直男永远不懂浪漫！
……
狗蛋在卫生室等很久了，听到发动机的声音，立即跑向门外，“暖暖姐，姐夫，我考了第一名，全校第一名。”
夏暖从摩托车后座下来，拿过狗蛋手上的成绩单，“自然和地理才八十多分？”
“暖暖姐～”狗蛋晃着夏暖衣袖，“我是第一名呀！全校第一名，你不能要求太严格了，要张弛有度对不对？”
“放开我老婆！”慕景之撑好摩托车立即分开狗蛋和自己老婆的衣袖。
这一年多，狗蛋像施了肥一样迅速串高，还因为最近忙于复习功课，很少在外野，从又黑又瘦的小土蛋模样变成了小麦色的阳光小少年，慕景之的紧张感极强。
“这是我师姐，亲的！”狗蛋身子一闪，到了夏暖另一侧，继续扯着夏暖衣袖晃着，“亲师姐，你的条件就放宽那么一点点吧！”
“好！”夏暖轻笑，“你可是你姐夫第一个想带出去的人，我怎么可能落你亲姐夫的面子呢？”
“耶！”狗蛋一蹦三丈高，在夏暖脸上亲了一口，又蹦到慕景之身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后飞快跑出大队部的大门，“我要回去告诉我奶，我要带我奶去看天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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