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烨伟浑身颤抖得厉害，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虚弱地说：“我……我不知道啊，云同志，我就顾着自己这边的事儿了，真……真不知道他们在其他地方咋弄的……”
“你再好好想想！”云意暄目光中透着威严，“有没有听到老胡提到过其他联系人，或者在其他城市负责的人？”
纪烨伟的身体突然僵住，过了好一会儿，嘴唇哆哆嗦嗦地吐出几个字：“我……我恍惚听他说过一个……一个姓王的，好像……好像是在上海负责什么事儿，但……但具体我不清楚……”
云意暄眼睛一瞪，追问道：“这个姓王的，老胡还说过他什么情况？高矮胖瘦，年纪多大，哪怕一点点印象，你都给我说出来！”
纪烨伟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像是被狂风肆虐的落叶，声音带着哭腔愈发凄惨：“我……我真没什么印象啊，云同志。就……就听老胡顺嘴提过那么一耳朵，其他啥都没说……我努力想，脑袋都要炸了，还是想不起来更多……”
云意暄咬了咬牙，强忍着怒火，接着问：“那老胡有没有说过，他们在南边城市的行动，和咱们部队这边的事儿有什么关联？”
纪烨伟紧闭双眼，眉头拧成了麻花，仿佛在和内心的恐惧与痛苦做斗争，过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我记得老胡说，两边行动……好像是为了同一个大目标，可……可具体是啥目标，我……我根本不知道啊……”
“同一个大目标？什么大目标能需要两边同时动手！”吴政委忍不住插嘴，气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
云意暄没理会吴政委，继续紧紧盯着纪烨伟：“你再仔细回忆回忆，老胡平时和你接触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一些话，看似无关紧要，但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有深意的？关于这个大目标，或者那个姓王的。”
纪烨伟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浸湿了头发：“我……我平常光想着怎么从他那拿到钱，哪……哪会注意这些啊。哦……对了，有一回老胡喝多了骂骂咧咧，说什么‘等都布置好了，让他们都措手不及’，我……我当时以为他就是发酒疯，没当回事儿……”
“都布置好？布置什么！”张团长也急了，上前一步，眼睛死死盯着纪烨伟。
纪烨伟被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哭喊道：“我……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个糊涂蛋，为了钱啥都不顾了……我现在后悔死了……”
云意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放缓了语速又问：“那在你和老胡的接触中，他有没有提到过他们背后势力的资金来源？这么大的行动，肯定需要不少钱。”
纪烨伟身体抖得如同打摆子一般，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我没听过他说资金的事儿，云同志……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真的……求你们别再逼我了……”
云意暄看着纪烨伟这副几乎要崩溃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急，可也知道再逼下去这人估计真就啥都想不起来了。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放缓了语气说道：“纪烨伟，你也知道你犯的事儿不小，现在能争取宽大处理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你再好好想想，老胡有没有带你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说不定那里头就藏着和资金有关的线索。”
纪烨伟身子瘫软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抽泣着，断断续续说道：“我……我跟他去过一个山洞……就在城郊，有一回他让我去那儿等他，我去了之后也没见着其他人，就……就看见一些破旧的机器和大箱子，黑乎乎的，也不知道装着啥……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可……可也没敢多问……”
“山洞？”云意暄眼神一凛，和旁边的张团长对视了一眼，张团长立刻心领神会，快步走出去安排人手去调查那个山洞。
云意暄接着又问：“纪烨伟，你在那山洞里，有没有看到什么标志、记号或者文件之类的东西，哪怕一张纸片儿，你好好回忆回忆。”
纪烨伟双手抱住脑袋，拼命摇晃着，带着哭腔喊道：“我……我当时没注意啊，云同志！我满脑子就想着老胡什么时候来，来了赶紧把事儿办完拿钱走人……要是早知道这些事儿这么严重，我……我打死也不干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吴政委气得直跺脚，“你当初为了那点钱，出卖国家和人民，简直罪大恶极！”
云意暄抬手示意吴政委先别激动，继续耐心地对纪烨伟说：“你再仔细想想，老胡在跟你交易的时候，有没有提到过一些关于未来行动的时间节点？比如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之类的话。刚才你说他提到过‘等都布置好了’，那有没有说大概要多久能布置好？”
纪烨伟的身体颤抖得已经有些痉挛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哭着说道：“我……我记得他有一回说……说快了，最多一个月……但……但我真不知道他说的‘快了’是指什么事儿快了……可能……可能就是那些行动布置吧……”
听到这话，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必须要尽快查清这背后的阴谋，阻止那些未知的危险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云意暄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纪烨伟，说道：“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我们，把你知道的每一个细节都交代清楚。你提供的线索越多，对我们越有帮助，对你自己的量刑也越有利。你要是还藏着掖着，那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纪烨伟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眼神中透着绝望与无助，哽咽着说：“我……我真的都说了，云同志……我……我现在脑子一团糟，真的想不出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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