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见山茶室后，没有马上回孔氏的院子，而是继续在街上闲逛起来，考虑到杨濯人小，杨北全程都抱着他。
杨濯被自家亲爹抱在怀里，视线广阔得很，看到不远处人群围在一起，时不时传来喝彩声，小手向着那个方向一指，指挥着杨北往那边去。
杨北也顺着他的意，往人群那边去，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林歆的手，外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家几口。
杨北知道人又多又乱的地方是最容易丢失小孩的，但是现在是白天，孩子还在自己手上，那些该死的人贩子总不至于敢在光天化日下就抢孩子。
所以一点不担心。
带着媳妇孩子往人群的中间挤，发现是一个杂耍班子在表演。
林歆还没出嫁的时候，县城也时不时会有杂耍班子来表演，她去看过不少次，所以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孩子身上。
林北也看过杂耍，但是次数不多，所以此时也看着表演的人。
杨濯一到人群中心就看到有的人嘴里会喷火，有的人嘴里能塞下一把长长的刀。
从没见过此情此景的他嘴巴惊讶的张成o形。
林歆看到孩子震惊的小表情，抿嘴笑了笑，她小时候第一次看杂耍的时候也很惊讶。
杨濯小小的脑袋却是大大的疑惑，为什么他们的嘴里能喷火，肚子里塞下一把长长的刀却不会破一个长长的窟窿眼呢？
难道他们是妖怪吗？
他们既会喷火，又能吞刀，会不会也能一口吞下一个小孩！
这么想着，杨濯害怕了，搂着老父亲脖子的手不自觉用了力。
杨北真专心看表演，突然脖子被勒紧。
杨北：！！！！！！
我的好大儿呀，你是想将你爹给勒死么？！
林歆注意到杨北的表情变化，捏捏儿子的小手 ：“你将你爹勒太紧了，放松点儿。
杨濯听话照做：”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杨北：你要是故意的那还了得？
拍拍他小肩膀，安慰：”没事儿，你爹我皮糙肉厚，这点力气不算什么。“
听到自己被原谅后，杨濯继续将注意力放到杂耍班的表演上，此刻上演的是胸口碎大石。
杨濯看到一个人光着膀子，躺在几条长长的凳子上，然后身子上还压着一块比他人还大的石板，另外一个人拿着一把大铁锤站在躺着的那个人旁边。
那拿着铁锤的人不知道往嘴里灌的是水还是酒，嘴巴动动，噗的一下喷到双手上，然后抓起铁锤，举高。
砰的一下捶在躺着的人身上。
原本杨濯还一脸好奇看那人干什么。
为什么要将那水喷到自己手上。
但是看到他的铁锤砸向人的时候，好奇的表情变为惊恐。
他年纪小，但是也知道这一铁锤下去，可是能将人给砸死的。
然而，结果令他膛目结舌，被砸那人一点儿事都没有，毫发无伤，还站起来走几圈给人鞠躬，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有那裂成几块的石板。
杨濯：？？？
果然还是外面的世界精彩，好多能人异士哦。
等回村了他一定要和方大宝说说他在府城的见闻。
“娘，那些人是妖怪吗？为什么会喷火，把刀吞进肚子里人也不会死，被铁锤砸了为什么那个人却一点事儿没有？”
杨濯此刻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迫切想知道这些答案。
问杨歆是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娘是家里读过最多书的人，读的书多，知道的自然也更多。
“他们不是妖怪，和咱一样，都是人。”林歆哭笑不得，孩子的想法可真是天马行空，“至于你后面几个问题，娘也不知道。”
她小时候看杂耍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些，就是当个乐子瞧而已。
杨北抱着孩子不敢说话，生怕下一刻孩子就问自己，要是回答不上来，有损他当爹的威严呐！
殊不知杨濯从始至终都没想过问他这些。
杨濯后面的一个大叔听他这些话，乐了：“小娃还是天真呐！这些可是人家吃饭的手艺，能轻易让你一个小娃娃给知道了？”
如果连几岁的小豆丁都能知道，那肯定很多人也知道。
这可是能赚钱的手艺，人家内行人怎么可能轻易让外行人知道。
知道的人多了，行业的竞争者也会变多，挣的银子相对应也会变少。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样，继续为杂耍喝彩了。
杨濯扭身看，发现自己身后好几个大叔，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一个人说的话。
杨濯想着既然娘不知道，那等回到县城，他就去问外祖父和舅舅们，他们读的书比娘还多，说不定会知道。
等自己知道其中的秘密后，自己就和方大宝学起来，在村里表演给其他小孩看，他们还可以像这些表演着的人一样，组成一个杂耍班，走街串巷的表演，到时候自己也能获得这么人的喝彩。
想想就威风。
脑子里的小人也猖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也幸亏杨北和林歆不知道自己儿子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得哭晕过去。
思考怎么就好好看个杂耍，就让儿子有了想干这个的想法呢？
杨濯在心里下了决定后，就继续集中注意力看眼前的表演，他要细数一下到底有多少种，后续才能知道要学多少。
除了刚才看到的，杨濯还看到有人两个手，能同时抛接好多个球，那些球一直转着，他都数不清到底有几个了！
速度能不能慢点呀？
杨濯苦恼的想着。
还有好多个人倒立的叠在一起，他们好厉害呀？
是不是会传说中的功夫呢？
除了这些，还有好多好多，有时候是好几个节目一起表演的，但是他只有两只眼睛呀！
看着这边就看不到那边了。
杨濯时不时看看这个，时不时看看那个，最后一个都没记住。
实在是都很精彩，他都想看。
最后却是让人眼花缭乱。
等杂耍结束的时候，杨濯还看到一个人拿着一个圆盘，走向人群，然后人群就往里边丢银子或者铜板。
杨濯看到这眼前一亮，原来这个还能赚铜板呀！
那他更要学了，虽然他爹娘时不时会给他一两个铜板买糖吃，但是小伙伴方大宝没有呀！
等他们学会了，就可以买很多很多的糖了。
想想心里就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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