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晏拿出一封信来展开走到明晖跟前让他看，“你们与郑齐山的往来信件，上面有你和明昆的印信，还有一封，写着事成之后，允诺他兵部尚书之位的，目前在父皇的手上。”
确保明晖已经看到了这封信，明晏收了起来，“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当年的事，该有一个说法。”
明晖道：“你少来唬我，若是父皇有意彻查，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这件事可不是他不想查就能不查的，如今我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儿去，父皇是准备放弃我了，可是我该做的事，会一件不落去做，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你今日来说这些，又是为何？”
“邢岩招供了，他说都是你指使的，事无巨细，包括郑齐山怎么搭上的他，他又是如何泄露军机，你是如何承诺许他荣华富贵的，都招了，他的升迁都有吏部的文书，上面盖着王文华的印，四哥，这件事，你脱不了干系。”
明晖佯装镇定，“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心里清楚，是不是鬼话你心里也明白，我是真可怜你，升迁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会心大到用自己的人去做？明明郑齐山之前是为你们两个做事，他怎么就倒戈向着三哥？”
明晏略俯身看着他，嘴角嘲讽，“四哥，你输得真彻底，身边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一个提醒提醒你？云州漏出此事的孙长青，陈州刺杀我的邢岩，京城刺杀五哥的丁汾，可全都是你的人啊，你撇得清吗？”
明晖微微发抖，竭力遏制住滔天恨意。
“四哥，三哥即将继位，他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收拾你我，我很快要离京避祸，不过在我离京之前，你一定会死！这算是咱们兄妹最后一次相见了。”
明晏说完这番话走了许久，明晖还愣在原地，面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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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政堂花间楼之事很快传出来，几乎人人皆知靖安公主看上了穆相，强取豪夺。
去协政堂将人强行带走拉着出去用饭。
可怜穆相一介文人，完全不是孔武有力的靖安公主的对手。
初冬的夜来得快。
公主府的饭厅里坐满了人。
明晏许久未归府，温沛安排做了一桌席面，热热闹闹陪她吃饭。
莫姚已经能够下地，也撑着来凑热闹。
她身上伤未好，不能饮酒，却也喝着汤笑着听着大家的恭维夸赞。
萧钰揽着她的肩膀，朝众人道：“别看莫姚小小个，这次可多亏了她，不然还抓不住邢岩，殿下，您可得好好奖励她。”
明晏道：“当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莫姚道：“钰姐姐说要带我去御城卫任职，可以吗？”
萧钰也看过去。
明晏道：“当然可以，只不过现在不行，再等等。”
“我不急，多谢殿下。”
府中压抑了许久，今夜总算是痛快一场。
明晏朝温承使了个眼色，准备密谈，刚刚准备起身，萧钰率先站了起来，“既然殿下回来了，有件事我要说一下。”
明晏刚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疑惑看过去。
萧钰道：“上次不是发生了意外嘛，昙渊让我对他负责，我想了想，确实得有个说法，所以打算和他成亲。”
满室寂静，温承惊愕到呆滞。
这种时候说这件事，还是这样说出来，不是他想象中的场景。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萧钰道：“我也想过，我和他都为殿下效力，就算成了亲也就是从这个院子搬到那个院子，不用离开殿下，两全其美，确实没有什么不好。”
温承皱紧了眉。
他不是很满意这个理由。
明晏惊讶片刻，“哦。”
萧钰追问，“殿下不反对是吗？”
“这个，你们两个的事，自己决定就好，不必征求我的意见。”
“那怎么行，若是殿下不同意的话……”
萧钰话音未落，温承冷声打断，“不同意你又如何？”
“那自然此事就作罢。”
温承怒极反笑，“你真是……好得很。”
温沛走到萧钰身边，“钰姐姐，你不是真心想和哥哥在一起吗？”
萧钰看着她焦愁的小脸，老实道：“主要是负责，我也没想那么多。”
温承脸更黑了，拂袖而去。
明晏想留住他，却又不好开口，她的正事还没说呢，这就气冲冲跑了。
叹了口气，看向萧钰，“既然决定成婚了，你说话也该顾忌温先生的感受。”
萧钰不解，“我怎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啊，以后我就和他一起生活了，和现在也没多大区别。”
明晏头疼，无语看着她。
沈繁星道：“那可不一样，成了亲你们住一起，同吃同睡。”
“我知道。”
“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可我最亲密的人是公主，我最多只能把他排第二。”
明晏深呼吸一口气，让人都退出去，沈繁星脸厚留下，明晏也没赶她。
门关上，看着萧钰道：“那天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有没有……”
停顿了下，思考着该怎么委婉地说。
沈繁星在一旁补充道：“有没有和温先生那样？”
萧钰不懂，“哪样？”
“就那样。”
萧钰想了想，“交合吗？”
“对！”
“没有。”
“你确定？”
“应该没有吧，裤子穿得好好的。”
“那他为什么要你负责？”
“唉，说来话长，摸了不该摸的，他们文人很在意清白名声嘛，非要我负责。”
“什么不该摸的？”
明晏直接打断，“你要好奇你自己试试去，别问那么详细，说重点。”
沈繁星闭嘴退到一边。
明晏看着萧钰，语重心长道：“你当真想好了？这事可不好反悔，你也知道温先生与你同在我手下效力，这若是以后处不好，影响协作。”
“想好了。”
看着她没当回大事的模样，明晏还是有些担心。
“我问你，你现在看他是什么心情？和以前有没有什么变化？”
萧钰想了想，摇了摇头。
明晏叹口气，“你一直拿他当同僚，又认识这么多年，若是有亲密行为，心里不觉得别扭吗？”
萧钰嘴唇紧抿，皱眉沉思。
明晏道：“这件事你们自己商量，我不插手，但是我希望你做决定的时候想清楚，免得到时候后悔生出更多麻烦事，知道吗？”
萧钰郑重点头，“我没想过这点，那我先试试去，若是真别扭，还是想别的办法补偿他吧。”
说完就开门出去，留下明晏和沈繁星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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